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傅晚坐在副駕,卿意帶著吱吱坐在后排。
暴雨如注,路上的能見度很低,索性卿意就把車停在了商場的停車場內(nèi),讓傅晚的司機送他回家。
夏天的暴雨,說來就來。
吱吱趴在窗戶面前看著外面的大雨,靜靜的凝視著。
卿意看向女兒的后腦勺,沉思。
車子才開出去三四公里,就猛的停了下來。
傅晚看向司機:“怎么了?”
司機皺眉,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再次嘗試打火,但無果。
“小姐,車子可能拋錨了,我下車看看。”
司機下車查看了一番,因為堵在路中間,后面的車,繞行而過。
司機從暴雨之中上車,渾身濕漉漉的:“車子現(xiàn)在走不了了,我聯(lián)系其他的車過來接你們?!?/p>
傅晚皺緊了眉梢:“車子沒有做檢查嗎?這么容易拋錨?!?/p>
“很抱歉小姐,這是概率事件——”司機畢恭畢敬,垂眸立馬聯(lián)系別的車。
他專門負責(zé)給傅晚開車。
傅晚完全是千金大小姐的脾氣,說話直來直去。
她所有的不悅都寫在臉上。
卿意倒也沒有想到能出現(xiàn)這種事兒。
與其同時。
一輛路虎與他們并行,停了下來。
“怎么了?”阮寧棠打開了副駕的車窗,看著他們問:“要不要幫忙?”
她聲音在嘈雜的雨幕里有些的模糊。
司機不認識他們,以為真是來幫忙的。
卿意皺眉,看向車窗外。
周朝禮來接的他們,透過雨幕能隱隱約約看到主駕的男人。
“拋錨了?!彼緳C回答。
“那這的確算大事情,你們?nèi)齻€人?”阮寧棠皺了皺眉:“可惜現(xiàn)在車內(nèi)只有兩個空位,不太坐得下。”
“現(xiàn)在你們待在車?yán)锒辔kU?。俊比顚幪淖诟瘪{看他們:“要不要我們叫車過來接?”
傅晚暴怒:“靠!你回答她個雞毛?讓她趕緊滾!”
如果現(xiàn)在不是外面下著暴雨,她能下車把阮寧棠揪下來大罵一頓。
他們停車下來完全是看笑話的。
大雨之中在路中央停車,誰都能看得出來是車出了問題,明知道坐不下還要停車嘲笑一番。
倒是不等司機說話,周朝禮直接踩了油門離開。
傅晚:“?”
她回頭看卿意:“他是不是有病?他難道不知道你們在車?yán)飭??不管你也就算了,他女兒他也不管??/p>
媽的傻逼男人。
卿意面色沉靜,她淡淡的:“為什么要讓不相關(guān)的男人管我與女兒?”
這話一出,傅晚微微的愣了下。
剛剛是火氣上頭,滿腦子只有當(dāng)父親的,為什么不管親生女兒?
何況他們結(jié)婚那么多年沒有愛也得有幾分情意吧?
怎么到了周朝禮那里,變成如此的‘見死不救’,冷漠冰冷。
傅晚只能用冷血來形容這個男人。
她怒氣消下來想一想的確也是,干嘛要跟那種人繼續(xù)有牽扯?
