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xì)聽著,像是生嚼什么動靜?
野獸?
不對?。?/p>
這兒雖然荒僻,但客棧畢竟有院子,有門有窗,再怎樣也不至于沖進來吧?何況還有掌柜和伙計看著,不太可能會出亂子。
但是這動靜,委實怪異。
簡月在旁照顧,小心伺候著,“姑娘莫慌?!?/p>
魏逢春吃痛的坐起來,不得不說這膏藥是真的好,初始刺辣辣的疼,后來便一直涼爽至極,如今雖然疼痛猶在,但不像此前難受。
“怎么回事?”魏逢春不解。
簡月?lián)u搖頭,“有爺和祁護衛(wèi)在,應(yīng)該不會出問題?!?/p>
這倒是。
但為了安全起見,魏逢春還是拾掇了一番,若是真的有突發(fā)情況,她也能盡快離開。
外頭,好似安靜了下來。
不多時,樓下忽然躁動起來,驚得簡月第一時間守在了門口,以防閑雜人等沖進來。
怎么回事?
祁烈在外面叩門,“簡月,保護好姑娘,切莫出來?!?/p>
“明白!”簡月回答得干脆,默默躊躇了藏在袖中的匕首,隨時準(zhǔn)備動手。
一回頭,魏逢春已經(jīng)背上了包袱,隨時準(zhǔn)備離開。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過后,動靜又消失了。
祁烈再度來敲門,“姑娘,沒事了。”
話音剛落,魏逢春已經(jīng)打開了房門,“到底怎么回事?兄長如何?”
“爺沒事,就是這底下場面有點……”祁烈欲言又止,魏逢春已經(jīng)大步流星的朝著外頭走去,“姑娘?姑娘你得做好心理準(zhǔn)備?!?/p>
魏逢春沒當(dāng)回事,然而等到了樓下大堂,剛對上洛似錦錯愕的眸子,她便轉(zhuǎn)頭“哇”的吐出來,真真是連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姑娘?”簡月駭然。
洛似錦三步并做兩步上前,伸手輕輕捋著魏逢春的脊背,“習(xí)慣一下,待到了北州,還有得看呢!”
聞言,魏逢春吐得更干凈了。
伙計面目全非的倒在地上,全靠衣裳才能辨別身份,周遭全是被掏出的內(nèi)臟,到處都是血污,更可怕的還有被綁縛在邊上,滿臉滿身血跡的人,一咧嘴便是血呼啦的,傻子都知道之前發(fā)生了什么?
終于,魏逢春緩過勁來。
“沒事就好?!甭逅棋\暗自松了口氣。
魏逢春面色蒼白,看了看洛似錦,又看了看滿地的血污,實在是鬧不清楚,怎么會變成這樣?這不像是人能干出來的事情。
“是咬的?!逼盍议_口,“他!”
被抓住的這個男人,眼神發(fā)白,即便被抓住了,還是發(fā)出了嗚嗚嗚的聲音,像是被困的獸類,完全不像是人。
“用嘴咬的?”魏逢春覺得自己是不是聽力出了問題。
祁烈點點頭。
“像是病了?”魏逢春皺眉,“哥哥,他的眼睛為何是這樣?”
洛似錦徐徐蹲下來,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發(fā)狂的男人,“活人只剩下了眼白,這會不會就是病癥之一?這樣一雙眼睛,可能視物?”
祁烈伸手,在那人的眼前晃了晃。
男人只知道發(fā)出嗚嗚嗚的嘶吼,一個勁的伸長脖子,掙扎著想要撲上來撕咬,瘋狂模樣叫人膽戰(zhàn)心驚。
“好像有感覺,又好像看不見。”祁烈不解。
魏逢春深吸一口氣,“他看不見,靠的是氣息和嗅覺?!?/p>
這種狀態(tài),其實和她神仙黑暗中差不多。
眼睛看不見,但是可以莫名生出感知,感覺到活物的確切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