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徐寧氣得眼紅,惡狠狠地瞪向太子。
“你是想說,我無用對吧?”
太子道:“原本我到?jīng)]有這個想法,可秦老夫人把你們算計進去了,卻還能全身而退?!?/p>
“反觀你徐寧,打著為眾人謀利的幌子,到最后卻沒有一個人愿意站出來幫你的?!?/p>
徐寧氣憤不已,站起身道:“太子想羞辱我,已經(jīng)羞辱過了,容老臣告辭!”
太子扣住徐寧的手。
徐寧不悅道:“太子還想如何?”
太子道:“那幾十萬兩,我就當是太子妃全了與你的父女情分。倘若再有下一次,我絕不會再伸手相幫?!?/p>
徐寧狠狠地掙扎開來,怒聲道:“不用!”
見他要走,太子呵斥道:“慢著。”
“我還要問一句,秦老夫人現(xiàn)在如此針對你,是不是你在王家案中做了什么?”
徐寧忍無可忍,轉頭憤懣地盯著太子,雙眸赤紅道:“我就算做了什么,那也是為了太子你!”
“當時王家已經(jīng)有意要支持晉王了,難不成你要眼睜睜看著勁敵出現(xiàn)而不作為嗎?”
“晉王?”太子嗤笑。
隨即目光深深地望著徐寧道:“如果貪污案你有份,結黨營私你有份,制造冤案你也有份?”
“那我丟太子位,與晉王有何干系?”
徐寧憤然勾唇,大笑道:“太子,你果然長大了?!?/p>
“既然如此,不妨就好好看看,沒有我徐寧,你能否坐穩(wěn)這太子位!”
徐寧說完,便拂袖離去了。
太子沒有追,他看著徐寧離開的方向,目光黯然。
他只是試探而已,王家案,徐寧果然參與了。
……
徐寧回到府邸,大發(fā)雷霆。
他叫來毛六道:“官府不管,那就去找老百姓。”
“你找?guī)讉€人,去煽動他們到興旺街鬧事,興旺街的地最先從他們手里劃出去的,現(xiàn)在漲得這么離譜,難不成他們全都不眼紅?”
“快去!”
毛六得了命令,自然趕去執(zhí)行。
然而不到申時,他灰頭土臉地回來。
“老爺,不行啊。我們的人剛進清溪村就被打出來了?!?/p>
“那清溪村如今以一家姓秦的為首,他們自稱是秦老夫人的親戚,而且清溪村失火時,多得王家侍衛(wèi)搭救,故而把王家人視作救命恩人?!?/p>
“一聽說我們的人鼓動去興旺街鬧事,他們當場就扛起鋤頭砸了過來。幸虧我們的人跑得夠快,不然的話……怕是都沒命回來?!?/p>
徐寧痛罵道:“反了,反了。這群刁民,如此蠢笨,竟然還跟秦韻攀親戚?”
“他們攀得著嗎?都是些自不量力的蠢貨?!?/p>
就在此時,曹管事從外面進來道:“老爺,京城來了許多外地富商,全都聚集到順天府去了。”
“說是愿意出資兩千兩一畝地,求周堂出面,幫他們在興旺街置地?!?/p>
“兩千兩一畝?瘋了吧他們?”老六都震驚了,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
下一瞬,一個茶杯狠狠地砸過來,“嘭”的一聲巨響,砸得毛六眼冒金星,血水也瞬間涌出。
只聽徐寧歇斯底里道:“你們都給我滾?。。 ?/p>
“滾出去?。?!”
“蠢貨,都是蠢貨?。?!”
“啊啊啊……”
徐寧氣瘋了,大聲地咆哮著,胸口一痛,仰頭又噴出了一口鮮血。
他雙眸赤紅,看向王家的方向,嘴里嘶吼道:“秦韻,我與你不共戴天??!”
兩千兩一畝地,兩百畝地就是四十萬兩。
原本,他只需要出兩百畝地就能解決所有問題?。?!
可竟然……竟然等他賣了地,籌了錢,與太子撕破臉,讓群臣看清楚他無能的一面,才告訴他,興旺街的地可以漲到兩千兩。
可以漲到兩千兩啊!
徐寧撐大眼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
看見各地富商匯聚京城,都求上順天府來的時候。
周堂暗暗給老母親豎起了大拇指。
強。
太強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錢的事情了,是這些商人的面子問題。
能不能買到?能不能留在京城?能不能光宗耀祖?
商人最是敏銳,知道這一次機會十分難得,故而不肯放棄。
周堂讓他們在外堂等候,他則叫來趙虎,說道:“你現(xiàn)在去找錢四爺,然后把他接到王家去,我現(xiàn)在就去王家等他?!?/p>
趙虎道:“可外面這么多富商等著大人呢?”
周堂從容道:“不必管他們。我和錢四必須要弄清楚老夫人的打算,如此才好和他們商談?!?/p>
“否則的話,我們無從下手啊?!?/p>
趙虎似懂非懂,但也清楚,老夫人能解決問題。
當即便道:“好,我這就去。”
趙虎離開后,周堂也換了一身便衣,急匆匆趕去了王家。
結果秦韻看見他后,卻是一臉嫌棄道:“年輕人,你怎么這么沉不住氣?”
周堂:“……”阿娘,看在我是你兒子的份上,給我留點面子吧。
他真的想跪下了。
不一會,錢四也來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無奈苦笑。
錢四扯著自己枯燥的頭發(fā)道:“都白了好幾根了。”
周堂輕咳一聲,小聲道:“我的也差不多了?!?/p>
然后兩個人扶額,都有些赧然。
就在這時,一個青蔥少年突然冒頭,饒有趣味地看了他們一眼。
然后蹦到秦韻的身邊,伸手挽住秦韻的手腕道:“祖母定是有話同這兩位叔叔說,不如去茶寮里坐如何?”
“讓孫兒烹茶伺候?!?/p>
秦韻看了看王霽,這孩子鬼靈精,一定想知道她的打算。
她笑了笑,寵溺道:“也好,你去準備吧。”
聽聞此言,王霽高興地去拿茶具了。
周堂和錢四也皆松了一口氣,如此,他們今天應該能知道老夫人的具體打算了。
說句沒出息的話,這兩日是他們渡過最艱難,也最興奮的日子了。
只是這……狂喜下的憂慮感并不少,實在是磨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