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青衍仙尊說話,小只只又鼓著腮幫子很不滿意地表態(tài):“還有,只只大師兄在修煉,四師兄身體不好,你和穆師兄他們以后能不來就別來了,不然會打擾師兄們修煉或養(yǎng)身體的。”
青衍仙尊:“……”
他真想一巴掌把這小兔崽子扇飛!
給臉不要臉是吧?
他是修真界第一劍宗青云宗宗主!
他能屈尊降貴來人人厭棄的荒蕪峰,小崽子不感恩戴德,居然還嫌棄上了?
青衍仙尊面皮快繃不住了。
遠處孫稷山忍不住冷笑起來:“青衍仙尊,這邊是您和我們藥王谷撕破臉也要護著的弟子?今日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一道輕柔諷刺的女聲由遠及近傳來:“確實!堂堂第一劍宗宗主,這般低聲下氣跟一個小崽子說話,這小崽子還這般不領情!”
話音落,穿著紫色華裙的涂夫人御劍飛行而來,停在青衍仙尊三步遠的地方,嬌美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青衍仙尊心中恨不能扒了姜只只的皮,但更不容許藥王谷看青云宗的笑話。
“涂夫人若真把一個三歲半孩子的話當真,那也未免太斤斤計較?!?/p>
沒等涂夫人說話,青衍仙尊繼續(xù)護著姜只只:“童言無忌,涂夫人連這個道理也不懂嗎?”
冥炎寒著俊美到妖異的臉補刀:“涂夫人眼里心里只有那筋脈盡廢的廢物女兒,能與妖邪合作謀害我家小只只,還指望她懂什么道理?”
涂夫人嘴角一勾,冷哼一聲。
“宗主,這便是你們青云宗弟子的教養(yǎng)?”
冥炎根本不給青衍仙尊“幫忙”的機會,面無表情回擊:“教養(yǎng)?那是對同樣有教養(yǎng)的人才存在的東西,對于涂夫人這樣與妖邪合作,殘害年幼生命的毒婦,要什么教養(yǎng)?”
涂夫人臉上笑容消失,眼神逐漸變得幽深。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個峰的弟子?師父是誰?”
便是青衍仙尊貴為第一劍宗宗主,也要給她這個藥王谷藥王夫人三份薄面,不會說的太難看。
可這么個一看就身體不好,面色蒼白到幾乎妖異的少年,居然一再出言不遜,還罵她毒婦。
真是不知死活!
冥炎眼神幽冷,聲音更是冷徹入骨:“我叫冥炎,荒蕪峰峰主弟子,只只的四師兄!”
涂夫人在落地第一時間就掃了冥炎懷里的姜只只一眼,但確定對方就是個普通凡人廢物就沒再多看一眼。
這樣的廢物,多看一眼都是浪費她時間。
可她嬌滴滴捧在掌心長大的女兒靈靈居然是因為這個廢物筋脈盡廢,幾乎成為廢人,而這個廢物不僅還活著,還毫發(fā)無傷,她更不能容忍。
“原來你就是姜只只!”
小只只被點名也不怵。
“對呀!我就是只只,佘大佘二你們快問問涂夫人,是不是她要求你們來藥死只只的?”
佘大佘二迫不及待點頭:“就是她!”
涂夫人一眼掃過去,半點兒不在意。
“本夫人會讓這么兩個不入流的妖害你這種廢物?”
涂夫人剛說完,五枚銀針如同利刃直刺她周身無處致命穴位。
銀針針尖泛著幽冷的綠,一看就帶了劇毒。
孫稷山嚇一跳:“夫人小心!”
涂夫人不僅沒避開,而且滿眼不屑。
“無知蠢材,也敢在本夫人面前班門弄斧?”
若是旁的,涂夫人會選擇避開。
可是毒這種東西,他們藥王谷常年與各種藥物毒物打交道,修真界就沒有他們藥王谷解不了的毒,而她更是其中佼佼者。
“冥炎,放肆!”
青衍仙尊一聲呵斥,在冥炎出手跟著出手,但慢了一步,只是讓銀針偏離了方向。
加上涂夫人信心十足,所以銀針最終還是扎入她身體各處。
不是致命的穴位,可帶了致命劇毒。
小只只聽到仙尊呵斥四師兄不干了:“仙尊,是涂夫人先和佘大佘二一起害只只,四師兄只是護著只只,你要罵就罵只只,別罵四師兄!”
青衍仙尊嘴角一抽。
他罵一個廢物有什么用?
可冥炎主動動手,等于青云宗和藥王谷撕破臉。
青云宗不畏懼藥王谷,但宗門內(nèi)弟子們不管是日常修煉還是出門歷練受傷是常態(tài),需要大量丹藥。
青玉峰是藥修不錯,可比起藥王谷依然差了些,這也是當初他選擇涂靈當徒弟的另一個原因。
也是他不分青紅皂白在涂靈和姜只只之間維護涂靈的原因。
“冥炎,姜只只,涂夫人再不是,暫時也是我們青云宗的客人!”
只要涂夫人不認佘大佘二說的話,難道單憑佘大佘二紅口白牙就能證明什么嗎?