外面的雨下個不停,傅晚焦躁。
“車幾點能來接?”傅晚問。
司機畢恭畢敬的回應(yīng):“暴雨天氣堵路可能得半個多小時,還請小姐耐心等待?!?/p>
傅晚:“……”
十分鐘過去,暴雨沒有要停的趨勢,反而刮起了大風(fēng)。
路邊的樹木都被刮的東倒西歪。
地面上也開始蓄水。
卿意不動聲色的皺眉。
如果現(xiàn)在的暴雨不停,刮風(fēng)不斷,旁邊的樹木可能倒下砸到車,蓄水如果不拍,暴雨不停,那么車也會被淹掉。
她垂眸,拿著手機看了一眼天氣預(yù)報。
暴風(fēng)暴雨紅色預(yù)警。
持續(xù)兩個小時,都是大暴雨。
卿意沉眉,她解開了安全帶:“晚晚,你帶著吱吱在這里等一等,我下車看能不能攔一輛車,我去停車場把我的車開過來?!?/p>
這樣的情況,她不能在車?yán)镒源龜馈?/p>
這其實跟等死沒有什么區(qū)別了。
傅晚連忙叫住她:“小意,外面下著這么大的雨,你身子弱,淋了雨,萬一再感冒了?!?/p>
卿意這時候已經(jīng)拿了雨傘,拉開車門下車。
外面的風(fēng)刮的她的身子都有些站不穩(wěn),手中的雨傘聊勝于無,風(fēng)刮著暴雨不斷的往她臉上身上招呼,下來不到五秒鐘,她渾身瞬間濕了個透。
有著手里的雨傘反而不好行動,她干脆放下了雨傘。
站在路邊揮手招車。
當(dāng)代社會人情冷漠,并沒有人愿意在這種極端天氣下停下來。
地面在積水,車子被水泡了以后一熄火就有可能啟動不了。
傅晚看著她單薄的身影在外面,狠狠地沉眉。
再次覺得周朝禮那男人沒有心!
他怎么能放下妻女在暴雨里帶著小三就離開了!
她咬咬牙,看著司機:“你還在這兒坐著干什么?你下去攔車,一個大男人!”
男人都是傻逼。
她著急之下,也拉開車門下車。
吱吱皺緊眉頭看著媽媽。
傅晚剛下車走過去。
就有一輛牧馬人停了下來。
車上的人立馬下車。
卿意看見來人,有些訝異:“寧醫(yī)生?”
寧景深看她,“嗯,又見面了?!?/p>
“你們的車拋錨了嗎?”寧景深開口:“別聊了,先上車離開這里。”
卿意也來不及說感謝的話,去車上抱著吱吱下來,上了寧景深的車。
傅晚一起,以及司機。
司機坐在了副駕。
寧景深透過后視鏡看后排的卿意:“住哪兒?”
卿意立馬開口:“寧醫(yī)生麻煩你了,到商場停車場那邊下,我的車停在那兒?!?/p>
寧景深點點頭,沒有硬要直接送他們回家。
他直接驅(qū)車往商場的方向去。
車子一路行駛至地下停車場。
車子停下后。
卿意立馬道謝。
寧景深輕笑的看她:“我們有緣分,恰好碰上了,舉手之勞而已。”
傅晚在旁邊一直觀察著沒有說話。
寧景深開口:“現(xiàn)在天氣極端,道路情況復(fù)雜,開車危險,建議晚一些再走,商場最頂樓可以開酒店房間,去洗個熱水澡?!?/p>
男人垂眸看了看吱吱:“別讓孩子感冒了。”
“好,謝謝。”
寧景深在醫(yī)院幫了她,現(xiàn)在暴雨又幫了她,卿意發(fā)現(xiàn)語言的感謝總是蒼白無力。
她抿唇,開口:“方便加一個聯(lián)系方式嗎?有時間我請你吃飯?!?/p>
寧景深:“何必這么客氣?”
“聯(lián)系方式可以加,當(dāng)交個朋友了。”男人拿出了手機,互相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
寧景深加完聯(lián)系方式以后準(zhǔn)備要離開。
卿意皺眉:“寧醫(yī)生,你還要離開?”
現(xiàn)在這種天氣行駛的的確確有風(fēng)險。
寧景深淡淡點頭:“嗯,醫(yī)院有事情,我需要過去一趟。”
他離開后。
傅晚狐疑的看卿意:“什么時候又認識了一個醫(yī)生帥哥,瞞的挺緊,也不告訴我?”
