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衛(wèi)民聞言立刻道:“小吳,準備跳板。”
“小呂,你跟我在后面持槍警戒?!?/p>
“一旦發(fā)現(xiàn)對方持槍,立刻開火!”
小吳和呂家輝兩人答應(yīng)了一聲,摘掉槍套,出了艙門。
辛衛(wèi)民掏出手槍,緊跟了出去。
海兔子艙內(nèi),老疤臉氣的直接把搖把砸在了柴油機上!
“草!”
本來他以為,巡邏艇突然掉頭,給了他逃走的機會。
結(jié)果,船還沒走出去多遠,竟然直接熄火了!
他在這搖了半天,后背都汗?jié)窳?,可柴油機就是打不著火。
楊洪看著馬上靠近的巡邏艇,滿臉焦急道:“你把搖把扔了,還怎么打火了?”
“趕緊撿回來!”
“巡邏艇馬上就要靠過來了!”
老疤臉抬頭瞪了楊洪一眼,厲聲道:“要是能打著火,老子犯得上搖這么半天?”
“認栽吧?!?/p>
“這個距離,就算是能打著火,也跑不掉了。”
“接下來,看看能不能糊弄過去吧?!?/p>
話罷,老疤臉嘆了口氣,推開艙門走了出去。
他剛走到甲板上,一道強光從巡邏艇上直射而來,把他整艘漁船都籠罩了起來。
強光刺的他睜不開眼睛。
這時,只聽“咚”的一聲悶響,他抬手擋住強光,才看清聲音是架跳板發(fā)出來的。
小吳第一個跳了過來,呂家輝緊跟其后。
辛衛(wèi)民則站在巡邏艇上,架槍厲喝道:“雙手抱頭,蹲下!”
老疤臉本來就沒打算反抗,雙手抱頭,緩緩蹲了下來。
他蹲下后,嘴里還不忘喊道:“別開槍,我就個打漁的?!?/p>
“別開槍……”
話音未落,他就被小吳用手銬,拷住了雙手。
小吳把老疤臉拽起來,厲聲問道:“船艙里還有沒有人?”
老疤臉點了點頭:“有,有一個!”
呂家輝聞言雙手持槍,對準了艙門喊道:“里面的人,雙手抱頭,出來!”
“不然我就開槍了?!?/p>
下一秒,艙門緩緩打開,楊洪舉著雙手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知道,巡邏艇上起碼有三個人和三把槍,稍作反抗,就會被打成馬蜂窩。
再說,發(fā)動機都壞了,反抗了也跑不掉!
呂家輝迅速上前控制住了楊洪,用手銬將其拷住后,轉(zhuǎn)頭看向辛衛(wèi)民。
“辛局,現(xiàn)場控制住了?!?/p>
辛衛(wèi)民聞言收起了手槍,踩著跳板走了過來。
楊洪見到辛衛(wèi)民之后,神情一愣。
他沒想到,辛衛(wèi)民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
堂堂縣局副局兼邊防派出所所長,竟然會在那艘,全速往暗礁區(qū)里沖的巡邏艇上。
這得有多信任林斌?
緊接著,邊巡一號的駕駛艙打開,林斌緩緩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踩著跳板,跳了過來。
“老疤臉?”
林斌看著被反拷著雙手的老疤臉,下意識叫出了外號。
難怪,這艘海兔子趕往暗礁區(qū)里鉆。
開船的人是老疤臉,那就不奇怪了。
他認識老疤臉,準確來說,這個老疤臉,在上一世,能算他半個師傅!
當初,他給人打工的時候,就跟老疤臉學(xué)過開船。
這一身控船技術(shù)的底子,就是那個時候打下的。
那個時候,他已經(jīng)有自己的公司了,經(jīng)過打聽,知道了老疤臉這號人物。
他知道老疤臉的控船技術(shù)厲害,親自跑去花錢學(xué)習(xí),跟著學(xué)了兩個月之后,把該學(xué)的都學(xué)會了,就離開了。
那之后,沒過兩年,老疤臉就因為喝酒出海,觸礁沉了船,尸骨最后都沒找到。
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碰到!