冥炎和姜只只也太天真了。
小只只聽著奶兇奶兇開口:“仙尊,只只就知道你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騙只只的!”
青衍仙尊:“……”
不是騙她,難道她還真以為他對她羞愧不成?
這么沒眼色的廢物,若非事關他修為,他早將她一腳踹出青云宗。
青衍仙尊繼續(xù)穩(wěn)住慈愛威嚴仙尊人設,好像無奈又縱容:“姜只只,鬧夠了沒有?”
小只只瞪著圓鼓鼓的大眼睛望著青衍仙尊,忽然覺得小肚子不舒服。
她忍不住摸了摸,冥炎察覺到了,忙低頭問她:“只只,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難道是剛才涂夫人趁他不備給只只下毒了?
冥炎快壓不住怒意,低垂的睫毛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瑩碧色。
小只只軟乎乎哼哼:“四師兄,只只肚肚有些不舒服,還……還想吐……”
冥炎神色大變:“只只,別怕,四師兄給你看看?!?/p>
冥炎大手扣住小只只手腕,迅速給她檢查。
可發(fā)現(xiàn)小只只身體并沒中毒癥狀,他也查探不到只只注入丸藥和他身體的那股力量。
冥炎心中疑惑重重,再次仔細檢查。
小只只眨了眨眼小聲開口:“四師兄,只只肚肚不難受了,也不想吐了?!?/p>
冥炎不放心:“真的嗎?”
小只只點頭,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臉頰上小梨渦若隱若現(xiàn):“真的,四師兄,只只不會騙你的?!?/p>
冥炎心虛,避開只只清亮濕潤的大眼睛。
他騙了只只。
青衍仙尊自然事實表演關切:“只只,真的沒事了嗎?本尊給你看看?”
小只只再次捂住小肚肚:“仙尊,你能不能別和只只說話?”
青衍仙尊皺眉:“為什么?”
小只只真誠開口:“因為仙尊你一開口,只只就覺得小肚肚難受,只只肚肚一難受,就想吐?!?/p>
青衍仙尊疑惑:“這是什么毛病?”
佘大佘二同時開口:“青衍仙尊,只只這分明是覺得你說話惡心,一開口她就想吐哇!”
青衍仙尊抬手就要滅了那兩個水蛇妖,運功將毒針逼出體內(nèi)的涂夫人張嘴噴出一口黑血。
“噗!”
孫稷山臉色慘白:“夫人,您怎么了?”
涂夫人臉色變得特別難看,嘴唇發(fā)紫。
“銀針上有劇毒?!?/p>
可她吞服了萬毒丹,根本沒用。
青衍仙尊也怕她出事,忙抬手封住她周身大穴。
“涂夫人,如何?”
涂夫人覺得奇經(jīng)八脈中好像有無數(shù)只蟲子啃咬,尤其是心肺處劇痛無比,很快痛得她站立不穩(wěn),側(cè)頭艱難看向冥炎。
“臭小子,你給本夫人下了什么毒?”
孫稷山馬上沖過去:“把解藥交出來!”
冥炎半點兒沒有要拿出解藥的意思,反倒冷冰冰盯著涂夫人:“我不過班門弄斧,涂夫人作為藥王谷藥王夫人,何須從我這里拿解藥?”
青衍仙尊眸光一閃,居然沒有第一時間上前斥責冥炎,讓他交出解藥。
“涂夫人,本尊送您去青玉峰,那邊藥材應有盡有,您去那邊解毒?!?/p>
涂夫人倒是想保住自己天下第二藥修的名聲,可心肺劇痛和體內(nèi)真氣逆流讓她意識到命在旦夕。
她要拒絕青衍仙尊時,眼前一黑直接失去意識。
青衍仙尊帶著昏迷的涂夫人走了,孫稷山怕夫人有個萬一,連忙跟上。
小只只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連帶著頭上的小呆毛都在微風中晃了晃,似乎也各種疑惑。
“四師兄,你真給涂夫人下毒了?”
冥炎承認:“是?!?/p>
沒等小只只說話,冥炎低頭認真望著她:“只只,四師兄的毒很厲害,除了四師兄無人能解。”
小只只咽了咽口水:“?。磕恰窍勺疬€把涂夫人帶去青玉峰了呢。”
這不是去等死嗎?
冥炎心底在打鼓,卻還是堅持問了出來:“只只,你會不會覺得四師兄很壞?”
問完后不錯眼地盯著小只只,似乎怕錯過小只只眼底一星半點兒情緒變化。
小只只想都不想就搖頭:“怎么會?四師兄是為了保護只只才那么做的,四師兄是世上頂頂頂好的師兄!”
冥炎心落回肚子里。
知道小只只是怕涂夫人真的死了,對小只只來說,她把妖的命都當命,何況那一條人命。
“只只放心,只要涂夫人他們承認是和妖合作要害我們,四師兄就給他們解藥?!?/p>
小只只濕潤潤的大眼睛里忽然亮堂很多,她一把抱住冥炎的脖子:“四師兄你真好。”
說完后小只只想了想又補充:“不過四師兄,涂夫人如果還要害我們,下次她再中毒,就算她求你,但她壞,四師兄別理她!”
冥炎詫異:“只只不心疼那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