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和哥?!睆埐曇舳紟е耷涣?,“這水里的血,該不會是洛丫頭的吧?”
“不會?!彼螘r和搖頭,“不會是她的血,一定是她在水里或者上游,殺了什么大魚之類的……洛丫頭身手那么高,不可能有事。”
話是這樣說,心里卻亂成了一團麻,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魚本來就血少,哪可能把河水染得這樣紅?
莫不真是洛丫頭遇到危險,受了傷?
“我游上去看看。”張昌沉不住氣地道。
邊說邊脫衣裳。
宋時和神情嚴肅拉住了他。
“水里有毒,下水也是白白送命,還是再等等看吧?!?/p>
“這,這叫人怎么等得下去?。俊睆埐钡弥倍迥_,“不是我說晦氣話,魚哪有這么多血?放心吧時和哥,我別的沒你厲害,憋氣可比你行,我先潛進去看看,若里頭沒氣室,那我又回來。”
“不行?!彼螘r和仍舊不答應,“就算有氣室,你張嘴呼吸的時候,保不準水會進入喉嚨里,同樣非常危險?!?/p>
他不能讓張昌冒險。
把張昌拉住,自己卻脫起了外裳。
“你留下來,我去。”
“我不但能憋氣,還可以關閉食道,水縱使進入嘴巴,也不會咽下去?!?/p>
說完已經(jīng)三兩下脫掉外裳,一個猛子就扎進了水里,徒留張昌愣在船上。
這個時候,染紅的河水仍舊流個不停。
若真是洛丫頭受了傷,流了這么多的血,性命怕是不保了。
想到這些,張昌急得都快要瘋了。
洛丫頭若真有事,他也沒法活下去了。
還有時和哥……
貓抓似的等了一會兒,張昌實在等不下去了。
他不能光站在這里等,他也得下河去看個究竟。
就是死,三個人也得一道!
思及此,張昌把橡皮艇綁在一旁巖石上。
這一處水流平緩,船栓住之后也不會被推翻。
做好這些,張昌也脫掉外衫,深吸一口氣,跳進了水里。
跳下去之后的第一感覺,就是河水冰冷徹骨,差點兒抽筋。
好在很快就適應過來,忙迅速逆流游去。
一口氣也不知道游出了多遠。
發(fā)現(xiàn)水面距離巖頂,越來越矮。
起先還有空間能夠換氣,但很快水就淹過了頂,再沒有可以用于換氣的氣室了。
張昌只能加快游動。
好在頭上的燈給力,也不怕水,一直把前方照得亮亮的,可以看到河道越來越寬。
張昌這個時候,氣力已經(jīng)用盡,有些憋不下去了。
若再找不到氣室,估計可就完蛋了。
又用盡最后一點力氣,往前游了一段距離。
仍舊沒找到可以呼吸的氣室。
他頓時了慌亂了。
一慌愈加頂不下去,兩眼翻白,張開了嘴巴。
咕咚~他胡亂蹬著腳,灌了一口水下去。
腦海里也是冒出一股濃濃的絕望。
今天完了。
必須要死在這里了。
下船之后他一路游到這里,換了好幾口氣,也咽了兩口口水,多少吞下了一點河水。
這廂又猛灌這么一大口,想不出幻覺都難。
果然,這個念頭一出,他當即就感覺自己變成了一條靈巧的魚,可以在水里自由遨游,根本不用呼吸。
且水底里還堆積著各種金銀珠寶,閃閃發(fā)光,引得他不由自主的朝湖底游去。
洛丫頭不是要造反嗎?這么多的金銀珠寶,拿來給洛丫頭招兵買馬,那還怕洛丫頭不成事?
兩眼在水中瞪得大大的,一個勁兒地往水底扎。
此刻若有旁人在,便會發(fā)現(xiàn)他的樣子有多可怕,多異常了。
兩眼死死瞪大著,雙腿并攏像魚一樣擺動,不顧一切地往湖底扎!
堆積如山的珠寶啊,誰看了不動心?
但河底那鋪滿河床的金銀珠寶,也只是中毒之人最后的幻象,張昌很快就因為缺氧,暈厥過去,沉在了河底。
先前蔣氏和她男人,便是在這樣美妙的幻象中死去的。
這會兒張是,眼見就要步他們的后塵。
雖然馬上就要淹死了,但臉上卻是事著滿足的笑容。
他們暈厥前,看到的可是堆積如山的珠寶啊,能不笑?
不過,就在這時,一條人影卻魚兒一樣朝張昌游來,一把拖住張昌胳膊,帶著張昌迅速朝前游去。
游了一段距離之后,嘩啦一聲,兩人露出了水面。
是何洛洛。
何洛洛邊費力地把張昌往巖石上拖,邊咕噥。
“還好我去得及時,否則你就死在水底了?!?/p>
邊說邊把張昌拿繩子捆了,然后給他做心臟按壓。
而在他們的旁邊,宋時和也被捆成了粽子,躺在那里。
兩只眼睛,輪得滾圓,還用口水在吐泡泡。
他也中毒了。
也差點淹死在河道里。
要不是她猜到他倆看到河水里有血,會不顧一切地進來救她,這倆家伙今天可就完了。
說來真不怪她。
她潛到這里時,居然發(fā)現(xiàn)這個兩個房間大小的巖洞里,有一條鯊魚。
也不知道這要鯊魚,是不是在天坑里大開殺戒的那條,總歸無比兇猛。
看到她之后,就直接追來咬她。
她也是經(jīng)歷了一番苦戰(zhàn),才把鯊魚殺死。
也是沒想到,這鯊魚的血竟然引來這么大一場誤會,差點令時和哥跟張昌哥送命!
“張昌哥,你快醒醒啊?!焙温迓暹吔o張昌做心臟復蘇,邊焦急地喊,“你再不醒,時間拖延下去,我們可就沒時間出去了!”
邊說邊察看手表上的時針。
路上發(fā)生了太多事情,耽擱了太多時間,這會兒已經(jīng)是一點多鐘了。
若是安全起見,他們這會兒,應該選擇返回。
來時走了五個多小時,出去至少也得留這么長的時間。
按理說,還應該留更多。
畢竟他們出去的路更難走。
斷崖那里,繩索都已經(jīng)割斷了,到時候不知道還要花費多少時間打巖釘,拉繩索。
張昌哥還恐高,不知道會耽擱多久。
正急得抓心撓肝,張昌吐了幾口水,睜開了眼睛。
“醒過來就好?!焙温迓逡彩情L吁了一口氣。
雖然張昌的神志,還是模糊不清的,但生命危險是沒有了。
“你們倆就躺在這里,等我出來吧。”
何洛洛咕噥了一句,把張昌拖到了宋時和旁邊。
他倆身上中的毒,一時半會消不了。
不過也是有時間限制的,等到她一會兒出來,他們說不定已經(jīng)清醒了。
這么一想,何洛洛也就不再去管他們了,再次潛入河道里。
這一次,在河道里游了二三十分鐘這樣,又來到一處比剛才更大的巖洞。
何洛洛上岸,解下沉重的氧氣瓶,開始在巖洞內(nèi)察看。
怪了,這處巖洞里倒是發(fā)現(xiàn)了一些動物的糞便,可到處照遍了,卻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動物在洞里。
植物也沒有。
除了那些臭臭的動物糞便,什么都沒有。
何洛洛皺了皺眉,難不成先前的推斷,是錯誤的?
真是有毒植物造成的污染,那都走到這么深的地方了,也該看到那種植物了吧?
如今連一根草都沒看到,能不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