這也難怪,這個老小子,原本就是靠著開黑船吃飯的,后來隨著經(jīng)濟的發(fā)展,國內(nèi)的商品質(zhì)量不輸國外,價格又便宜,走私的利潤越來越低,就漸漸沒了用武之地。
上一世,他找到老疤臉的時候,老疤臉靠著兒子的供養(yǎng),倒是勉強能吃上飯,就是被兒媳婦嫌棄的不行。
算一算,這個時候,正好是老疤臉帶著兒子,跑黑船的時候。
可他喊了一句后,在場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辛衛(wèi)民三人眼中閃過一抹詫異,沒想到,林斌竟然認識走私販子。
可最詫異的還是老疤臉自己。
他看著林斌,緊緊皺起眉頭,想了一圈,也沒想起在哪見過林斌。
“你認識我?”
林斌輕咳一聲,按理來說,他現(xiàn)在確實沒見過老疤臉。
剛才脫口而出,純粹是下意識行為,根本沒想那么多!
眼下這么多人看著,他要是不給出一個合理的理由,后續(xù)辛衛(wèi)民肯定得盤問他。
“三年前,我在爛泥港見過你?!?/p>
“當時,我爸在那卸魚,正好看到你開船回來?!?/p>
“我還被你臉上的疤嚇過一跳?!?/p>
林斌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老疤臉滿臉堅定。
上一世老疤臉教他開船的時候,總念叨以前在爛泥港的事情。
他沒記錯的話,老疤臉曾說過,因為爛泥港距離縣城的水產(chǎn)市場比較近,剛準備建碼頭的時候,還有小漁船在那里卸魚。
后來漲潮被淹了之后,經(jīng)常有漁船在那出事,漸漸也就沒人去了,反倒成了黑船的聚集地。
他口中的三年前,正好就是老疤臉還沒進監(jiān)獄和爛泥港準備建碼頭的時間!
老疤臉看著林斌,皺緊了眉頭。
當年,經(jīng)常有漁船在爛泥港卸魚,他壓根就記不清誰是誰。
“你能記清我,可我記不清你了?!?/p>
“但我就是想問問,我出海打漁,你們非追我干什么?”
林斌聞言笑了笑,轉(zhuǎn)頭看向了一旁的楊洪道:“我們不是追你,而是追他!”
“楊洪,咱們都是老朋友了,就別藏著掖著了?!?/p>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規(guī)矩,你懂的?!?/p>
楊洪看著林斌笑盈盈的樣子,滿臉的火氣道:“林斌,真踏馬有你的??!”
“拉著縣局的領(lǐng)導(dǎo),還敢開這么快?!?/p>
“這次栽你手里,我認了?!?/p>
“不過,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會說?!?/p>
“我們只是出海打漁,你們也沒有證據(jù)!”
林斌眉頭一挑:“沒有證據(jù)?”
“要是沒有證據(jù),辛局犯得著親自出馬?”
“你大半夜的跑到這,不就是想走私嗎?”
“只要辛局帶人把走私的東西找出來,不就有證據(jù)了?”
話音落下,辛衛(wèi)民直接給呂家輝和小吳遞了個眼神。
兩人會意,紛紛收起槍,推開艙門走了進去。
可艙門一開,濃烈的腐臭味撲面而來,直接把小吳熏得干嘔了起來。
呂家輝微微瞇起眼睛,走在船艙內(nèi),給他感覺像是站在十年沒掏的老旱廁里面一樣,濃烈的味道,熏得人睜不開眼睛。
兩人檢查一圈后,發(fā)現(xiàn)船艙里除了發(fā)動機和一堆臭魚爛蝦以外,幾乎沒有其他的東西。
他們跺了跺地板,聽著聲音下面不像是中空的。
呂家輝強忍著臭味,趴下查看起了木板之間拼接的縫隙,里面全都是魚血和粗鹽的混合物,其中還帶著幾個細小的粗鹽粒,一看就是常年堆放魚獲導(dǎo)致的。
一番檢查無果后,兩人不得不退出船艙,硬著頭皮報告。
“辛局,沒發(fā)現(xià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