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讓所有人瞪大眼睛!
何瑾雙目之中迸發(fā)神采。
蕭然舉雙目瞇起,眼神深邃。
魏林張著嘴,不知想說什么。
涂皓看著張遠,雙手背在身后,手指輕動。
沈煉面上全是茫然。
“這是,儒道手段?”一位站在蕭然舉身后的黑袍武者滿臉好奇,低聲問道。
另一位青袍老者則是搖頭,低聲道:“無浩然之力浮動,或許,是佛門手法?”
佛門?
佛門要有這本事,怕不是早馴化許多異獸了。
眾人都驚奇的看著張遠。
張遠伸手壓在那花豹脖頸,身上煞氣與氣血力量激蕩,更有一層青色的真元流轉(zhuǎn)。
真元灌注花豹體內(nèi),順著經(jīng)脈流轉(zhuǎn),氣血引導,覆蓋花豹那鐵甲覆蓋的半邊身軀。
這等氣血與真元的涌動,每一分毫都是不小的消耗。
花豹口中傳出一聲低低的嘶吼,身軀繃緊。
“還愣著干什么?覆甲!”張遠一聲低喝。
兩個工匠連忙上前,劃開花豹身軀,然后將鐵甲覆蓋其上。
每蓋一片,花豹身軀就震顫一次。
張遠身上的真元涌動,不斷沖刷花豹的身軀,花豹身上本已經(jīng)沉寂的氣血不但沒有再消敗,反而越發(fā)強盛。
一絲好似煞氣的氣息在其身軀之外浮現(xiàn)。
整個廳堂之中無人說話,全都緊盯面前這一幕。
兩個工匠已經(jīng)渾身是汗,但依然不敢停手,快速的覆蓋鐵甲。
直到千片鱗甲覆蓋,整個花豹身軀被鐵甲覆蓋滿,兩人方才舒一口氣,疲憊退到一邊。
此時,躺在石臺上的花豹已經(jīng)成為一頭身軀覆蓋鐵甲,長尾八尺的黝黑鐵甲獸。
但這鐵甲獸分明是與其他的鐵甲獸不同。
石臺上的黑甲豹獸身上鐵甲透著淡淡的血光,身軀之外,有一層淡黑的氣息浮動流轉(zhuǎn)。
腿腳和口中鎖鏈已經(jīng)撤去,這鐵甲豹獸依然伏在石臺上,被張遠手掌輕輕壓著,微微起伏。
光是此等身軀蟄伏,滿身鐵甲模樣,就讓人看著膽寒。
“這鐵甲獸……”蕭然舉輕語。
石臺上的鐵甲豹獸緩緩轉(zhuǎn)頭,看向他,雙目之中精光閃動,極為靈動。
“你這家伙。”張遠伸手拍在黑甲豹獸的頭頂,低聲道:“有什么本事,給諸位大人展示展示?!?/p>
聽到他的話,滿身黑甲的戰(zhàn)獸身軀一震,從石臺上飛身而下,動作靈動迅疾,好似一道黑色閃電。
“好快!”
幾位武者都是低呼出聲。
“呼——”黑甲豹獸微微低吼,長尾一甩。
“嘭——”
前方五寸厚石板直接炸裂。
何瑾微微抬手,站在他背后的一位黑袍大漢兩步上前,朝著黑甲豹獸一拳擊出。
豹獸低吼,身形一動,已經(jīng)讓過那一拳,轉(zhuǎn)頭向著他背后撲咬過去。
大漢笑一聲,變?nèi)瓰樽?,一把抓在鐵甲豹獸的脖頸。
手掌抓實,大漢面色微一變。
豹獸身上鐵甲“呼啦”一下收束,無比順溜,讓大漢手掌滑落。
豹獸趁機一爪子抓出。
大漢呵呵笑,抓空的手變成掌,拍向豹獸前爪。
“嘭——”
豹獸身軀一翻,往后滾落幾圈,身軀緊繃,小心后退,直到張遠身邊。
張遠伸手輕撫一下黑甲豹獸的頭頂,讓其身軀微微低伏。
一位開陽境武者面前能走這一趟,展現(xiàn)幾分本事,足夠了。
那大漢沒有再出手,而是目中全是晶亮。
“速度能比初入洞明境,戰(zhàn)力稍微差些,或許是還沒有適應(yīng)這鐵甲,靈智極高,關(guān)鍵是防御,洞明境初期難以傷其身軀筋骨?!?/p>
大漢的評價讓周圍人看向張遠腳邊的黑甲豹獸,都是眼中冒光。
一頭這等戰(zhàn)獸在身側(cè),其戰(zhàn)力不說,光是帶出去,都何等氣派?
