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房間。
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一縷金輝恰好落在沐心竹的眼瞼上。
她微微蹙眉,下意識地往身旁的溫暖源靠了靠。
她小心翼翼地抬頭。
發(fā)現(xiàn)時也還閉著眼睛。
晨光描摹著他鋒利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梁。
整個人看起來年輕了許多。
沐心竹注意到他的睫毛意外地長,在臉頰上投下細小的陰影。
正當她看得入神時,時也突然開口:“看夠了嗎?”
聲音里帶著剛睡醒的沙啞,眼睛卻依然閉著。
沐心竹耳根一熱,連忙把臉埋回他胸前:“誰看你了……”
時也低笑,胸腔的震動傳遞到她臉頰。
他睜開眼,懶洋洋地抬手撥開她散亂的長發(fā):“睡得好嗎?”
沐心竹點點頭,發(fā)絲摩擦著他的鎖骨。
時也身上有股獨特的氣息。
混合著皮革、金屬和陽光的味道,讓她莫名安心。
她悄悄伸出手指,觸碰在他的胸口。
不太安分的小手慢慢摩挲……
時也順勢將她按在床上,兩只手輕輕壓住沐心竹的雙手。
時也臉上浮現(xiàn)一抹壞笑,看得沐心竹臉頰滾燙。
時間還早,繼續(xù)完成我們未完成的事宜。
“什么……”
還沒等沐心竹說完,一只帶著甜膩濕潤的唇瓣便壓上來了。
經(jīng)過一夜的休息,這一次兩人更加肆無忌憚。
沐心竹喘著粗氣。
此刻他撐起身,床單褶皺處發(fā)出細碎呻吟。
他溫柔的迎合少女的每一個動作。
不得不說,強強聯(lián)合什么時候都能發(fā)揮到極致。
一陣翻云覆雨過后,沐心竹癱軟在時也的懷里。
時也也像經(jīng)過一場生死搏斗,額頭汗珠密布。
沐心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樣。
猛然抬頭:“今天要去十一區(qū)簽正式合約?!?/p>
時也看了看時間,輕撫沐心竹的腦袋。
“時間還早,再說了約的是下午?!?/p>
“哦。”
“再休息一會,我們就過去,順便去覓點好吃的?!?/p>
“好?!?/p>
聽到好吃的,沐心竹滿眼期待。
依然是沐心竹收拾行李。
時也像是現(xiàn)代男人一樣,出門除了一個手機,什么都不需要帶。
當然,時也除了通訊器,還多了自已的武器。
兩人乘坐魔能列車前往十一區(qū)。
在兩區(qū)交界處有大量的貧民。
他們眼中只剩下絕望和恐懼。
有人試圖攔下列車,但列車長好像沒有看到一樣。
徑直的從這些人旁駛過。
甚至撞倒人都沒有停下的意思
沒有人在意這些貧民的生命。
廢土時代,最不值錢的就是生命,尤其是這些下城區(qū)的貧民。
列車很快到達。
十一區(qū)的大門在烈日下顯得格外森嚴。
高聳的混凝土圍墻上布滿監(jiān)視器。
全副武裝的哨兵在瞭望塔上來回巡視。
沐心竹下意識摸了摸藏在袖中的銀絲樣本,冰涼觸感讓她稍稍安心。
“緊張?”時也的聲音從身側傳來,低沉而平穩(wěn)。
沐心竹輕搖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已的指尖在微微顫抖。
這不是她第一次來十一區(qū)。
卻是第一次以“銀絲供應者”的身份參與正式談判。
這個身份意味著金錢,也意味著危險。
雖然有時也在,以往也有和時也去黑市的經(jīng)歷。
但這次,畢竟物品的主人是自已。
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緊張。
“只是沒想到有一天會和他們平起平坐談條件?!?/p>
她低聲回應,目光掃過圍墻上的自動炮臺。
時也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
“記住,現(xiàn)在是我們手上有他們需要的東西。”
鐵門在液壓系統(tǒng)的作用下緩緩打開。
苦玉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后。
這位之前的毛躁少年,如今是十一區(qū)科研部的負責人。
雖然年齡在部門最小,卻深得器重。
她今天穿著正式的深藍色制服,銀邊眼鏡下的目光一如既往地天真爛漫。
但和第一次見面相比,卻多了幾分難以捉摸東西。
“準時得令人感動?!?/p>
苦玉微笑著迎上來,視線在沐心竹身上多停留了兩秒。
“姐姐今天氣色不錯?!?/p>
沐心竹禮貌性點頭,沒有接話。
雖然之前有過幾個月的相處。
沐心竹總覺得,現(xiàn)在的苦玉和之前住在隔壁的苦玉判若兩人。
由于提前知道他們中午過來,苦玉早就安排好了一桌飯菜。
“爺爺在家等候多時,已經(jīng)備下飯菜,我?guī)銈冞^去吧?!?/p>
“好?!?/p>
沒有刻意的拒絕。
時也和沐心竹跟著苦玉又來到了,苦和泰家里。
那個戴著眼鏡的老人還是和上次一樣。
坐在堂屋的梨花木椅子上喝茶。
看到時也他們過來,苦和泰招呼他們坐下。
簡單寒暄了幾句,便讓傭人把飯菜端了上來。
“飯菜已經(jīng)準備好了,我們邊吃邊聊?!?/p>
苦和泰先一步走到飯桌旁,時也和沐心竹苦玉跟在后面。
大家都落座后,苦和泰就下午的一些事項簡單的聊了一下。
一方面是探探時也的口風。
一方面也是給時也提個醒。
畢竟軍工委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時也也不藏著掖著,大概的情況了和苦和泰透了點底。
“這恐怕你的說辭不能說服軍工委那邊的人。
沒有其它方案了?”
“能做的讓步我都做了,畢竟我要在十三區(qū)混的。
在這邊不死,回去也是死。
所以我只能賭一把,在這里能活著?!?/p>
時也的簡單而堅定。
苦和泰只是個中間人,一個手藝人。
說實話,無論結果如何,對他來說無關緊要。
他不在乎錢。
對于作戰(zhàn)服,經(jīng)他的手制作出來,能為軍事做出貢獻是他的驕傲。
至于給誰用,十一區(qū)能用的多最好,不能也無關緊要。
輕松愉快的吃了一頓午餐。
“感謝苦前輩的款待,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苦和泰看了看手表。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現(xiàn)在就走。”
他招呼管家開來了一輛老舊的汽車。
一行四人前往十一邊軍工委駐處。
車子發(fā)出低沉的轟鳴,沒過多久,車子停在了一個高大的大門前。
穿過三道安檢門,他們來到十一區(qū)中央建筑的頂層會議室。
落地窗外可以俯瞰整個十一區(qū)的全貌。
整齊的軍事化居住區(qū),繁忙的生產(chǎn)車間。
以及遠處正在擴建的防御工事。
會議室里已經(jīng)坐了五個人。
主位上是一位肩章閃亮的軍方代表。
兩側坐著三位軍工委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