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船防御屏障破碎的瞬間,一股狂暴的能量瞬間席卷而出。
首先被掃中的是那柄黑色長槍。
長槍似乎也早已是強(qiáng)弩之末,瞬間崩開,化作一股黑色霧氣,然后又被擴(kuò)散的狂暴能量絞碎。
緊接著,是分列飛船四周的那九枚鎮(zhèn)尸釘,紛紛給卷飛了出去;其所布設(shè)出的陣法,也瞬間土崩瓦解。
再后,便是余璧。
不過,余璧顯然是有所預(yù)料,先一步喚出了一口血紅的盾牌。
狂暴能量沖擊在盾牌之上,將余璧連人帶盾推出千余丈。
而‘容啟號’飛船,也在這股能量的沖擊下,劇烈搖晃,不斷‘吱嘎’作響,仿佛隨時都會散架。
飛船上的容鸞等人,也受到了波及。
但容鸞喚出骨盾,將能量沖擊給接了下來,護(hù)下了眾人。
然后,她用法力托著容邵和黃陽舒,便離船飛出,朝著遠(yuǎn)處疾馳。
“想逃?癡心妄想!”
余璧大喝一聲,九枚鎮(zhèn)尸釘頓時重整旗鼓,直追容鸞三人而去。
同時,尸釘不斷抖動,發(fā)出尖銳無比的鬼嘯聲。
鬼嘯聲并不向四周擴(kuò)散,而是匯聚成一道肉眼可見的柱狀聲波,射向容鸞。
吃一塹長一智!
容鸞先前已經(jīng)遭過一次鬼嘯聲的道,自然不會重蹈覆轍。
她的身前,飄著一枚核桃大小的鈴鐺。
鈴鐺輕輕搖曳,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清脆的聲響,旋即便有一股白色熒光迸發(fā)而出,將容鸞周圍十丈映照得瑩白一片。
容邵和黃陽舒二人,也被籠罩在白色熒光之中。
鬼嘯聲雖凝聚的柱狀聲波,刺入白色熒光之中,頓時如泥牛入海,緩緩消散,未對容鸞造成半點(diǎn)傷害。
神識攻擊未能建功,余璧索性讓鎮(zhèn)尸釘停止發(fā)出那鬼嘯聲,一心催動它們射向容鸞。
九道索命幽光,不斷逼近容鸞。
容鸞當(dāng)即催動骨盾,繞著她和容邵、黃陽舒,高速旋轉(zhuǎn)。
“咚咚咚...”
九聲悶響之后,骨盾將九道幽光擋了下來。
但容鸞明顯也不好受,面色變得漲紅。
“容鸞,你逃不掉的,何不束手就擒?!”
余璧的聲音,從后方傳來,卻也越來越近。
容鸞的修為本就略弱于余璧,還帶著兩個累贅逃跑,速度自然比不上余璧。
余璧再次引動九枚鎮(zhèn)尸釘,魚貫而出,直取容鸞的后心。
容鸞猛地扭頭,目光銳利地射向左側(cè)的黃陽舒。
“黃陽舒,我記得你有一張九曲天河符?”
黃陽舒有些不明所以,茫然的回望容鸞。
“是時候拿出來用了。”容鸞又道。
黃陽舒顯得更為不解。
九曲天河符乃是防御符篆,且是七階中最為頂級的那種。
此符一旦激發(fā),可演化出九曲天河虛影,如水銀瀉地,固若金湯。
可是,七階符篆縱使再強(qiáng)大,也只是七階,面對余璧的全力出手,又有什么用?
就在黃陽舒愣神之際,他突然察覺,一股渾厚澎湃的法力自容鸞身上涌出,直接灌入了他的體內(nèi)。
外來法力過于磅礴,在他體內(nèi)橫沖直闖,將他經(jīng)脈中的法力盡數(shù)沖毀,然后直入他的丹田。
下一刻,黃陽舒便發(fā)覺,一股巨力攥住了他的身體,將他朝著后方拋了出去,迎向了那九道索命幽光。
“容鸞...她想讓我做肉盾?!?/p>
黃陽舒腦中閃過這個念頭,瞳孔陡然放大,驚駭不已。
但面對大乘中期修士的全力一擊,他又能作何抵抗?
似乎只能閉眼等死!
絕望如同冰冷的淤泥,瞬間淹沒了他。
然而,在死亡面前,縱然知曉不可為,他還是下意識的進(jìn)行了最后的...垂死掙扎。
他的手中,突然多出一張青綠色符篆。
正是容鸞提到過的‘九曲天河符’。
黃陽舒調(diào)動法力,欲催動符篆,可卻發(fā)現(xiàn),竟然提不起半點(diǎn)法力,就連催動符篆的那點(diǎn)法力都沒有。
只因,容鸞灌入他體內(nèi)的那股法力,暴躁異常,直接侵入了他的丹田元嬰之中。
原本寶相莊嚴(yán)的元嬰,其身上驟然崩開一道觸目驚心的裂痕!
緊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
璀璨得令人心碎的光芒,從那些裂痕中噴泄溢出。
“容鸞,你個毒婦——”
黃陽舒目眥欲裂,高聲怒吼。
轟!??!
毀滅性的能量洪流,猶如噴涌的火山,自丹田元嬰勃然噴發(fā)!
黃陽舒元嬰和肉身,以及神魂,在同一瞬間炸成了齏粉。
能量洪流朝著四下亂卷。
首當(dāng)其沖,便是那九道索命幽光。
黃陽舒的元嬰自爆,其威能遠(yuǎn)勝他此生所施展的任何一擊,已然超過了合體巔峰修士的全力一擊。
可是,即便如此,在余璧面前,依舊不夠看。
能量洪流橫掃而過,九枚鎮(zhèn)尸釘僅僅是微微顫抖了一下,威能略微減小了兩分,速度慢了少許。
但這對于容鸞已經(jīng)足夠了,略有削弱的鎮(zhèn)尸釘,被骨盾很是輕易的擋了下來。
“嘖嘖!容鸞,你倒是夠狠毒!不過,黃陽舒只能幫你一次,接下來的攻擊,老夫看你怎么抵擋!”余璧的聲音響起。
容鸞有些慌亂的掃了一眼右側(cè)的容邵。
容邵仍舊還被尸氣所束縛,動彈不得。
然而,他的神智卻清醒,對于周遭發(fā)生的一切——黃陽舒被當(dāng)作棄子的慘狀、那驚天動地的元嬰自爆,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了嘲諷的笑容。
容鸞將他視作可任意擺布的棋子。
而容鸞自身,又何嘗不是一枚任人擺弄的棋子。
“容鸞,你在猶豫什么?為何不迫使我也自爆元嬰。這樣,你又能多活幾息。”容邵語氣譏諷的說道。
容鸞自然不欲迫使容邵自爆。
容邵與黃陽舒可不同,乃是她精心培育了數(shù)千年的‘人形大藥’,無上延壽圣品。
她所剩余的壽元,不比余璧好多少,也就三個甲子多點(diǎn)。
正是急需延壽靈藥之時。
她原本甚至還想著,為了利益最大化,要助容邵進(jìn)階大乘,發(fā)揮其作為‘人形大藥’的最大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