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州想不明白,目前的狀況,也不允許他去想。
他臉色鐵青,“你到底要干什么?”
厲斯年架著腿,語調(diào)散漫,“我是你大哥,當(dāng)然是來幫你了,但是三十多個億不是小數(shù)目,我得看看你的誠意?!?/p>
謝臨州算是看明白了。
他設(shè)計這個圈套,為的就是侮辱他。
還是當(dāng)著溫姒的面!
謝臨州過不去這一關(guān),卻又無話可說。
太多致命的證據(jù)捏在厲斯年的手里。
打得他猝不及防。
厲斯年失笑,“怎么,拉不下面子?要不然你再給謝家,沈家打個電話,看看他們還能不能幫幫你?”
這話簡直就是往謝臨州的心窩子上戳。
原以為他們是退路,可出事了一個個比誰都能藏。
謝臨州僵硬地站在那,眼里充滿了仇恨,卻又動彈不得。
很可笑。
可厲斯年沒有耐心看他笑話,“時間不早了,我讓警局的人過來跟謝總談?wù)劙?。?/p>
這是最后通牒。
謝臨州的拳頭攥得咔咔作響,啞聲道,“厲斯年,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厲斯年嗤笑。
“想借錢嗎?”
謝臨州牙齦幾乎要咬碎。
眼前他只有兩條路。
一條是讓厲斯年羞辱,一條是入獄。
他沒得選。
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迫使他吐出那個字,“想?!?/p>
厲斯年笑容森冷,“錢都在溫姒手里,你想借,找她?!?/p>
溫姒抬起眼。
她原以為會怯場,可看見謝臨州這副模樣,她只覺得解氣。
他曾經(jīng)的算計,無情,離婚后也不放過他的惡毒作為。
在今天終于遭了報應(yīng)。
“三十多個億不是小錢,謝總有胃口借,有本事還嗎?”溫姒冷淡開口。
謝臨州從沒有想過,會跟溫姒走到這一步。
他覺得好笑,“看到我這樣,你心里真的高興嗎?”
溫姒扯唇。
“不太高興?!?/p>
謝臨州自認(rèn)落魄,但始終有得意的資本,“你恨我辜負(fù)了你,但沒辦法,你愛過我,你還是會心疼的,是不是?”
溫姒淡淡道,“我不高興,是因?yàn)檫@筆錢就這么輕易借出去太虧了,謝總長這么大,被人扇過巴掌嗎?”
謝臨州表情一僵。
“自己打吧。”溫姒沒有感情道,“打到我滿意了,我就答應(yīng)借錢給你?!?/p>
謝臨州雙眼赤紅。
“原來你攀上厲斯年就是為了今天啊?!彼?,“溫姒,你別忘了當(dāng)初你最低谷的時候是誰陪著你!”
“我當(dāng)然忘不了你當(dāng)初那張嘴多會說?!皽劓Φ?,“我也忘不了你在紀(jì)念日那天算計我,網(wǎng)暴我,讓人強(qiáng)奸我,這些賬,你要我仔細(xì)跟你算嗎?”
謝臨州冷呵了一聲。
他對自己的錯一字不提,而是嘲諷,“愛之深,恨之切啊,溫姒,我可以理解為你是不甘心嗎?”
溫姒頓時被惡心得不行。
她捏緊拳頭要站起來。
厲斯年摁住她的手,叫了人進(jìn)來。
“幾個巴掌而已,謝總下不了手,我讓人代勞?!?/p>
來人是厲斯年的保鏢,不用顧忌什么,上去就是啪啪兩巴掌。
謝臨州惱羞成怒,立即反擊。
但寡不敵眾,很快就被鉗制住雙臂。
厲斯年冷眼看著。
他淡淡道,“打多少下你說了算?!?/p>
房間里響起清脆的巴掌聲,震碎了謝臨州的硬骨頭。
溫姒垂眸,手下意識抓住了厲斯年的手臂。
厲斯年掃了眼。
“心疼了?”
溫姒還沒開口,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沈知意挺著肚子呵斥,“你們給我住手!”
她沒帶人,但是身份和身體情況特殊,保鏢住了手。
謝臨州嘴角溢出血絲,站得筆直,撐著他僅剩的那點(diǎn)尊嚴(yán)。
沈知意連忙扶著他,心疼得紅了眼,“臨州,你怎么樣?”
溫姒的目的達(dá)到了。
也就沒有再繼續(xù)看下去的心情。
她拉著厲斯年,淡淡道,“走吧?!?/p>
厲斯年看著她蔥白一般的手指,翻轉(zhuǎn)過來,輕輕揉捏。
“出氣了,錢什么時候打過去?”
溫姒好笑,看向目光陰翳的謝臨州。
“我答應(yīng)過要借嗎?哦,好像答應(yīng)了?!睖劓β柤?,“反悔了,不借。”
說完直接往外走。
謝臨州的眼神幾乎要將她大卸八塊。
厲斯年腳步一緩。
讓溫姒走在前面,將她的身影擋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