卿意無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但她沒告訴傅晚在醫(yī)院被搶了病房的事兒,事情已經(jīng)過去,沒必要讓傅晚再生氣一遭。
傅晚聽的挑了挑眉,“看來你離了婚以后招優(yōu)質(zhì)的桃花,沈總和這位寧醫(yī)生兩個,你沒有一個能看得上的?”
卿意有些好笑:“女人不要太戀愛腦的好?!?/p>
她們沒有選擇離開。
到樓上給自己和吱吱都洗了澡,傅晚也一起。
一直到大雨停下,卿意他們才開車離開。
-
第二天。
卿意上班。
抵達九空。
傅晚看著卿意:“你猜我今天在頭條新聞上看見了什么消息?!?/p>
她成天沒事兒就愛逛一逛,刷一刷新聞,看八卦吃瓜。
卿意:“又有什么頭條新聞要告訴我?”
傅晚直接把手機擺到了她的面前:“你自己看看吧?!?/p>
卿意拿過手機看著屏幕上的新聞,上面顯示。
#周夫人帶著未來的兒媳一起逛街,疑似周太太露臉。#
“你說說,你覺得這個消息是空穴來風(fēng)嗎?”
傅晚摸著下巴分析道:“我覺得并不是空穴來風(fēng),那女人就是故意跟陳凌走的近,之前怎么沒有聽說放出這種消息來?”
“我估計是周朝禮現(xiàn)在還不肯娶她,她就開始上手段,難道阮寧棠倒貼周朝禮?”
傅晚對這些事情分析的井井有條,她馳騁于各大八卦之間。
對于豪門恩怨以及情侶之間的事情都很了解。
傅晚坐在椅子上,雙手撐著下巴看著卿意:“我覺得你也不是那戀愛腦的人,難道你跟周朝禮結(jié)婚就是看上他的家庭和他長得人模狗樣了?”
“你就單純喜歡他這個人,所以甘愿為他犧牲,看不到任何一點回報,你也愿意在周家?”
任何女人都不可能單純的戀愛腦,一定是男人給了錯覺以后才甘愿的在家里面為男人當(dāng)牛做馬。
卿意聽得愣了愣。
她斂下眉眼,沒有說話。
他們當(dāng)初結(jié)婚結(jié)的不光彩。
周朝禮對她或許有恨,他清疏卻有涵養(yǎng)。
待她的確不算差,雖然態(tài)度冷漠,可該有的東西不會少。
他不會主動的為她做任何事情,但對于她,他有求必應(yīng)。
所以她扮演好妻子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條。
一直到他頻繁出國見阮寧棠后——
一切都開始變了。
他不再讓女兒叫爸爸,對她更是冷漠以待。
卿意在這之前,一直期待的是他主動的關(guān)心與偏愛。
她也一直以為男人的心是可以捂熱的,哪怕結(jié)婚結(jié)得不心甘情愿,但起碼往后可以過好。
明明一切好好的,卻突然變了樣。
一直到,她與女兒都付出生命的代價,她才醒悟了。
冷情的男人變心不會有預(yù)兆,何況他對她向來沒有情,更多的是責(zé)任、對妻子的有求必應(yīng),所以她才會愚蠢的覺得能日久生情。
甚至還在想他突然變了,是否有誤會?
后來她才清楚,不是誤會,是他的白月光要回來了。
“他們的事情,現(xiàn)在與我沒有關(guān)系?!?/p>
卿意放下了手中的手機,態(tài)度淡淡。
不論是什么情況,她已經(jīng)結(jié)束這一段關(guān)系。
結(jié)束這一段婚姻,那就該過好自己的日子。
以后周朝禮想娶誰也與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而阮寧棠是不是使了手段,她更不關(guān)心。
傅晚看她,“你現(xiàn)在對他是真的死心了,沒有任何感情了?”
“晚晚?!鼻湟忾_口看她,“在你眼中我挺戀愛腦的?”
傅晚鄭重的點了點頭,“是——”
“不然你為什么拋棄你的學(xué)業(yè)扭頭就去跟這個男人領(lǐng)證結(jié)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