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天上的那顆亮星發(fā)呆,同伴們也都隨著我的視線看了過去。
姚慧慧見狀就問我:“星象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
我指了指那顆亮星說:“光耀驟顯,斜掛虛宿,虛宿象征肅殺、凋零,為玄冥水神,斜掛虛宿上的亮星,光耀如火,水火不容,可火勢大,而水神乏力,這意味著某一福緣極大的火命之人,逆水渡劫,攀登高位?!?/p>
“可這種亮度,又不是天師之上的突破,而是真人開天師壇?!?/p>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催命,他剛剛開了天師壇。”
姚慧慧有些意外:“催命開天師壇會引起星象的變化?”
我說:“這種小星象,尋常人是看不到的,另外別看催命呆呆的,可他天資極好,福緣也不差,開天師壇引來星象也是正常的?!?/p>
“只是那虛宿光弱,好像也在影射一個人?!?/p>
姚慧慧問:“這你都能看出來?”
我說:“推導(dǎo)出來的,催命開天師壇需要找一個靈氣還不錯的地方,如果我沒有猜測的話,廖瞎子帶著催命去了姚文昇曾經(jīng)養(yǎng)傷的那座山,也就是郭林道準(zhǔn)備送給我建道觀的那座山?!?/p>
“催命借走了那座山的福緣,用來開了天師壇,姚文昇藏在那座山中的命理也是顯露了出來,他將來會在干一件大事兒之后,道消身殞?!?/p>
“他干大事的時間,應(yīng)該就是八月十五,他曾邀請在我八月十五到蒙地的怒和圖去。”
姚慧慧“啊”了一聲問:“我爺爺他要做什么大事兒?”
我道:“這個很難說,我覺得姚文昇要做的事兒,會把這江湖的天捅一個窟窿,等那件事兒之后,姚家怕是在圈子里再沒有立足之地?!?/p>
“姚文昇,這是要拉著整個姚家陪葬??!”
姚慧慧臉上的表情更加的驚愕了。
我繼續(xù)對姚慧慧說:“你阻止不了,我也阻止不了,我跟你說這些,是讓你有個心理準(zhǔn)備,同時你也早做打算,盡快把自己從姚家擇出來?!?/p>
姚慧慧點頭:“我懂,我爺爺大概也是這么想的?!?/p>
我這才從背包里取出一封信說:“若是不看到那顆亮星,我都把你爺爺讓我給傅婉瑩信的事兒給忘了。”
劉東東上前問:“里面寫的什么?”
我說:“沒什么,對了,我剛才說的這些,并不是什么機(jī)密,你回去可以報告給你們老大。”
劉東東一臉疑惑:“關(guān)于姚家,那么大的事兒,你竟然不要求我保密?”
說話的時候,他又看了看姚慧慧。
姚慧慧說:“按照徐章說的來?!?/p>
我則是繼續(xù)說:“姚文昇所做的事兒,我不信圈子的高層不知道,他們知道卻不阻止,大概也是希望這件事兒發(fā)生的,所以你寫不寫報告都是一樣的?!?/p>
說話的時候,我再把那封信遞給劉東東說:“你把這封信幫我送給傅婉瑩吧,你就別跟我們一起走了,留在這里幫傅婉瑩善后,畢竟她的萬花谷名義上和你們?nèi)A中分區(qū)合作了一把,你就這么拍拍屁股走了,似乎也不太好?!?/p>
劉東東接過信微微晃了一下,又看了看信封的封口符印說:“別人拆了,里面的信會瞬間燒沒了吧?!?/p>
我沒有再說話,而是上了車,姚慧慧開車,我們便直接離開了。
劉東東站在停車場目送我們離開,而后又返回了萬花谷。
姚慧慧開車,沒一會兒我就睡著了。
我剛睡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我的手機(jī)就響了,是廖瞎子打來的。
他略帶興奮說:“你看到天象沒?”
我說:“看到了,你帶催命去了姚文昇養(yǎng)傷的地方開的天師壇嗎?”
廖瞎子說:“是,郭林道給介紹的地方,還不錯?!?/p>
“你小子倒是厲害,我剛說星象的事兒,你連我們?nèi)チ耸裁吹胤蕉纪茰y出來了?!?/p>
“催命那小子爭氣,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階天師了,而且修為十分的扎實?!?/p>
“假以時日,他必將成為江湖之中響當(dāng)當(dāng)?shù)囊惶柸宋??!?/p>
我道:“我對催命的期許,可不只是這一片江湖?!?/p>
又和廖瞎子聊了幾句,他就問起我們這邊的事兒,我把情況簡單給他說了一下,隨后補(bǔ)充說:“我們明天早起應(yīng)該就回去了,咱們在小店碰了面,再細(xì)說。”
掛了廖瞎子的電話,不等我再睡下,我的手機(jī)又響了。
這次是傅婉瑩打來的。
接了電話,就聽傅婉瑩說:“姚文昇給我的信,我已經(jīng)收到了?!?/p>
“你想不想知道里面的內(nèi)容?”