“咳咳,張,張老弟,”站在何瑾身后,之前與張遠攀談過的青袍大漢看向張遠,“這黑甲戰(zhàn)獸可能賣我?我出——”
“鄭校尉,你這不地道了啊,張兄弟那戰(zhàn)獸憑什么就賣給你,我愿出五千兩,不,八千兩——”
“我出一萬兩?!?/p>
幾位跟隨而來,分明都是有武官官職在身的武者紛紛出聲。
有此戰(zhàn)獸隨行,戰(zhàn)力提升之外,更能忠誠護持,驅(qū)使,誰不想要?
何瑾與蕭然舉對視一眼,面上露出淡淡笑意。
“余昌,你覺得如何?”何瑾轉(zhuǎn)頭,看向身后一直默然不語的青袍道人。
道人看上去不過四旬,身上氣息沉穩(wěn),雙目中透出一絲精光。
他是浮靈宗而來的仙道供奉,隨在何瑾身邊護衛(wèi)。
鍛器門敢橫行,敢屠滅其他仙道宗門,就是扯了浮靈宗的大旗,打著疏通滄瀾江商道的幌子。
“光是靈智一項便遠超過鍛器門所煉制鐵甲獸。”
“何況不需以人族神魂煉制,這才是顛覆所有鐵甲獸之處?!?/p>
“若是妖獸層次也能如此,那便是與杜工部的妖靈戰(zhàn)傀爭——”
道人話停住。
何瑾雙目之中閃動精光,看向前方的魏林。
“瑤光是極限,瑤光之上,重鱗鐵所煉制的鐵甲難以承受其力,我所掌握傳承,還鍛造不出更高層次的鱗甲?!蔽毫州p聲開口。
何瑾面上閃過一絲失望,不過轉(zhuǎn)瞬已經(jīng)是輕笑:“足夠了,足夠了?!?/p>
當然是足夠了。
瑤光之上修行者何處都是強者,哪里能有那么多。
如此靈智,不需要以人族神魂煉制的鐵甲獸,足夠助他何瑾更進一步!
“張遠,這鐵甲獸能活,能這般靈動,你可是有什么秘法?”一直沒有出聲的涂皓看向張遠,低聲問道。
“我記得當初羅裳死之前,曾說與你有過什么賭約?!?/p>
“還有這手段,洛陽盛大人可掌握?”
秘法。
洛陽盛是不是也掌控秘法。
涂皓永遠如此冷靜。
在所有人欣喜時候,他問出的話語直指關(guān)鍵所在。
如果是什么秘法,這秘法有沒有禁忌,代價大不大,能不能復(fù)制。
羅裳是將所有煉制鐵甲獸的研究都交給洛陽盛的,這秘法洛陽盛如果也知道,那鄭陽郡煉器堂便不算真正掌控絕大籌碼。
所有人看向張遠。
“回大人的話,也不算什么秘法?!睆堖h朗聲開口。
“就是羅裳曾說過,他總覺得不該將這等戰(zhàn)獸當成工具?!?/p>
“如果想驅(qū)使戰(zhàn)獸,就該真正感受其覆甲之痛?!?/p>
“我與魏兄交流過,他煉制鐵甲獸的鱗甲時候,專門在其上篆刻了引動氣血流轉(zhuǎn)的靈紋?!?/p>
看向面前眾人,張遠沉聲道:“剛才我以自身氣血承擔鐵甲獸之氣血損耗,以自身真元貫通梳洗其經(jīng)脈?!?/p>
“最關(guān)鍵一重,我隨歐陽凌大人修過儒道,懂神魂運轉(zhuǎn)之法?!?/p>
“我剛才將鐵甲獸一半的鐵甲覆身之苦轉(zhuǎn)加在我自己身上?!?/p>
一半的鐵甲覆身之苦,轉(zhuǎn)加在自己身上!
看著面色如常,神色平靜的張遠,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氣。
真是,瘋子!
手掌壓在鐵甲豹獸的頭頂,張遠面帶輕笑:“諸位大人想要一頭屬于自己的鐵甲獸,何不親自動手試試?”
自己動手?
承載鐵甲覆身之苦,然后得到一頭鐵甲戰(zhàn)獸?
在場武者全都是目中透出無盡亮光,緩緩轉(zhuǎn)頭看向地上躺臥的那頭,山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