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夫人是你的名字?”凌川一臉的不相信,哪有人名字叫夫人的。
“對呀!我姓王,叫王夫人,有什么問題?”女子看著凌川反問道。
“問題倒是沒問題,只是聽著很別扭!”凌川笑道,暗中長舒了一口氣。
之前,凌川主觀認(rèn)定,對方是盧惲籌的女人,而自己喝多了一覺醒來,在她床上,這事要是被盧惲籌知道,那還不得剝了自己的皮?
好在,一切都只是一場誤會,但這也怪不得自己多想,誰家好人用這個名字?
“夫人……那個,王姑娘,我怎么會在這里?”凌川總感覺,這名字叫著有些別扭。
“公子昨晚喝醉了,下人們都睡了,自然是奴家扶著公子進(jìn)屋休息的!”王夫人說道。
“我的意思是,為何會出現(xiàn)在你的閨房!”凌川指了指這個房間,問道。
“公子喝得爛醉,我一個弱女子實(shí)在是沒力氣把你扶上樓,便只能把你扶到這里!”王夫人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
“那夫人昨晚在何處休息?”
王夫人美眸流轉(zhuǎn),笑道:“公子想什么呢?奴家自然是在樓上客房休息啊!”
凌川尷尬笑了笑,問道:“大將軍呢?”
“大將軍在院子里晨練!”
凌川洗漱一番來到院子里,只見盧惲籌正在打拳,他的拳法路數(shù)簡單,但卻剛猛霸道,顯然,并非是江湖中的拳法,而是自邊關(guān)戰(zhàn)場磨礪得來。
見凌川到來,盧惲籌運(yùn)氣收功,笑道:“起來了,昨晚睡得可還好?”
“謝大將軍掛念,昨晚睡得很香!”凌川抱拳回答道。
盧惲籌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石桌,帶著凌川來到跟前坐下。
王夫人則是端著剛沏好的茶走上來,親手給二人倒了一杯,說道:“大將軍,凌公子,你們先喝點(diǎn)茶,早飯一會就好了!”
王夫人退下之后,盧惲籌不著痕跡地掃了凌川一眼,問道:“你可知她是誰?”
“屬下剛才得知,夫……王夫人乃是大將軍義女!”凌川回答道。
盧惲籌長嘆了一口氣,眼神中滿是哀傷與愧疚,說道:“她不叫王夫人,而是亡夫人!”
凌川一愣,問道:“有什么區(qū)別嗎?”
“死亡的亡!”盧惲籌淡淡說道。
聽聞此言,凌川端著茶杯的手直接僵在半空。
王夫人,亡夫人……
凌川只感覺心口一痛,想起自己剛才還笑她名字怪異,不由得一陣?yán)⒕巍?/p>
“她本是邊境上的一個沒有名字的孤兒,從小吃著百家飯長大,十二歲那年,正要被人賣去青樓的時候,被一個頗有背景的傻小子給救下……”
盧惲籌緩緩放下茶杯,似乎陷入了不愿提及的回憶中。
“后來,兩人成了青梅竹馬的玩伴,一直到長大成人,那傻小子跟他父親說要娶她,他父親原本是不答應(yīng)的,但那傻小子一根筋,非她不娶,父親只能答應(yīng)下來!”
“眼看婚期一天天近了,邊境卻突發(fā)戰(zhàn)事,那傻小子作為邊軍校尉,立馬趕赴邊關(guān),讓她等自己回來娶她……”
盧惲籌長嘆一聲,說道:“半個月后,她未能等到自己的情郎,只等到了一具破損的鎧甲,和一把斷裂的長槍,從此她便改名叫王夫人,雖未出嫁,卻自稱亡夫人……”
聽完這個故事,凌川只感覺內(nèi)心愈發(fā)沉重,問道:“大將軍,您口中的那個傻小子是?”
盧惲籌眼眶濕潤,點(diǎn)頭道:“是我兒子,盧驍!”
凌川大致已經(jīng)猜到,可得知消息后,還是有些震驚。
“這丫頭也是倔性子,這些年來,我勸過她多次,可她始終無動于衷,立志要?dú)①\,我便收她為義女!”盧惲籌繼續(xù)說道。
吃過早飯,凌川起身告辭。
王夫人送凌川離開,趕車的依然是那名面容冷酷的年輕男子,全程無話,甚至都沒有任何表情。
車廂之中,凌川正襟危坐,目視前方。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馬車便來到了慶豐樓跟前,凌川告辭:“多謝夫人款待,在下告辭!”
王夫人微笑點(diǎn)頭,說道:“公子保重!”
凌川下了馬車之后,馬車徑直調(diào)頭離開,凌川目送馬車離去,空氣中還飄著那股淡淡的香味。
“大人,車都走遠(yuǎn)啦!”
一道聲音忽然出現(xiàn),凌川扭頭一看,只見蒼蠅一臉壞笑地看著他。
“笑什么呢?”凌川瞪了他一眼,心里竟然出現(xiàn)一抹莫名的心虛。
蒼蠅見狀,笑容更加怪異了幾分,問道:“大人,您昨晚去哪兒了,要不是江校尉送消息來,兄弟們都要出去明月樓找人了”
凌川當(dāng)場給他一個爆栗,“是你小子想去明月樓吧?”
“嘿嘿,哪能呢,我不是那樣的人!”蒼蠅嘿嘿笑道。
剛進(jìn)屋沒多久,葉世珍便找了過來。
“葉先生!”凌川主動見禮。
葉世珍依舊是那副儒雅的姿態(tài),這應(yīng)該就是真正的豪門世家走出的子弟所特有的氣質(zhì)吧!
“耶律藍(lán)圖的事情,你準(zhǔn)備怎么解決?”葉世珍問道。
凌川笑了笑,說道:“已經(jīng)跟大將軍稟明情況,他沒追究!”
“嗯?”葉世珍一愣:“沒追究?”
不過,他敏銳察覺到,這其中有玄機(jī),也沒再追問,而是道出了另外一則信息。
“章績要調(diào)離北疆了!”
凌川故作驚訝的表情,問道:“調(diào)離北疆?這是為何?”
“具體情況不知道!”葉世珍搖了搖頭,說道:“他調(diào)離北疆對于你來說是好事,可對于北疆而言,卻并非是好消息!”
“他本就是來北疆鍍金的,換言之,他在北疆,戶部的軍餉糧草就會定期撥付到北疆,他一旦調(diào)走,軍餉糧草能否如期抵達(dá),能到多少,就難說了!”
凌川點(diǎn)了點(diǎn)頭,章績的老丈人乃是戶部尚書,掌管著帝國的錢袋子。
章績來北疆,拋開能力不說,本身就是他老丈人用軍餉和糧草在給他的前程鋪路。
忽然,葉世珍抬起目光看著凌川,“我看你表情,怎么好像早就知道似的?”
“啊啊……先生說笑呢,這種機(jī)密,我一個小小都尉怎么可能會知道?”凌川笑著掩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