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清也不明白,這人出去一天了,大晚上的回來也不睡覺,就在那里“嘿嘿嘿”的傻笑,可她上手摸了,也不燒啊,咋跟中邪了一樣?
她哪里知道,趙振國正在腦海里,完善自己的計劃,這筆錢要是用好了,那可是能改變很多事情的!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趙振國便沒了睡意,爬起來在桌子旁邊是又寫又畫的。
等宋婉清起床的時候,趙振國已經(jīng)畫了滿滿一大張紙,她瞟了一眼,亂七八糟的數(shù)字和字母,沒看懂他在忙活啥。
她肯定看不懂,因為趙振國畫的,是后來很流行的邏輯思維導圖,他在推敲自己的計劃。
“振國咋起這么早,回來的那么晚,也不多睡會兒?!彼瓮袂逍奶鄣卣f道。
趙振國笑著說道:“沒事兒,我不困。對了,我今天要去縣里一趟,安排大哥出遠門的事兒?!?/p>
他把大哥南下的事情簡單說了下,宋婉清也覺得大哥離開,真不見得是件壞事。
吃完早飯,趙振國開上車,風風火火地朝著縣里趕去,直奔劉有全的辦公室。
這年頭沒有過年放七天假的說法,但過年一般會休息一到兩天,可轄區(qū)出了這么大的事兒,劉有全哪有空休息,直接住在辦公室了。
門半掩著,里面?zhèn)鱽硪魂囙须s的聲音,趙振國輕輕敲了敲門,聽到里面?zhèn)鱽怼罢堖M”的聲音后,才推門走了進去。
劉有全正坐在辦公桌前,面前堆滿了文件,他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在本子上記錄著什么。
看到趙振國進來,他匆匆掛了電話,笑著起身給趙振國倒水,“振國啊,你怎么來了,快坐?!?/p>
趙振國看劉有全這么忙,也沒坐下,開門見山地把想托劉有全給大哥買張火車票的事兒給說了。
劉有全也沒問趙振國大哥去那么遠干什么,干脆利落地答應了。
這在他眼里,真不是什么大事兒,再說了趙振國是個本事人,與他交好可沒什么壞處,沒看人家跟京城王家的關(guān)系有多好么?
趙振國感激地說道:“劉主任,真是太感謝您了。您這么忙,還麻煩您?!?/p>
劉有全擺了擺手,說道:“跟我還客氣什么,咱們這關(guān)系,能幫的肯定幫。你就等著我的消息吧?!?/p>
他甚至還想留趙振國吃個午飯,被趙振國給婉拒了,就兩人說話這功夫,又有三波人陸陸續(xù)續(xù)地來找劉有全。有來匯報工作的,有來咨詢政策的,還有來求他幫忙辦事兒的。
日理萬機的劉主任,哪有空陪他吃飯么。
劉有全見趙振國執(zhí)意要走,也不再勉強,說道:“那行,你就先回去吧。火車票的事兒我盡快給你辦好,到時候我讓人給你捎信兒?!?/p>
趙振國告別了劉有全,走出了大院,去了趟郵電局,給劉黑豆發(fā)了封電報。
“黑豆大哥初八晨抵羊城盼接趙振國?!?/p>
安排好了這一切,趙振國隨便在國營飯店吃了頓午飯,這才往家趕。
——
轉(zhuǎn)天,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趙振國家的小院里。趙振國正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用胡子茬逗著懷里粉雕玉琢的閨女棠棠。
棠棠扎著兩個小羊角辮,眼睛亮晶晶的,像兩顆黑寶石,咯咯地笑著,小手胡亂地抓著趙振國的臉,清脆的笑聲在院子里回蕩,讓整個小院都充滿了生機。
突然,外面?zhèn)鱽硪魂囙须s的聲音,聽聲音,好像是朝著自家來的。
趙振國正準備起身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一道白色的身影從房頂上如箭一般飛了下來,正是小白。
小白之前受了傷,現(xiàn)在恢復得還算不錯,雖然不能長時間遠距離飛行,但終究是能飛起來了,還常常飛到它最愛的房頂上去曬太陽。
趙振國看著小白飛出去,笑著對棠棠說:“棠棠,看,小白去看熱鬧啦,咱們也看看去...”
說著舉起棠棠放在自己肩膀上,頂著她往外走。
門一看,可把趙振國樂壞了,居然是王新文還有干爹干媽他們回來了!
今天是正月初五,初五也相當于初一,這時間趕得可太好了。
王新文滿臉喜色,身上的衣服雖然有些臟,但難掩他眼中的興奮;干爹干媽也是一臉的疲憊,但嘴角卻掛著欣慰的笑容。
趙振國驚喜地喊道:“新文,干爹干媽,你們可算回來了!”
棠棠在趙振國的肩膀上,看到這么多人,興奮地揮舞著小手,嘴里含糊不清地喊著:“爺……奶……”
不用王新文說,趙振國都看出來了,這一行,相當?shù)捻樌?/p>
趙振國連忙把他們迎進院子,讓大家坐下休息,招呼嬸子趕緊生火,給大家下餃子吃。
王新文喝了口水,便迫不及待地說道:“我們按照你給的線索,找到了那個金礦。而且,還發(fā)現(xiàn)了一些挖掘器械,這些器械雖然有些舊了,但修一修還能用,能幫咱們省不少事兒呢?!?/p>
干娘也樂呵呵地說:“實驗室那邊,也是一切順利,已經(jīng)把有活性的病毒和細菌妥善保管好了,準備帶回京市去。我們團隊里有人看到這些樣本,可高興壞了,說這能解決不少研究上的難題呢?!?/p>
王新文越說越興奮,眼睛里閃爍著光芒:“振國,你猜怎么著?我推測啊,這個礦脈,貌似在地底下,是跟你帶郭教授找到的那個金礦,屬于同一條礦脈的不同分支。這可真是聚寶盆啊,能解國家的燃眉之急了?!?/p>
一行人也沒有在趙家多待,吃了個午飯又休息了會兒,快天黑的時候,就搭專機走了,趙振國有點舍不得干爹,吳老頭卻安慰他說:
“振國,別忘了我的兩只大雁啊,我在京市等著你們...”
話雖這么說,可趙振國送走大哥,自己都回城里上班了,媳婦的錄取通知書還不來,等的趙振國都沒脾氣了,反倒是宋婉清安慰他說再等等...
日子一天天往前走,很快到了正月十五,除了秦紅梅,隔壁大隊也有人陸續(xù)收到了錄取通知書,時不時都會響起放鞭炮的聲音。
可宋婉清和王勝利還有村里的其他人,還是沒收到錄取通知書...
應教授之前幫宋婉清估過分,所以她尚且坐得住,但王栓柱卻有點坐不住了。
等通知書太熬人了,他大話都放出去了,自家兒子王勝利要去京市上學,可千萬別放空炮啊,那他這老臉往哪兒擱哦!
這可真是……
要是沒希望就算了,現(xiàn)在有希望又沒出最終結(jié)果,心里才真是揪著,王栓柱比兒子還緊張,寢食難安,老婆子都嫌他煩,忍無可忍,把他踹去西屋睡了。
正月十八的早上,郵遞員騎著輛綠色的二八大杠,挎著挎包,喜氣洋洋地到了大隊部。
王拴住天天都盼著聽見這鈴鐺的聲音,聽見動靜,三步并作兩步往外跑,目光灼灼地看著郵遞員的挎包。
小伙兒先是道了喜,然后鄭重地取出一疊通知書,讓他通知人親自過來領(lǐng)。
一疊……
圍觀的人群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