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祝鳶表演結(jié)束后,去化妝室卸妝。
等她換好衣服,恩佐才告訴她:“祝小姐,聿少在后門等你了?!?/p>
祝鳶拿上帽子出門,果然看見老地方停著一輛打著雙閃的車,這畫面熟悉中卻又帶著一股不同的意味。
就比如,此刻站在車門邊等她的男人,不是司徒,而是盛聿。
看著站在路燈下,穿著黑色長大衣,眉眼矜貴清冷的男人,祝鳶的胸口像無數(shù)只小麻雀飛騰,她不由加快了腳步,最后小跑著過去。
還沒靠近,盛聿邁開長腿,在她撲過來之前,伸出手把人往懷里摟。
低沉的笑聲縈繞在她的耳邊,帶著溫?zé)岬臍庀⒐?/p>
“這么迫不及待?”
祝鳶雙手環(huán)住他的腰身,抬頭看他,未施粉黛的小臉就已經(jīng)漂亮得足夠叫人移不開視線,她說話間呼出一團白霧,“你別說話?!?/p>
上了車,盛聿把人攬過來,“現(xiàn)在越來越霸道了,敢閉我的麥?”
祝鳶靠著他的胸膛,因為表演的時候做了民國時期的發(fā)型,這會兒頭發(fā)是卷曲的,自然的紅唇黑發(fā),精致漂亮的五官,有種港風(fēng)女星的明媚和風(fēng)情。
“別人的不敢,你的我就敢?!?/p>
盛聿勾唇,親了親她的眉眼。
車子開進一家私房菜館。
寧槐清,原風(fēng)野和齊競他們都到了。
當(dāng)盛聿牽著祝鳶的手進門的瞬間,原風(fēng)野起哄:“絕配!絕配?。 ?/p>
另外兩個祝鳶只知道名字,卻沒怎么接觸過的男人跟著起哄,“瞧瞧這氛圍感,聿哥和嫂子真的太般配了!”
即使祝鳶見過大場面,可面對貼臉開大的行為還是有些羞澀,佯裝鎮(zhèn)定地說:“你們好。”
盛聿垂眸看她紅得能滴出血的耳朵,攥緊她的手,掃了原風(fēng)野他們一眼,警告道:“不想挨揍的,就給我閉嘴。”
原風(fēng)野賤兮兮地小聲調(diào)侃:“哦呦,霸氣護妻了!”
結(jié)果盛聿一個眼刀過去,他立馬老實,幫寧槐清招呼他們坐下。
而桌上的幾個人都眼尖的發(fā)現(xiàn),祝鳶穿的白色大衣的領(lǐng)口的隱蔽處有同色絲線繡的【聿】字。
雖然不明顯,卻因為他們對盛聿熟悉才能發(fā)現(xiàn)。
寧槐清眼底閃過一絲落寞,心里嘆了一口氣。
忽然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串沒有備注的號碼。
她并不理會,掛了電話后,安靜吃飯。
過了幾秒鐘,手機進來一條短信——
【你在倫敦的那個兩歲的孩子怎么樣了?】
寧槐清握住手機猛然一僵,血液瞬間倒流回心臟,渾身冰涼。
短信上的一個個字仿佛在她的眼前不斷放大。
她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好在桌上的其他人并沒有察覺出她的異樣。
默默刪掉短信退出界面,正要把手機藏進包里,卻是這時手機又響了起來,這次是來電。
看著那串陌生的號碼,和剛才那條短信的發(fā)送者是一樣的。
寧槐清強壓著的心跳又開始慌亂了起來。
她捂住手機,站起身來,“不好意思,我先出去接個電話?!?/p>
走出包間,寧槐清去到一個沒有人的角落,才接通電話。
“你是誰?”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低沉淳厚的嗓音,卻隱約帶著一絲不真切感,像是做了處理。
“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擔(dān)心你的孩子的處境,而不是糾結(jié)我是誰?!?/p>
寧槐清鎮(zhèn)定地說:“我不知道你是誰,也聽不懂你在說什么?!?/p>
“真的聽不懂嗎?寧槐清,那個孩子是三年前盛聿和你發(fā)生關(guān)系后你偷偷留下來的吧?如果現(xiàn)在曝光盛聿有個私生子,外界會怎么評價他?他還能保持現(xiàn)在的財富和地位嗎?”
一開始寧槐清還可以強壯鎮(zhèn)定,不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可對方一說到盛聿,她就繃不住,緊聲道:“你別對付他!他什么都不知道?!?/p>
“他當(dāng)然不知道,他如果知道的話,絕對不會讓你留下這個孩子。你偷偷把孩子生下來,藏了起來,盛聿如果知道了會是什么后果你知道嗎?”
寧槐清絕望地靠著墻角。
她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家里人都不知道,倫敦那邊也沒有熟悉她的人,每隔一段時間她就搬到新的地方,就是不想引人注意。
可沒想到還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
不論是誰,只要不被盛聿發(fā)現(xiàn)就好。
寧槐清冷靜下來,“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是不是明天要去倫敦了?”
去?
寧槐清準(zhǔn)確捕捉到對方話里的字眼。
那就說明,對方不在倫敦,那她的孩子應(yīng)該暫時沒有危險。
她握緊手機,“是。”
對方冷笑一聲:“我要你留在京都城?!?/p>
“不行,我已經(jīng)買好票,請朋友吃飯,他們都知道我明天要走,我突然留下來……”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明天你要是坐上那趟航班,我就會把那個孩子的信息公之于眾,讓盛聿身敗名裂?!?/p>
通話聲戛然而止。
對方掛了電話。
寧槐清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渾身冰涼,她摸了摸臉,一臉冰涼的淚水。
她不能讓孩子的信息公之于眾,甚至連一張照片都不行。
那個孩子,長得有點像盛聿,有心之人看見他就會猜到是盛聿的孩子。
寧槐清去了洗手間,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她化了妝,看不出臉色不好,但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她逼迫自己冷靜、再冷靜。
再次看向鏡子,她的眼神恢復(fù)往日的溫柔。
包間里大家吃得差不多了,祝鳶去了洗手間,原風(fēng)野他們幾個在廊下抽煙。
燈籠搖曳,燭光晃動,盛聿眉眼輪廓愈發(fā)顯得深邃立體,說不出的清冷矜貴。
有人遞給盛聿一支煙,被原風(fēng)野攔下來。
寧槐清還沒靠近,就聽見原風(fēng)野說了一句:“聿哥不抽,備孕呢?!?/p>
她的腳步一僵,停了下來。
男人清冷道:“別在她面前胡言亂語,你們抽,我去包間拿鳶鳶的外套?!?/p>
她默默收回腳步,轉(zhuǎn)身往另一條路走。
盛聿進了包間,拿著祝鳶的白色大衣往外走,一抬眸就看見從門外進來的寧槐清。
“聿哥。”寧槐清解釋,“我進來拿包?!?/p>
男人淡淡地嗯了聲,從她身邊經(jīng)過。
忽然寧槐清開口:“聿哥,你和祝小姐會結(jié)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