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給宋輕語做了一番檢查,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任何問題。
宋輕語快要把皮抓破了:“可是我真的渾身上下都癢?!?/p>
醫(yī)生為難地看了一眼宋輕語,又看了一眼宋輕語身后,臉色陰沉的陸衍之,片刻,他才大著膽子對陸衍之說道:“這位先生,你……能不能跟我出來一下?”
陸衍之冷著臉,點了一下頭。
醫(yī)生起身,和陸衍之一起到了門外,確定這個位置,宋輕語聽不到了,他才開口說道:“這位先生,以前我也遇到過這種情況,病人覺得渾身上下發(fā)癢,但是做了所有的檢查,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
后來,經(jīng)過層層檢測,終于發(fā)現(xiàn),是病人的心理出了問題。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
“是什么?”
醫(yī)生忽然變得吞吞吐吐,陸衍之有些不滿的催促。
“裝的。”醫(yī)生說完,又連忙補充道,“當然,這只是我的推論,沒有證據(jù)。”
陸衍之的眸子卻晦暗了幾分,片刻,他轉(zhuǎn)身,大步流星進了看診室。
宋輕語還在撓手臂。
“醫(yī)生怎么說?”看到陸衍之進來,她連忙說道,“就算檢查不出任何問題,總可以給我開些止癢藥吧,我快癢死了?!?/p>
“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陸衍之冷冰冰開口。
宋輕語抬眸,一臉茫然地看向陸衍之:“你什么意思?”
“你覺得,到了醫(yī)院,顧寒星就能想到辦法救你?!”
宋輕語總算是明白了,她冷著臉說道:“你覺得我是在裝???”
醫(yī)生說只是推論,沒有證據(jù)。
陸衍之也不敢說死。
但如果是真的,那為什么所有檢查都做了,就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
心理疾病,就更不可能了。
宋輕語是突然發(fā)作,沒有任何征兆。
所以說來說去,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在裝!
看著沉默不語的陸衍之,宋輕語瞬間明白了。
她冷笑一聲起身:“你覺得我是裝的就是裝的吧?!?/p>
反正她從來沒有指望過,陸衍之會相信她。
她對站在門口的醫(yī)生說道:“給我開點止癢藥吧?!?/p>
醫(yī)生看了一眼陸衍之,見他并沒有阻攔的意思,這才開了止癢藥給宋輕語。
宋輕語直接吞了下去。
陸衍之看到這一幕,眉頭狠狠地皺起來。
吃了藥,還沒有過兩分鐘,宋輕語終于覺得不癢了。
可是她的手臂、身上,都一片紅。
是撓的。
陸衍之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心臟抽了抽,但看到宋輕語那張沒事人般的臉,心疼又被壓下去了。
吃了藥,這么快就不癢了。
而且,她還堅持要讓醫(yī)生開止癢藥。
越看越像是自導自演。
宋輕語卻不在乎陸衍之是怎么想的。
她對沈舟說道:“回去吧?!?/p>
雖然醫(yī)院是個公共場合,對她和顧寒星來說,的確是一個機會,但宋輕語不認為,顧寒星會在醫(yī)院動手。
因為這里太多人了。
并不適合營救。
沈舟看向陸衍之。
見陸衍之也點了頭,他才在前面帶路,到了停車場,開車回了潘家。
一路上,依舊是風平浪靜。
到了潘家,宋輕語下車后,沈舟忍不住對陸衍之說道:“陸總,我覺得宋小姐不像是裝的?!?/p>
陸衍之默了默。
片刻,他也鉆出了車子。
然而,門口,卻已經(jīng)沒有宋輕語的身影了。
此刻。
躲在雜物間看著宋輕語和陸衍之一前一后進門的林沁雪,臉上終于忍不住露出笑容。
“媽,你還真有辦法。”
她拉著潘母的手臂,刻意親近了幾分。
潘母笑道:“這下你總開始相信我了吧?”
“何止是相信,我對你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你打算什么時候一勞永逸地解決掉宋輕語這個麻煩?”
“不著急,”潘母拍了拍林沁雪的手背,語重心長地說道,“想要笑到最后,一定要不急不躁?!?/p>
林沁雪:“……”
她也想不急躁。
可是她做不到。
光是看到陸衍之和宋輕語在一起,她便覺得渾身像是被螞蟻啃食過。
難受死了。
似是看出林沁雪在想什么,潘母道:“忍不了也得忍,當初你爸爸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你看我,不也忍過來了嗎?
像是陸衍之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外面想要覬覦他的女人,肯定如過江之鯽。
但他通通都看不上。
你也就不用對付別的女人。
叫宋輕語一個女人,還不是手拿把掐的?!?/p>
聽著潘母這般自信的發(fā)言,林沁雪也漸漸看到了希望。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宋輕語起床。
陸衍之已經(jīng)不在房間了。
沒有看到陸衍之的身影,宋輕語的心情,總算是變得不錯起來。
只不過這樣的好心情,沒有維持幾分鐘。
因為她在樓下餐廳,看到了入席的陸衍之。
潘家人也在其中。
包括,已經(jīng)成了潘曉云的林沁雪。
“過來?!标懷苤^也不抬地對宋輕語說道。
宋輕語看了一眼滿桌子的豐盛食物。
挪著步子走了過去。
她可不會跟肚子置氣。
見宋輕語坐下,潘母立刻熱情地對女傭說道:“去給宋小姐添一副碗筷。”
女傭應了一聲是,進了廚房。
幾分鐘后,拿著一雙全新的碗筷放在了宋輕語的面前。
宋輕語看了一眼,碗筷洗過,上面還有水澤。
她拿起筷子,夾了一根油條,絲毫不理會其他人。
潘父和潘母見狀,對視一眼,又看了一眼陸衍之的神色,見他沒說什么,他們自然也不好說什么,都低下頭吃飯。
唯有林沁雪看到這一幕,在獨自生悶氣。
宋輕語這樣,也太沒禮貌了吧?
陸衍之竟然一句話都沒說,也太縱著宋輕語了吧。
不過,想到潘母在碗筷上做的手腳,林沁雪心里又平衡了不少。
她睨了一眼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的宋輕語,心中一陣快慰。
吃過飯后,宋輕語起身上了樓。
她剛躺下,昨天那種發(fā)癢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
一開始,她還以為是錯覺,隨著后背的癢越來越難受,她終于肯定,不是錯覺。
是真的。
昨晚那種渾身發(fā)癢的感覺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