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
做夢都想。
她恨不能當(dāng)場看見姜茶匍匐在她腳邊,苦苦求饒的慘狀。
可是……
白書瑤把視線落在了周叢身上,這個男人,靠不住。
她只能自己來。
“這件事情不用你插手,我們的交易,到此為止?!?/p>
周叢摸著下巴的手一頓,“到此為止?”
他剛剛才對姜茶提起興趣,她就說終止交易?
“白書瑤,你是在逗我玩嗎?”
周叢不喜歡木頭美人,從前的姜茶,在他的眼里,美則美矣,可從少了幾分生氣。
自從前兩天在食堂跟姜茶打了一個照面之后,他意外地發(fā)現(xiàn),姜茶的脾氣,還挺辣!
他親眼目睹著姜茶把他送出去的禮物,一件一件地丟進(jìn)垃圾桶,他對姜茶的征服欲越來越強烈。
在他正上頭的時候,白書瑤叫他停下,他怎么停得下來?
“我看起來像是逗你玩的樣子嗎?這都幾天了,你這里一點進(jìn)展都沒有,我已經(jīng)沒錢了?!?/p>
白書瑤的忍耐已經(jīng)到了極限。
周叢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白書瑤,老子已經(jīng)看上姜茶了,你要是敢在這個時候拖老子的后腿,老子宰了你。”
白書瑤一下子軟了下來,她哀求道:“周叢哥哥,我實在是沒錢了,我可以想辦法幫你追到姜茶,你能不能……”
周叢就是一個瘋子。
白書瑤原本只想著,周叢對姜茶起了興趣,到時候,他就會像一個厲鬼一樣,死死地纏著姜茶不松手。
到時候,流言坐實,姜茶插翅難逃,跟霍競川再無可能,那么,霍競川就會是她一個人的。
可她沒有想到,白書瑤會這么難搞。
不是一個鄉(xiāng)下來的村姑嗎?
怎么什么東西都瞧不上呢?
這一點兒也不合理。
白書瑤梨花帶雨的樣子同樣的惹人憐愛。
周叢拍了拍她的臉。
“我是個憐香惜玉的人,你應(yīng)該慶幸你長了一張這么漂亮的臉,只可惜,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一張比你更漂亮的臉蛋了!”
他把白書瑤往邊上一推,“你最好乖乖地拿錢出來,不然的話,我就把你是怎么勾搭我,怎么想方設(shè)法的想要爬我的床,這件事情,全部說出去。”
“我沒有,我們之間清清白白?!?/p>
周叢笑了,“這里是我家,你說,你跟我清清白白?你覺得,有人會信嗎?”
“周叢哥哥!”
白書瑤抓著周叢的褲腳,“我會乖乖聽話的,我們會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這才乖嘛!”
白書瑤強忍著惡心,臉上揚著周叢最喜歡的笑。
霍競川出任務(wù)去了,這次,他至少得去半個月之久。
早不出,晚不出,偏偏是這個時候,霍競川都懷疑,季首長是不是擔(dān)心他比季知栩先找到媳婦兒,所以故意要當(dāng)他愛情路上的絆腳石。
任務(wù)緊急,霍競川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收拾東西。
這個點,家里只有葉素容一個人在。
葉素容把內(nèi)服外用的傷藥一股腦的,全部塞進(jìn)了霍競川的背包。
“內(nèi)服的,外用的,所有藥品的功效,我都寫好貼在了瓶子上面,你一定要保管好這些,關(guān)鍵的時候能保命,知道嗎?”
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葉素容真的讓霍競川感受到了多年沒有感受過的母愛。
母親改嫁的時候,他才七歲霍競野五歲。
在那樣一個年代,那個女人在父親去世之后,選擇拋棄他們兄弟,改嫁他人,他也從來都沒有怪過她。
可是,說他一點兒也不渴望母愛,那也是不可能的。
葉素容在幫霍競川疊衣服,一件一件,疊得格外的仔細(xì)認(rèn)真。
“鞋子是不是要多帶兩雙?半個月呢,總不能一直不換鞋子吧?”
葉素容清點著行李,生怕漏了一點。
那一句“媽”一直卡在霍競川的喉嚨口,怎么也說不出口。
“不用,帶一雙就行?!?/p>
在外面,風(fēng)餐露宿,顛沛流離,他不一定能睡整覺,東西帶多了,也用不著,反而累贅。
那一聲“媽”,霍競川始終沒能叫出口。
“那好,我去給你拿點錢和票,出門在外,還是得手里有錢,心里才安。”
葉素容轉(zhuǎn)身回屋拿錢,霍競川坐在寫字臺前,從抽屜里拿出一張信封,龍飛鳳舞地在信封上寫了四個大字。
姜茶親啟。
霍競川把信封,從姜茶房間的窗戶塞了進(jìn)去,落在寫字臺上。
他又毫不客氣地,將手從窗戶鐵欄桿的縫隙中塞進(jìn)去,就著寫字臺上的果盤里,抓了一大把奶糖,揣進(jìn)了自己兜里。
眼看著桌上果盤里的奶糖少了一大半,霍競川這才滿意地收回了手。
這下子,姜茶肯定得罵他半個月!
