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璞玉和蕭然拿走了視頻之后,就去跟陸衍行見面了。
祝璞玉提前十分鐘到的,她沒想到的是,剛一下車,便看到溫敬斯朝她走了過來。
祝璞玉驚訝了幾秒,“你怎么這么快?”
溫敬斯:“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好在對面。”
祝璞玉看了看馬路對面的那個購物中心,“那你等很久了?”
溫敬斯:“還好?!?/p>
他這樣子嚴肅中又透著幾分乖巧,看起來像極了專心等待主人的忠犬,祝璞玉有點被他可愛到了,抬起手捏了捏他的臉。
溫敬斯:“……”
祝璞玉捏完他的臉便松手轉(zhuǎn)身往里走了,溫敬斯亦步亦趨跟上了她。
祝璞玉提前訂過了包廂,一進餐廳,就有服務生帶著兩人去了樓上。
祝璞玉和溫敬斯剛坐下來喝了口茶,陸衍行也到了。
陸衍行面色沉重地走進包廂,看見溫敬斯之后,略微驚訝了一下,隨后便去看祝璞玉。
那眼神是在問她:你怎么把他也叫來了?
祝璞玉沒有要跟陸衍行解釋的意思,只是努了努嘴,示意他坐下來。
陸衍行的那些事情又不是什么秘密,溫敬斯之前知道得可比她多得多了,祝璞玉可沒打算替他在失憶的溫敬斯面前維持好形象。
陸衍行走到空位前坐了下來。
包廂內(nèi)忽然陷入了一陣沉默,四周氣壓很低。
溫敬斯看著祝璞玉和陸衍行兩人的表情,微微皺起了眉,不太明白他們之間為什么會是這種氣氛,看起來跟要談判似的。
溫敬斯雖然好奇,但并沒有去參與這件事情,在不知情的前提下,他選擇了沉默。
最后,是祝璞玉先開的口:“你老婆懷孕多久了?”
溫敬斯聽見這個問題,眉頭依舊沒有舒展開來——他認為祝璞玉并不是喜歡干涉朋友隱私的人,雖然他也看到了陸衍行和他妻子在婦產(chǎn)科的新聞,但并未對此產(chǎn)生好奇心。
祝璞玉今晚專程來和陸衍行見面,第一句問的就是這個,難道是這件事情和她有關(guān)?
溫敬斯想不太明白,便繼續(xù)聽著。
然后,就聽見了平地一聲雷。
陸衍行說:“孩子不是我的?!?/p>
溫敬斯瞳孔緊縮了一下,下意識地握緊了手里的茶杯。
他忽然想起了昨夜陸衍行送他的時候,接電話時的冷淡態(tài)度。
再結(jié)合他此時的這句話,幾乎可以肯定了,他和他妻子之間的關(guān)系有問題。
“你說不是就不是?”祝璞玉淡淡笑了笑,“既然不是,那讓她處理掉吧?!?/p>
溫敬斯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祝璞玉為什么要讓陸衍行的妻子處理掉孩子?
溫敬斯來不及思考,便聽見陸衍行說:“我今天帶她去醫(yī)院就是做流產(chǎn)的。”
“但新聞可不是這么說的。”祝璞玉淡笑,“你是想說,你被路微算計了?”
陸衍行:“是我疏忽?!?/p>
他沒有否認這件事情,“我媽看到新聞之后到醫(yī)院了,我暫時沒有證據(jù)證明孩子不是我的,她想抱孫子,所以——”
“所以路微這個孩子流不掉,對吧。”祝璞玉已經(jīng)猜到了陸衍行要說什么。
陸衍行:“我媽把她接回老宅住了,二十四小時有人看著?!?/p>
“那又如何?!弊h庇裨频L輕地勾起嘴角,“我有的是辦法讓她流產(chǎn)。”
她說這話的時候,笑容燦爛,漂亮的眼梢微微上揚,看起來像只狐貍,美麗又危險。
溫敬斯被她的這個狀態(tài)吸引了,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她說出來的話有多么殘忍。
祝璞玉短暫停頓了一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只是,單純讓她流產(chǎn)太便宜她了。”
陸衍行沉吟片刻,抬頭看向祝璞玉,鄭重其事地開口:“我今天找你,是為了請你幫忙?!?/p>
祝璞玉:“陸總還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說說看?!?/p>
陸衍行知道她是明知故問,也沒有拆穿她,而是說:“路微用我和她的事情威脅我,我暫時離不了婚,也不好出面。”
“陸家和路洋集團的合作我已經(jīng)陸續(xù)停了,有幾個項目有問題。”陸衍行點到即止,都是做生意的人,后面的話,即便不說出來,彼此也心知肚明。
陸衍行想過了,要陸夫人同意他和路微離婚,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路家失去了利用價值。
陸夫人是只認利益的人,無論她現(xiàn)在表現(xiàn)得多么喜歡路微,一旦路家垮了,她才不會管什么感情不感情,必定會在第一時間和路家劃清界限。
“你是想等路家垮臺,好讓陸夫人同意你們離婚?”祝璞玉繼續(xù)明知故問。
陸衍行微微頷首,算是承認。
祝璞玉短促地笑了一聲,“陸總好歹是陸家的話事人,怎么連離婚這種事情都得聽媽媽的話,這么孝順的么?”
陸衍行:“……”
一旁靜靜聽著他們對話的溫敬斯,也有同樣的疑惑。
按說陸衍行看著也不像是會被人操縱的類型,聽媽媽的話這種事情……不是他風格吧?
祝璞玉見陸衍行半晌答不上來,便緩緩地啟唇,“路微用你和清梵的事情威脅你了吧。”
腳指頭想想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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