張昌這會兒被繩索纏住,像只被蛛網(wǎng)網(wǎng)住的獵物一樣。
心中也是暗暗責(zé)罵自己無用。
他沒敢說的是,他有些暈高,爬了一半的時候往下一望,頭暈?zāi)垦!?/p>
否則就算踩塌一塊石頭,憑他的身手也不會掉落,并且因?yàn)楹ε?,還自作主張?jiān)谘隙嗬p了幾圈。
再加上掉落時,繩索又纏住了手腳,導(dǎo)致繩索過短,讓他懸在了半空。
這會兒真真是后悔死了。
后悔自己拖洛丫頭后腿了。
何洛洛卻是在下方叮囑。
“張昌哥,什么都別想,雙手抱住后腦勺。”
“也不需要用力,任其自然落下去便好?!?/p>
“相信我,一切都會安全的!”
說完,何洛洛便動用意念,切斷了掛住張昌的繩索。
張昌原本就有點(diǎn)恐高,這會兒死死閉著眼睛,任憑自己往下落。
好在驚恐也就那么一兩秒,他只感覺身子砸在了柔軟充滿彈性的充氣艇上,然后又反彈了一下,再然后就整個人被宋時和抓住。
“好了好了,安全了!”
宋時和聲音都是打顫的。
雖然相信洛丫頭的判斷,但心還是提到了嗓子眼。
萬一出點(diǎn)什么事情,可怎么向張大叔交待?
何洛洛這時也已經(jīng)從上方的平臺,滑下來了。
“張昌哥,沒事吧?”何洛洛上了船之后,第一時間就去解纏在張昌身上的繩索?!?/p>
張昌臉也是火辣辣的。
無地自容。
“我沒事。只是……拖你們后腿了……”
“噗!”何洛洛卻是笑了起來,說,“張昌哥有點(diǎn)恐高吧?今后但凡像這種爬高爬低的活,都不帶你了,省得你被蛛絲纏住,吊在半空晃來晃去……”
張昌被何洛洛這么一逗,噗哧笑了出來。
不過很快又面色凝重起來。
“洛丫頭,這繩索都被切斷了,那么我們返回的時候,是不是就沒法從這里上去了?”
“這倒也不一定,我還會有別的法子的。”何洛洛笑著說,“就我的本事,還怕出不去?”
“大不了多打幾個鋼釘,多掛幾條繩索,再不濟(jì),換成別的通道出去也不一定?!?/p>
這話張昌聽了,心里還是沒法不難過。
都是因?yàn)樽约?,造成了這么多不必要的麻煩。
若是因?yàn)樗顺霾蝗?,那他就是天大的罪人…?/p>
“別想那么多了?!彼螘r和輕拍張昌肩膀?qū)捨?,“洛丫頭的本事你還不相信?不會有事的?!?/p>
說完又打量著這條地下河道,跟何洛洛說。
“這河道倒是挺寬,距離崖頂也高?!?/p>
“不過水流有點(diǎn)急,這要逆流而上,有點(diǎn)困難。”
“看我的?!焙温迓逯苯幽贸鲆粋€安置了電池的發(fā)動機(jī),費(fèi)了功夫把它裝在了船尾。
“轟~~”發(fā)動機(jī)發(fā)動后,便產(chǎn)生了一股巨大的推力,推動著橡皮艇往上游開去。
宋時和跟張昌:……
目瞪口呆。
這丫頭,到底打哪里來的?
天上?
神仙?
一定是了,否則怎么能憑空拿出這么多神奇的東西出來?
何洛洛卻是直接忽視了他們兩人的震驚神色,專門觀察起了河道內(nèi)的情況來。
這處地下河道,四五米寬,兩三米高。
別說這種小型橡皮艇了,就是一艘小一些的船,都能進(jìn)得來。
看來這座島不小啊。
存在時間也已經(jīng)很久了。
不然不可能醞釀出這么大一條地下河。
而一如即往的,河道內(nèi)壁也是寸草不生,水里也不見一條魚兒游動。
雖然沒有檢驗(yàn),但不用懷疑,這地下河的水,一準(zhǔn)兒是有毒的。
有發(fā)動機(jī)推動,船向前行駛得非常的快,十來分鐘的時間,便走出了好幾里地。
而這個時候,前方河道突然變得逼仄起來。
好在頭燈明亮,何洛洛早瞧見了,趕緊關(guān)停了發(fā)動機(jī)。
“洛丫頭,過不去了?!彼螘r和苦著臉說,“這高度,沒法過去?!?/p>
邊說邊用手臂量了一下,入口也才半個手臂高。
里頭是個什么情況還不確定。
萬一貿(mào)然進(jìn)去,河道卻沒有足夠的空間,那就會有溺水的風(fēng)險。
“只能調(diào)頭了。”張昌也無奈搖頭,“還有另外一條道,先出去,明白再進(jìn)來,到時候走另外那條道……”
何洛洛卻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性子。
做事情從不輕言放棄。
她拿出一套潛水設(shè)備換上,然后跳進(jìn)了水里。
她這個舉動,也是把宋時和他們嚇了個半死。
“洛丫頭,你干嘛!水里可有毒啊……”
何洛洛卻是把頭探出水面,摘掉呼吸機(jī),笑著對他們說。
“沒事,我有這一套設(shè)備,能夠在水里安全潛行。”
“我先潛進(jìn)去看看,若是能夠通行,咱們再把船開進(jìn)去?!?/p>
說完就在宋時和跟張昌的驚訝和擔(dān)心中,消失在了水中。
好在這一處水流相對平緩,宋時和跟張昌抓著兩旁石塊,也能讓橡皮艇停在原地。
不過兩個人的心情,卻是七上八下,擔(dān)心得不行。
“洛丫頭不會有事吧?剛才我們就應(yīng)該阻止她的?!?/p>
“阻止也沒用?!彼螘r和搖頭,“這丫頭決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不過我們可以相信她,一定能夠安全回來的。”
“嗯?!睆埐c(diǎn)頭,“希望菩薩保佑……”
說了幾句,又開始惱恨起皇帝來。
“狗皇帝!”張昌咬牙切齒地道,“要不是他想置我們于死地,如何又如何面臨這般危險?為了尋找淡水,潛入到這不知道多深的地底下!若是有命出去,必定要反了他!”
“當(dāng)然要反他啦!”宋時和也氣憤道,“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好東西,何德何能可以當(dāng)皇帝?對百姓這般坑害,暴戾,就該把他拉下皇帝,五馬分尸……”
宋時和也是氣狠了。
尤其此刻洛丫頭的安危還不明。
他真是把趙元基這狗皇帝,恨到了骨子里。
以前在外頭,總擔(dān)心隔墻有耳,內(nèi)心里的話不敢透露半點(diǎn)。
如今在這黑漆漆的地底下,那真是想到什么罵什么。
張昌何嘗不是這樣?
連江景年都一起罵了起來。
“江景年也該死!”
“裝得人模狗樣,把洛丫頭哄得動了真心,卻一轉(zhuǎn)頭就娶了別人。”
“把狗皇帝拉下馬,連他也一起殺了……”
正罵得解氣,發(fā)現(xiàn)船下的河水,突然紅了。
像是混著人血流了下來。
宋時和跟張昌頓時腦瓜子嗡地一聲,差點(diǎn)暈厥過去。
完了,洛丫頭遇到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