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p>
宋苗苗這時走進來。
她手里還拎著個飯盒,徑直走到許穗寧面前,笑著道:“聚香閣的王老板過來給你送的飯?!?/p>
“王昆?”許穗寧有些詫異,接了過來。
陸章見有人送飯,感覺解脫了,趕緊抬腳離開。
生怕晚一步在聽到許穗寧提什么要求。
許穗寧拿著飯到了休息室。
打開飯盒,看到都是她近期喜歡的菜,唇角勾了勾。
難怪王昆知道她在這里。
他不是去辦事了嗎?怎么還能想起來她沒吃午飯。
林榮燦緊跟著進來,坐在了她對面。
“寧寧,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今天想和你坦白?!?/p>
“我是你大伯和爺爺來找你的。”
“周家人很想念你,希望你能回香江,和家人團聚?!?/p>
“想念?”許穗寧嗤笑了聲,“我怎么聽說,周老爺子在我母親懷時,將我父親扣押在香江,不讓他回來,讓我母親在內(nèi)陸自生自滅。”
“既然周家沒有承認過我母親,我為什么要回去?”
林榮燦愣了下,似乎沒想到許穗寧會知道這些往事。
“寧寧,你可能不知道,周家在香江的地位很不一般,你要是和他們認親……”
“我那位大伯是香江財政司司長?!痹S穗寧打斷他。
能讓蘇家那位未來家主出面的,地位肯定不低。
許穗寧前世在香江徘徊多年,還真了解香江的局勢。
只是,周家在她前世遇到困境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出現(xiàn),唯一幫她的是傅寒崢的戰(zhàn)友林越和李山。
她不信,這一世能通過林榮燦找到她的周家,前世對她的存在會一無所知。
唯一的可能性是根本不在乎。
那這個時間節(jié)點,著急忙慌找她回去,就有得品了。
事情一再脫離自己的控制,林榮燦神情有些陰郁。
他抿了抿唇,才說道:“你放心,誤殺傅青的事,他們會處理好,等你去了香江,他們會為你安排好一切?!?/p>
“等等?!?/p>
許穗寧打斷他,蹙著眉反問:“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去香江了?”
林榮燦面色變了下,語氣明顯重了些。
“許穗寧,你好好想清楚,你是殺了人的,傅寒崢那樣的身份這一次不可能護著你?!?/p>
“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該想想肚子里的孩子,監(jiān)獄的生活你熬不住?!?/p>
聞言,許穗寧放下筷子,抬眸,淡漠地望著他。
“照你這么說,不跟你走,我就死路一條了?”
林榮燦沒想到許穗寧說話這么直白,聲音突然啞在了嗓子里,“我不是這個意思,寧寧,我……”
“無論你怎么說,我只有一個答案,我不會去香江?!痹S穗寧態(tài)度不卑不亢。
林榮燦看著油鹽不進的許穗寧,心中郁氣瘋狂翻涌著。
他深吸一口氣,感覺情緒已經(jīng)崩到極點,“許穗寧,陸家和傅家是死對頭,就算傅老爺子親自出面,陸家也不見得會松口放你出去?!?/p>
“現(xiàn)在,只有周家能救得了你?!?/p>
許穗寧不緊不慢道:“那不見的。”
林榮燦攥了攥拳頭,眼底是遮不住的寒意。
“行,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能讓陸章放你出去?!?/p>
說完,他氣沖沖離開。
許穗寧望著他的背影,又看看飯,覺得有些沒胃口了。
前世,她孤零零死在香江,周家人到底知情嗎?
……
林榮燦從休息室出來。
正好遇到,剛打完電話,一腦袋官司的陸章。
陸老爺子罵他行事太沖動。
冒冒失失把許穗寧給抓了,偏又沒審訊出什么東西、也沒找到殺人的證據(jù),現(xiàn)在各個家族都在等著看他怎么收場。
“陸局長,方便借一步聊聊嗎?”
聽到林榮燦喊他,陸章才慢慢抬起頭,看了過去。
這人是和蘇公使一起過來的,看樣子也是許穗寧家里那邊的人。
他臉色冷下來,“怎么?你要是來看我笑話的?”
“并沒有?!绷謽s燦神情無奈,“陸局,你應(yīng)該知道許穗寧的身份。”
“只是現(xiàn)在她不愿意回香江,周先生那邊為此很焦慮,如果你能做實她殺人犯的身份,那她只能去香江?!?/p>
頓了頓,他繼續(xù)道:“如果你促成此事,周司長不僅不會怪你,反而會記你一個恩情?!?/p>
陸章眸光閃爍:“你說的周先生是香江財政局那位?”
林榮燦頷首,神情溫潤:“是你想的那位,財政司的領(lǐng)頭的那位。”
確定自己的猜測,陸章倒吸一口涼氣。
財政司在香江的地位,那可是僅次于香江總督的。
香江未來勢必要回歸祖國,到時候……
陸章聞言暗暗心驚,明確一個目標,不能和周家人交惡。
“你放心,我一定會想盡辦法,讓她答應(yīng)回去的?!?/p>
只要扣下殺人犯的帽子,許穗寧要想活命,就不得不去香江。
“林先生?!标懻孪氲绞裁矗Z氣尊敬了些,“許穗寧嘴很嚴,對當時的情況她從來不說,我實在是……”
林榮燦見識過許穗寧的嘴硬,自然是知曉陸章的言外之意。
他眸光微微閃爍,溫聲道:“陸局長盡力就好?!?/p>
許穗寧剛吃完飯,就再次被陸章提審。
翻來倒去都是那些話術(sh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轉(zhuǎn)眼間,到了傍晚時分。
電視臺大門口。
李臺長和秦月恭恭敬敬將傅寒崢送出大門。
“傅少放心,您交代的事,我們一定辦妥?!崩钆_長拍著胸脯保證。
“麻煩了?!?/p>
傅寒崢伸出右手,和他握了握手。
“應(yīng)該的。”李臺長受寵若驚。
誰人不知傅老這位幺子性格張狂桀驁,今天竟然為了這么點小事親自跑一趟,還這么客氣地和他握手。
真是活久見……
傅寒崢沒在意李臺長如何,開車往公安局那邊去。
半道上,想起許穗寧這會兒應(yīng)該餓了,又繞道到糖水鋪買了一份紅豆粥和一些糕點,回到了車上。
……
拘留室。
陸章還在用翻來倒去的話術(shù)審訊許穗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