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張億開始講這些事的時候,我已經(jīng)大致上把他的面相看過了,他的命宮雖然沒有多少的黑氣,可在疾厄?qū)m卻纏著許多雜亂的黑線,那些黑線是奔著要他的命去的。
那些黑線代表是邪物,那邪物給張億下了咒,之后一周張億就會得重病,而后一病不起,最后一命嗚呼。
我在看這些的時候,張億司機(jī)已經(jīng)把車速提上去了,我開始犯困。
見狀張億就問我:“活神仙,您這是……”
我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然后吐納了一口氣,讓自己精神一些說:“沒事兒,你繼續(xù)說,對了,你是從哪里了解到我的?”
張億說:“在一個酒局上,一個生意場上的朋友跟我說的,我那個朋友和楊家的關(guān)系不錯,他們家有個閨女叫楊琳玉,聽說你們很熟?!?/p>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行,你繼續(xù)說?!?/p>
張億這才繼續(xù)說:“小南寺的石塔開始有很多,都是那種實(shí)心的塔,每一座塔三四米高,據(jù)說是以前寺廟留下來的,后來寺廟沒了,那些塔卻是保留了下來。”
“后來聽說有人從那些石塔下面挖走了不少的寶貝,進(jìn)而導(dǎo)致那些塔沒有了靈氣護(hù)著,一個又一個給倒了。”
“之前倒的那些,都被村民給清理了,而我選的那塊地的石塔,是最后一個倒的,近些年種地的人越來越少,那塊地也荒廢了有些年景了,所以就沒人清理?!?/p>
“我包下了那塊地之后,肯定是要把石頭清理了,來耕種的,可因?yàn)槁犝f塔底下挖出來寶貝的事兒,那天就親自去湊熱鬧,挪走石頭之后,我還把石塔的地基也給一并挖了出來,可下面啥都沒有,就是一堆的爛石頭?!?/p>
“從那天開始,我晚上就開始夢游了,而且我夢游只干一件事兒,那就是喝酒,喝很多的酒?!?/p>
“你看我現(xiàn)在的這個狼狽樣子,就是因?yàn)樵诩依锼艘粋€覺,然后在夢里把自己給喝吐了?!?/p>
“而且今天的情況和往常還不一樣,我吐醒的時候,除了胃里難受,心口也是疼的不行,有那么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心臟都停了,那種要死的感覺,你知道不?!?/p>
我說:“大概是知道一些?!?/p>
張億繼續(xù)說:“而且我還感覺,自己的腦子里有一個聲音,不對,是有好幾個聲音,他們在商量要我的命!”
“隨著我清醒過來,那些聲音就消失了?!?/p>
“對了,活神仙,我身上有臟東西嗎?”
我說:“至少現(xiàn)在沒有,不知道你家里有沒有,對了,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帶我去你家的吧?!?/p>
張億點(diǎn)頭:“是的,自然是先去我家看看?!?/p>
差不多二十多分鐘,車子便在張億的小區(qū)里面停下。
他招呼司機(jī)在樓下等他,而后帶著我們上樓。
張億的小區(qū)也算是那種貴族小區(qū),雖然他住的不是獨(dú)棟的別墅,可他的房子卻不比別墅便宜。
他住的是那種超大的大平層,所有房間加起來得有四百來平的樣子。
他有個房間是專門存酒的,還有個書房,里面存了很多的書,卻是沒有多少的書氣兒,這書房應(yīng)該是他去的最少的房間。
整個房間里,陰氣很重,我能確定,那些臟東西,全都藏在他的家里。
所以在大致了解了張億家里的情況之后,我瞅了瞅催命,他立刻放下箱子,然后在房子的大門口貼了一張鎮(zhèn)宅符。
一瞬間一股純陽之氣便把整個房子給籠罩了起來。
那些臟東西再想跑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張億這時候就說:“我先去換個衣服,我現(xiàn)在這樣子太埋汰了?!?/p>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對催命說:“你陪他去?!?/p>
催命跟著張億去了一個房間,徐青這才在我身后說:“老大,這個房子好大?。 ?/p>
我說:“這有啥,以后我修的道觀肯定比這兒大?!?/p>
徐青點(diǎn)頭。
見我們開始閑聊,廖瞎子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姚慧慧在旁邊問我:“我怎么感覺這屋子里的臟東西,好像都不簡單啊?!?/p>
云霄也說:“好像是,我怎么隱隱從中感覺到了一些佛性?”
“可是如果是有佛性的臟東西,會附體在張億的身上,讓他喝酒嗎,感覺又說不通啊?!?/p>
我說:“把那些臟東西叫出來問問就好了?!?/p>
說著話,我也是來到客廳中央站定,腳下七星罡步慢慢地踏了起來。
隨著七星步進(jìn)入尾聲,我開始慢慢誦咒引魂:“靈引青冥,魂度玄津,陰陽契闊,返本歸真,急急如律令——魂來!”
