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找太后報仇?
周時閱剛才腦子里也閃過了這個問題。
“就是要報仇,也等三個月后。”他緩緩說了這么一句。
這還要看日子?
陸昭菱還有些不解,周時閱看向她,說,“我們新婚。”
所以這三個月內(nèi),他的手不會隨便沾鮮血。
陸昭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對大婚給予了足夠的在意重視。
“再說,這么多年都過去了,也不差這三個月?!敝軙r閱說,“但是,可以從她嘴里問清楚些,當(dāng)時究竟是怎么回事......”
金喜的祖母當(dāng)年是無意撞見,內(nèi)情肯定是太后才知道得清楚。
陸昭菱說,“這事太上皇想必不知道,否則他當(dāng)年會饒了太后嗎?”
“那個時候,政務(wù)極重,老頭確實(shí)可能顧不上。母妃第二天起來要是真的什么不適都沒有,以她的性子,是真有可能讓身邊的人都瞞著老頭的?!?/p>
瓏妃是個很溫柔的人,也很愛太上皇。
那個時候她在宮里已經(jīng)是被盛寵至極,后宮和朝堂上沒少有人鬧騰,太上皇那個時候已經(jīng)要面對和處理很多事,瓏妃會盡量不到他面前說什么委屈。
不想太上皇再為了她去找人算賬,再得罪她們背后的家族。
所以,周時閱也是相信太上皇那個時候不知道的。
“阿菱。”他看著陸昭菱,沉默了片刻問,“你說,我以前,會是什么人?”
周時閱這個時候也難免會懷疑起自己的身份。
他這個“以前”,指的自然是前世。
畢竟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見識過那么多有前世的人,他也有前世就不奇怪了。
但是他以前不知道,在母妃肚子里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表現(xiàn)過不尋常。
周時閱和陸昭菱想的一樣,剛才金喜說那事的時候,他們就已經(jīng)肯定,那一次瓏妃之所以安然無恙,就是因?yàn)閼训氖侵軙r閱。
陸昭菱轉(zhuǎn)過來看著他。
她想要仔細(xì)端詳他的面相,“要不然我好好看看?”
但是不等她看仔細(xì),周時閱又轉(zhuǎn)過臉去。
“算了,你還是別看?!?/p>
他一直牢牢記著殷云庭說的,陸昭菱要是看帝王面相,對她無益,很有可能會有損她命數(shù)的。
而他好歹也是皇室中人,以前他沒多想,現(xiàn)在知道自己的前世可能不一般,他突然就有點(diǎn)慌了,生怕自己的面相也是不能隨便看的。
怕陸昭菱看得太仔細(xì)也會傷了她自己。
“怎么了?”
“這事查一查再說?!敝軙r閱說。
陸昭菱也沒有勉強(qiáng)。
“要不然等下讓大師弟查查,金喜的祖母還在不在幽冥,之前不是有那么多鬼還沒人安排投胎轉(zhuǎn)世嗎?也許她還在那里排隊呢?!?/p>
陸昭菱想起來之前下去看到幽冥那些排長隊的鬼,“要是能找到她,就可以問清楚些了?!?/p>
“好?!?/p>
周時閱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轉(zhuǎn)了話題,“大師弟現(xiàn)在審著段凡呢,那個段凡來自南紹,大師弟說......”
“王爺!”
青林快步而來。
看他的神情,好像是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
“王妃也在,西院那邊打起來了!”青林有些氣喘。
“誰打起來了?”
“殷公子和歧阿!”青林說。
他其實(shí)不太清楚那個像位將領(lǐng)的歧阿大人是什么人,反正就是在西院里突然出現(xiàn)的。
他本來沒有靠近,但是突然聽到里面嘭一聲響,然后聽到殷公子沉聲說了一句,歧阿,你不能就這么帶走他。
然后歧阿也說了起來,語氣還挺強(qiáng)硬的。
“我找了他幾年,今天一定要帶他下去?!?/p>
然后兩個人就打起來了。
不一會,段凡就被丟了出來,重重摔在地上,還吐了一口血。
青林在外面看到這一幕,趕緊就來找周時閱了。
最主要還是找陸昭菱。
“王妃,您快去吧,屬下怎么覺得那個歧阿大人身手很好呢?不知道殷公子是不是他的對手啊?!?/p>
“蛙哥也在那里,還有太上皇,但是他們都無法靠近,更攔不住他倆。”青林說。
“我去看看?!标懻蚜庹f著就拔腿往那邊跑。
剛跑了幾步就被抱了起來,耳邊有風(fēng)呼呼響。
“我?guī)氵^去?!?/p>
周時閱抱著她施展輕功過去,比陸昭菱自己跑要快得多。
青木他們見狀也都趕緊追了過來。
到了西院外面,他們就看到了趕來的殷長行和翁頌之。
而那被扶起來坐在一旁地上的人,可不正是段凡。
段凡嘴角還有血跡,現(xiàn)在明顯是暈迷了過去。
蛙哥和太上皇都在院門口焦急地看著里面,但是院門緊閉,高一點(diǎn)半空有黑氣席卷,幾乎彌漫了整個西院。
里面砰砰嘭嘭的,聲響一波蓋過一波,聽起來還打得挺激烈的。
殷長行和翁頌之這時也正好趕過來。
“這是怎么回事?”
突然就打起來了?
陸昭菱拍拍周時閱,“帶我上墻頭我看看!”
周時閱在她剛說完時身形已經(jīng)一掠,抱著她就飛身上了院墻。
他們往院子里看了一眼。
這乍一看,滿院的鬼淵煞霧彌漫,人影都看不清,時不時有一股寒風(fēng)刮過,院子里落葉殘花狂飛。
再定睛看,有兩個身形打得難分難解。
其中一人身上隱隱有黑銀色流光時不時閃一閃。
那可能就是判官筆的光澤吧。
陸昭菱看了一會,大叫了一聲,“停手!”
第一聲,沒人聽到,兩人還是打得厲害。
陸昭菱氣了,金菱筆取了出來,握在手里,朝著下面猛地一揮。
“玄光現(xiàn)!”
金光一閃,劈開那片黑霧,猛然灼亮。
兩道身形猛然地往后彈射分開。
周時閱立即就抱著陸昭菱躍了下去。
陸昭菱金筆又是一揮,“乾坤清!霧散!”
鬼淵煞霧飛快地散開。
殷云庭立即就動手收起煞霧。
另外有一片不一樣的黑霧,也被歧阿收起。
本來什么都看不清的西院,很快就恢復(fù)了清明。
而殷云庭和歧阿各站一邊。
陸昭菱看看殷云庭,倒是沒有看到他受傷,心頭微松。
她立即就轉(zhuǎn)向了歧阿,俏臉一沉。
“歧阿,你這是什么意思?”
竟然跑到她的地方來打她大師弟?!當(dāng)她不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