這么一想,霍競川心里舒坦多了。
罵他總比忘了他要好。
姜茶還沒回家,已經(jīng)開始罵他了。
霍競川今天不過來,也沒跟她說一聲。
從吃午飯的時候,姜茶就時不時地朝醫(yī)務(wù)室到外面看。
侯麗萍笑道:“眼珠子都要看出來了!”
姜茶的臉蹭一下就紅了,“哪有?侯阿姨,你別打趣我,我就是擔(dān)心我大哥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全呢!”
葉家祖?zhèn)鞯乃?,確實厲害。
短短幾天,霍競川的傷口就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
姜茶已經(jīng)習(xí)慣了每天都等著他來,來吃飯,來換藥。
他突然不來了,連個招呼都不打,她會不適應(yīng),也算正常。
侯麗萍起身去洗碗,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我不懂,不懂喲!”
“侯阿姨,您要是再開我的玩笑,下回我做的小蛋糕,就不給你吃了!”
“好好好,我不笑了,你明天,還給我?guī)〉案鈦戆?!?/p>
“這還差不多。”
下午,李梅來給她錦旗。
鮮紅的錦旗上面印著燙金的大字,婦科圣手,妙手回春這八個字,是對姜茶能力莫大的認(rèn)可。
跟著李梅一起來的,還有歌唱團(tuán)的其他姑娘。
這還是姜茶第一次收到錦旗,她有些激動。
她感覺,自己的名字,印在鮮紅的錦旗上,顯得格外的好看。
“這真的是送給我的啊?”
姜茶再三確認(rèn),同樣的話,已經(jīng)問了三遍不止。
“對,沒錯,就是送給你的?!崩蠲凡粎捚錈┑鼗卮?,姜茶抱著錦旗,愛不釋手。
怎么看,怎么覺得好看。
“我痛經(jīng)那么厲害,被你那么一治,我這一次,舒坦多了,我可不得給你做一面錦旗,好好給你宣傳宣傳嗎?”
只有痛經(jīng)的女人才知道,痛起來有多難受。
“我來那啥的時候,也痛得厲害,姜醫(yī)生您可不可以也給我瞧瞧???”
“當(dāng)然可以啊!”
“我也可以看嗎?”
“都可以,你們排隊,我挨個來看?!?/p>
姜茶應(yīng)得痛快。
李梅大手一揮,“你們都去,我先把錦旗掛起來。”
侯麗萍早就開始物色合適的位置,“掛這兒,這里又亮堂,又顯眼,掛在這里最好不過!”
“好嘞,侯醫(yī)生,我來了!”
忙忙碌碌了一下午,姜茶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霍競川來。
他又消失了一天。
沒等來霍競川,姜茶等來了霍競野。
霍競野像是特意捯飭了一番,穿著一身干凈利落的短袖,長褲,腳上穿著她給他買的那雙皮鞋,頭發(fā)還特意梳得一邊倒,看起來倍兒精神。
連他自己都覺著自己走路帶風(fēng),走在路上,回頭率百分之百。
姜茶乍一下,還沒認(rèn)出來他。
直到霍競野走到她跟前兒了,她才反應(yīng)過來,站在她面前這個騷的哄的一男的,是她二哥。
“二哥?”
姜茶正在給醫(yī)務(wù)室噴消毒水,整體消毒之后,關(guān)門回家。
確認(rèn)來人是霍競野之后,她驚得,差點把手里的消毒水壺甩到地上。
霍競野撩了一下并不存在的劉海,昂首挺胸,象征性地清清嗓子,“我今天看上去,是不是很帥?”
姜茶從沒見到霍競野穿得這么板正過,她點頭,“超級帥?!?/p>
“比霍競川帥多了吧?”
反正霍競川現(xiàn)在不在,她鄭重點頭,“是,比大哥帥多了!”
只要比霍競川帥,霍競野心里就高興。
他從姜茶的手里接過自行車鎖的鑰匙,把自行車推了過來,拍了拍車后座,“快,上來,哥帶你回家!”
姜茶鎖好了醫(yī)務(wù)室的門,坐在了自行車后座。
自行車后座原本硬邦邦的,不知道霍競川從哪里找來了一塊厚實的海綿,裹著布,包在了后座上,姜茶坐在上面,會舒服不少。
霍競野帶著姜茶,從文工團(tuán)回家屬院,姜茶捏著霍競野的衣角,隨口問道:“二哥,今天怎么是你來接我下班?大哥呢?”
“他出任務(wù)去了,走得匆忙,要不是葉姨說他今天回家收拾了幾件衣服,估計,全家除了我爸,沒人知道他已經(jīng)出了春城?!?/p>
“這么突然嗎?”
難怪,今天一天,都沒看見霍競川來文工團(tuán)找她。
“嗐,從小到大,他和我爸,都是說走就走,一走就杳無音信,我早就習(xí)慣了!”
霍競野算是被半放養(yǎng)長大的。
小的時候,霍霆坤每次出任務(wù),他和霍競川兩個人,就會在家里相依為命。
后來,霍競川也時不時地出任務(wù),他就成了留守兒童,餓了去季首長家蹭飯,困了把門一鎖,窩在房里倒頭就睡。
得虧他皮實,不嬌氣,不然的話,指定沒法兒平安長這么大。
“看樣子,我也得習(xí)慣才行?!?/p>
姜茶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