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溫瓷的手機(jī)就響了起來,肯定是王曉峰打來的。
從溫以柔跑進(jìn)商場之后,兩人就在商場里面到處找人,但他們不熟悉這里。
王曉峰氣得咬牙,差點兒將旁邊的假模特給踹倒,但王洋連忙阻止了。
王曉峰以前沒出過村里,都是種農(nóng)田,下苦力。
王洋跟著大部隊來帝都打過工,知道這地方寸土寸金,損壞什么都賠不起。
“爸,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去找我姐,咱們的錢只剩兩千了,這邊的酒店又貴,不夠住一晚的。”
王曉峰往外面走,總覺得商場里的每個人都光鮮亮麗,看著他的視線充滿了鄙夷。
這讓他十分惱火。
都是想娣那個賤蹄子,才讓他這么丟臉。
如果她早點兒帶他們過上好日子,他會被這些陌生人瞧不起么?
男人的面子大過天。
王曉峰在村里橫行霸道慣了,第一次感覺到這種讓人不舒服的凝視,馬上就把怒火轉(zhuǎn)嫁到溫瓷的身上,要是見到那賤蹄子,他一定狠狠甩對方巴掌!
“洋洋,你說通知我們來這里的到底是誰?就不能給我一點兒錢?非得等事情結(jié)束后,才愿意給兩百萬,難道我們在這邊吃喝不需要錢?”
“爸,眼光別放這么低,我姐現(xiàn)在這么有錢,咱們直接要八千萬。”
王洋本人對八千萬沒什么概念,反正就是張口就來。
兩人憧憬著能從溫瓷身上搜刮的好處,心里果然好受了許多。
打車又花了一百多,王曉峰心疼的不行,就那樣在裴氏公司附近蹲守著,也舍不得去住酒店。
而另一邊。
秦薇又接到了自己人的電話,說是王曉峰跟王洋已經(jīng)在裴氏附近蹲守著了。
秦薇的嘴角彎了彎,她要讓裴寂這幾天都沒空去管溫瓷的事情。
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她給裴家老爺子打了電話。
整個裴家只有老夫人喜歡溫瓷,其他人都是支持秦薇跟裴寂在一起的。
老爺子最近心情不太好,特別是被老夫人懟了兩次之后,那種冷意越來越強(qiáng)了。
“裴爺爺,我是秦薇?!?/p>
裴老爺子的眼底劃過一抹意外,這種晚輩一般很少給他打電話。
“裴爺爺,我知道你不滿裴寂對溫瓷的縱容,我想找個機(jī)會讓溫瓷離開帝都,回到她自己應(yīng)有的圈子,但這需要你配合我才行。”
裴老爺子將手中的毛筆放下,渾身都透露著一種上位者的威嚴(yán),“你為什么覺得我會配合你?”
“因為裴爺爺需要的是一個受掌控的繼承者,對比起裴家大哥,你更滿意裴寂,裴寂他能帶裴氏創(chuàng)造更厲害的神話,你清楚這一點,但也知道裴寂的性格是個定時炸彈,而且還極因為溫瓷而爆炸。我想嫁給他,就得解決掉溫瓷,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給裴爺爺你調(diào) 教一個合格的繼承人。我不會透露跟你的任何合作信息,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成功了對裴爺爺您來說,是好事兒,失敗了,裴寂會厭惡的只是我而已。”
秦薇說這些的時候,手掌心都是汗水。
跟裴老爺子這種人談判,稍不注意就會滿盤皆輸,他是大風(fēng)大浪里混過來的人,何嘗不清楚她的那點兒小心思。
但正如她所說,他不會損失什么。
“怎么配合你?”
秦薇松了口氣,渾身瞬間放松,表現(xiàn)出了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格局。
“老夫人不是身體不好么?我想你讓裴寂今晚出發(fā),去郊外的寺廟給老夫人求平安符,你讓裴寂帶上我,就說是我爸媽的主意,為的是給我姐求一張,裴寂肯定不好拒絕?!?/p>
而且裴寂在乎老夫人,肯定會去的。
裴老爺子的眼底劃過一抹幽光,這孩子確實挺聰明。
如果算計太浮于表面就會惹人厭惡,這樣的潤物無聲,可能裴寂本人也不會注意到。
“嗯,待會兒我給他打個電話。”
“謝謝裴爺爺。”
秦薇掛斷電話不久,裴寂就推門進(jìn)來了。
外面確實有很多媒體記者,他的語氣淡淡,“他們把你認(rèn)成誰了?”
“人間小百靈,一個網(wǎng)紅,你聽過她的歌嗎?”
當(dāng)然沒聽說,不說創(chuàng)業(yè)期間他很忙,最近幾年,他國內(nèi)國外兩頭跑,有時候時差都沒法調(diào)轉(zhuǎn)過來。
秦薇從椅子上起身,臉色蒼白,“我說過我不是她,但沒人相信,秦家的事情也不能被人大范圍的討論,我只有先避開?!?/p>
裴寂懶得聽這些,直接說:“我先送你回去?!?/p>
秦薇點頭。
但是等兩人坐上車,老爺子的電話就打來了,跟秦薇剛剛說的一樣。
裴寂踩了油門,眉心擰著,“為什么要在今晚過去?”
“因為你奶奶今晚在念叨,你也知道她的想法一直都很多。”
這倒是。
郊外有個寺廟很有名,深秋的季節(jié)到處都是紅楓,值得去看一看。
他可以帶上溫瓷。
剛這么想,老爺子就又補(bǔ)充了一句,“今晚秦家父母給我打了電話,希望你給你奶奶求符的時候,把秦薇帶過去,給秦酒青也求一張,保佑她早點兒蘇醒。”
涉及到秦酒青的事情,裴寂無話可說。
所以熄滅了要帶溫瓷去的打算。
他將車往寺廟的方向開,這里過去要三個小時,多少有些無聊。
他給溫瓷打了電話。
溫瓷這會兒正跟溫以柔客廳看電視,溫以柔看得很專注,這幾年她很少有休息的時候,除了工作,就是忙家務(wù),連一部電影都沒有看過。
溫瓷按了接聽鍵,語氣很淡,“什么事兒?”
“我今晚不回來?!?/p>
“嗯?!?/p>
她回答的太云淡風(fēng)輕,裴寂心里不太舒服。
他將手機(jī)直接開的擴(kuò)音,丟在旁邊,“我不回來,你就不擔(dān)心?”
“擔(dān)心什么?”
他心頭一梗,以前熱戀期,他只要去應(yīng)酬,回家稍微晚一點兒,她就會到處在他身上嗅,狗鼻子似的聞。
那時候他的事業(yè)已經(jīng)有起色,那些大老板確實開始往他身邊推女人。
他一個都沒有接受,但被溫瓷撞見了一次,她就變得特別敏 感。
每次聞完了,她就自暴自棄的問,“裴寂,你會出軌嗎?”
裴寂那時候一邊脫身上滿是酒味兒的西裝,一邊笑,“應(yīng)付你一個就夠頭疼了,聞完了嗎?都是酒味兒,不嫌惡心?”
“我每天這樣檢查,你是不是很心煩?”
不心煩,那時候他真的不心煩,或許他心理變態(tài)吧,他享受被她圈起來關(guān)著的感覺,他沒被人那樣在意過。
他被溫瓷需要,才覺得工作有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