我說:“你想說的話,我可以聽聽,你要是不想說,我也不勉強(qiáng)。”
傅婉瑩說:“是請?zhí)?,他讓我八月十五去怒和圖,另外他還找我?guī)退麑懸桓弊痔?,字帖上的?nèi)容是——奇謀窺天,萬法歸宗?!?/p>
“按照他的要求,這張字帖書寫符,怕是要消耗我不少的精氣神,不過他也給了我一些好處,具體好處是什么的話,我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要等八月十五到了怒和圖,我才能跟你細(xì)說?!?/p>
我打了哈欠道:“說完了?”
傅婉瑩說:“說完了,你好好休息吧?!?/p>
說罷,她便先掛斷了電話。
我這邊終于能安心入睡了。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在次日的五點多鐘,車已經(jīng)下了高速,駛進(jìn)了市區(qū)。
我打了個哈欠就問姚慧慧:“要不我?guī)湍汩_會兒?”
姚慧慧從后視鏡看了看我說:“都快到了,你現(xiàn)在想起來開了?!?/p>
我笑了笑,換了動作,又瞇了幾分鐘。
到了小店的時候,這邊的門開著,催命急匆匆地跑過來給我背箱子。
還故意在我面前多繞了幾圈。
我也是開口夸贊:“不賴,不賴,天師了,以后咱們這小店出去辦案就更有牌面了,一些小案子,你也可以學(xué)著去處理下了?!?/p>
催命這才笑著幫我把箱子背回小店里。
我在路邊打了一套拳,這才也回了小店。
進(jìn)到小店之中,我坐到柜臺里面,招呼催命燒水沏茶,而后才對姚慧慧說:“開了一路車,應(yīng)該能分散一些你的心思,姚文昇的事兒,在你心里雖然沒有淡化,這一路卻也能讓你放下一些了?!?/p>
姚慧慧點頭說:“你讓我開車,是讓我精神比較集中的情況下思考?”
我說:“有點那個意思?!?/p>
姚慧慧擺擺手說:“我累了,上樓睡一會兒?!?/p>
我點頭。
等姚慧慧上了樓,我才給廖瞎子、云霄介紹了一下徐妍,然后又把萬花谷的事兒講了一遍。
當(dāng)我說到有關(guān)實驗室的事情時,門口緩緩走來一個人,來人正是郭林道。
他接著我的話說:“實驗室的話,我也略有耳聞,只是當(dāng)年他們被取締之后,消失得格外的詭異,江湖上一丁點的痕跡和消息都沒有,包括我們后來從那些粗制濫造的天師身上,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龍寒對實驗室出手,怕是會惹怒那些家伙,他們接下來要么認(rèn)慫,要么會采取瘋狂的報復(fù)。”
“華中分區(qū),現(xiàn)在是姚家和齊家的天下,姚家最近在各個分區(qū)都開始收縮實力,現(xiàn)在華中分區(qū)是齊家的天下,龍寒在齊家的地盤動手,大概是想要把戰(zhàn)火往齊家身上引。”
說著話,郭林道走到了茶臺旁邊,坐下后他又看了看催命說:“不賴,天師了?!?/p>
催命“嘿嘿”一笑,一臉的小驕傲。
說完了催命,郭林道又看向我說:“這次的事兒,你算是參與了,怕也是沒有辦法撇清關(guān)系,說不定那些實驗室的人,也會來找你的麻煩?!?/p>
我聳肩說:“我是債多不愁,來就來吧。”
郭林道最后看向徐妍的方向說:“你就是從寨子里出來的那位大能用蠱高手吧,看你的樣子也有百十來歲了吧。”
徐妍說:“我還小。”
我這才把人蠱的情況給郭林道說了一下。
郭林道便點頭說:“如此說來的話,那你的確還小?!?/p>
“你以后就準(zhǔn)備住在徐章這個小店了嗎?”
不等徐妍回答,我便說:“我們住的地方會給她收拾出一間房子,她不用像我們這樣每天都來店里,她愛干啥,就干啥,我不干涉,她只要跟我在同一個市就好?!?/p>
“當(dāng)然,如果我出任務(wù),會把她帶在身邊?!?/p>
我們正在討論徐妍的事兒,門口慌慌張張地走進(jìn)來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
她左右打量我們店里的這些人,隨后看向坐在柜臺里面的我說:“您就是活神仙吧?!?/p>
我略感意外地看向她,很少有客人進(jìn)了我們店,會第一眼就把我認(rèn)成活神仙的。
我對著她點頭。
她緊走幾步過來繼續(xù)說:“我叫劉麗,龍洼村人,我家里出了一些事兒,想要請你去看一看。”
說著話,她伸出自己縮在衣袖里的右手,她的手背上,密密麻麻地生著幾十片的蛇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