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銘轉(zhuǎn)身就走,只不過轉(zhuǎn)個彎的功夫又頓住了腳步,只靜靜的貼墻站著,長長吐出一口氣。
須臾,他又回到了石室。
簡月醒了,李大牛也醒了。
見著韓銘進(jìn)來,李大牛和簡月第一時間擋在魏逢春跟前,戒備的看著韓銘,以免韓銘傷著魏逢春。
“不必緊張?!蔽悍甏旱婚_口,從容的站在那里,“韓大哥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吧?”
韓銘沉著臉,“你說得對,我得為整個山洞里的人打算,這里那么多條人命都壓在我的肩頭,我不能大意。”
大意?
“呵?!蔽悍甏旱托σ宦暎翱礃幼佑行┦虑?,我說對了?!?/p>
內(nèi)奸。
韓銘其實心里也沒準(zhǔn),但他知道有些事情避無可避,“你能保證什么?”
“我可以保證,不死。”魏逢春看著他,“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p>
律法條條,豈可胡為。
“不死?!表n銘低笑,琢磨著這兩個字,“那該是怎樣的活罪難饒?”
魏逢春看向他,“二十大板。”
韓銘一怔,顯然沒想到她說這話。
二十大板?
“能挨二十大板,便可全身而退,絕不予以追究?!蔽悍甏浩届o的看向他,“你若信我,我這話便是作數(shù)的,你若不信,就當(dāng)我沒說。”
韓銘似乎是在猶豫,畢竟性命攸關(guān),王法在前,若無十足把握,豈敢擅動?
“你拿什么保證?”韓銘直勾勾盯著她。
魏逢春推開了跟前的簡月和李大牛,“就憑我是當(dāng)朝左相洛似錦的手足,只要我開口,兄長必定會答應(yīng),若違此誓,允我天打雷劈?!?/p>
“暫且信你一回,不過你也得幫我一樁事?!表n銘瞇了瞇眸子。
瞧著滿臉絡(luò)腮胡的韓銘,簡月和李大牛對視一眼,隱隱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魏逢春眸色微轉(zhuǎn),隱約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著抓了魏逢春,山洞內(nèi)的戒備都增加了幾倍,每個人都盤算自己的小九九,想著靠著魏逢春,撈點好吃,撈點銀子。
山洞其實不是只有一個進(jìn)出口,零碎的小洞口也不少,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得住這些,所以何方小心翼翼的從一個洞口里溜了出去。
左右查看,確定無人。
何方深吸一口氣,攏了攏身上的破棉襖,戴好了帽子,快速朝著外頭走去。
周遭大雪茫茫,唯有一條小路。
兩側(cè)林木陰森,冷風(fēng)吹過樹梢,嗖嗖聲響不斷。
身后,一道暗影悄然跟隨。
行至黑暗處,何方快速鉆進(jìn)了樹林深處,那里似乎是有人等著他。
須臾,兩個人的說話聲音傳出。
“確定是他?”
“是!”何方回答,“人在我們的手里,但我瞧著韓銘那小子似乎是想下山了?!?/p>
對方沉默。
“洛似錦已經(jīng)帶著人包圍了山腳下,你們想下山也沒那么容易了,還是好好在山上待著吧!”半晌過后,男人低低的開口,“現(xiàn)在這種狀況,已經(jīng)是騎虎難下?!?/p>
何方深吸一口氣,“要不然,殺了吧?”
“這小子要是死了,洛似錦能瘋,瘋子要是沖上去,你們誰都別想活?!蹦腥怂坪鹾芰私饴逅棋\,所以暫時不想激怒洛似錦。
何方嗓音里帶著幾分怒意,“這不行,那不行,那你到底要怎么樣?難道要養(yǎng)著一個廢物?那小子能說會道的,我怕他早晚蠱惑韓銘,到時候……”
“我穩(wěn)住山下的人,你留意山上的人,在你們之中有人是叛徒?!蹦腥说吐曢_口。
何方愕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