隨著我咒訣念完,房間的陰氣化為細(xì)線,便去牽引那些臟東西過來。
就在我覺得要得逞的時候,那些陰氣化作的細(xì)線開始“嘭嘭”地炸開,很顯然那些臟東西,并不接受我的引導(dǎo)。
見狀,我皺了皺眉頭說:“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罷,我就拍了拍箱子,小家伙飛快從箱子里面出來,然后奔著屋子的各個角落去了。
恰好此時張億從房間里出來,看到那些小東西,他也是嚇了一跳,特別是小柳從他身邊經(jīng)過,他身體猛一下就站直了。
我趕緊對張億說:“別怕,這些東西都是我養(yǎng)的?!?/p>
張億問我:“你養(yǎng)了五仙?!?/p>
我聳肩,并未解釋。
不一會兒其他房間里就傳來了一陣打斗聲,還有摔東西的聲音。
我就對張億說:“摔壞了東西……”
張億說:“不打緊,只要能把臟東西揪出來,摔壞啥都無所謂?!?/p>
不到一分鐘,那聲響就停下了,不一會兒五個小家伙就回到了客廳。
小黃走到我跟前,一張嘴便吐出一個黑色的陰球來。
小白,小柳,小刺兒,全都如此。
只有小灰,拽了拽小爪子上的紅線,將一個陰氣球兒扔到了我的面前。
催命眼疾手快,飛快掏出五張束靈符,將五個球全都給束縛了起來。
“嘭嘭嘭……”
隨著陰氣小球炸開,五個被束縛了手腳的臟東西,便站到了我的面前。
這些臟東西都是男性,身上的衣衫也是粗布的僧衣。
腦袋光光的,身上的確有著不少的佛性。
只是它們的佛性并不純正,多有煞氣藏在其中。
它們在看到我的時候,眼神之中也是充滿不服氣。
張億那邊看不到這些情況,催命便給張億開了個明眼。
當(dāng)他開眼之后,他便“啊”了一聲說:“這么多!”
催命拍了拍張億的肩膀說:“別怕,都抓住了?!?/p>
我看著面前的這些臟東西就說:“你們生前都是佛門中人,因何故死后殺人,又因何故不去輪回,留在這人間為害?”
幾個臟東西還是不肯正眼看我。
我嘆了口氣,右手泰山?jīng)Q捏完,便對著五個臟東西各來了一巴掌。
“啪啪啪……”
隨著響亮的耳光打完,那些臟東西也是知道疼了。
它們的魂魄也是被我打的只剩下了不到五成的活力。
我若是再打一巴掌,定能讓它們魂飛魄散。
為首的一個老和尚的模樣的臟東西這才開口說:“我看你也是得道高人,應(yīng)該是有資格訓(xùn)問我和我的師弟們?!?/p>
“我們害他,是因?yàn)樗麛嗔宋覀冃扌械姆鸶?!?/p>
說話的時候,這老和尚魂物指了指張億。
張億立刻詢問:“是因?yàn)槲彝诹耸牡鼗鶈??可其他的石塔也都早就沒有了?。俊?/p>
老和尚立刻道:“那些石塔的石頭雖然被清理了,可地基卻只動了地表的部分,下面的部分并沒有動,我們的佛根還在,可你卻把最后一個石塔的地基給挖了一個底朝天?!?/p>
張億立刻說:“我再給你們修?!?/p>
老和尚大怒:“地基能修,我們的佛根能修嗎?”
我咳嗽一聲打斷老和尚,然后慢慢地說:“小南寺村,以前是有個寺廟嗎?”
老和尚點(diǎn)頭:“它的全名是南山寺,我和師弟們修行的地方……”
老和尚沒有說下去。
這個時候,我便笑了笑說:“佛根?你們說的佛根,就是你們的命根子吧,你們把命根子埋在塔下,死后卻因?yàn)榉挪幌聦γ拥膱?zhí)念,留戀人間……”
老和尚卻一臉認(rèn)真地反駁:“塔下放了我們的命根子不假,可這是我們南山寺的獨(dú)特一種修行方式!那東西放入塔底之后,便是佛根,不再是俗物,你太年輕,眼界太窄,不懂里面的門道?!?/p>
我不由搖頭說:“好獨(dú)特的修行方式,創(chuàng)建南山寺的首位住持方丈,應(yīng)該是個太監(jiān)吧?!?/p>
老和尚又要生氣。
我便冷冰冰地說道:“你最好想好你要說話的語氣,考慮一下你剩下的半條命能不能承受得住你說話的脾氣?!?/p>
“你脾氣不好,我的脾氣更臭!”
老和尚瞬間嚇得一哆嗦。
我則是繼續(xù)說:“我們現(xiàn)在就去小南寺村,在路上你給我講講,你們寺廟的具體情況。”
張億問我:“我要去嗎?”
我看了一眼張億,意味深長道:“你就不用去了,你的緣淺,接下來沒你什么事兒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