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裴寂這幾輛車走了之后,現(xiàn)場的怒火果然燒到了劉浮萍這對母子身上。
“好你個劉浮萍,我們就說呢,只是想娣這個小丫頭怎么可能讓這種大老板親自走一趟,原來是你偷拿了人家的商業(yè)機(jī)密,我在電視上看過,這可是要坐牢的!”
“難怪止妹一回村,你就趕緊把人關(guān)起來了,你早就知道她身上有東西了吧?你家那廢物兒子娶了那么多老婆都沒人懷上,我看就是你兒子有問題!趕緊把商業(yè)機(jī)密交出來!不然我們今天可不會放過你!”
劉浮萍哪里知道那所謂的商業(yè)機(jī)密是什么,本就失血過多,這會兒更是急得臉色煞白。
“我根本就沒見過這東西!忠忠,快點兒,你說,你有沒有見過那勞什子的商業(yè)機(jī)密。”
王忠忠這會兒哪里有力氣說話,早就暈過去了。
劉浮萍連忙爬過去,將自己的兒子抱起來,“還有天理嗎?我要去上訴!我要告到帝都去,我不管這個裴總到底是誰,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她罵罵咧咧的要把自己的兒子拖回去,其他人哪里肯。
劉浮萍一咬牙,指著剛剛裴寂說的那尖嘴猴腮的人。
“我把商業(yè)機(jī)密給他了!他說要拿去換錢,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東西能換錢!”
尖嘴猴腮的男人平時在村里就喜歡去偷窺那些婦女洗澡,被很多人嫌棄,而且偶爾還干點兒偷人家雞鴨的事情,這會兒幾個男人直接按著他動手。
“哎喲!哎喲!劉浮萍你個死婆娘,你居然敢栽贓我!不在我這里,真的不在我這里,我給王鑫了!我真的給王鑫了!”
現(xiàn)場的所有人又看著被點名的王鑫,王鑫氣得大罵,“你胡說什么呢?!”
你拉我下水,我拉你下水,最后為了那兩千萬,大家都打作一團(tuán),都覺得是有人藏私,不肯將商業(yè)機(jī)密交出來。
這群人下手也狠,那可是兩千萬啊,這輩子沒掙過這么多的錢。
有人的腿斷了,手?jǐn)嗔?,還有人差點兒被戳瞎一只眼睛。
這場鬧劇估計會持續(xù)很久,只要那兩千萬在腦袋上懸著,每個人都是敵人。
*
裴寂帶著溫瓷回到帝都,第一件事就是先把溫以柔送去醫(yī)院。
醫(yī)生給溫以柔做了檢查,這是開放性骨折,清潔傷口的過程中,溫以柔一直捏著溫瓷的手,眼淚沒忍住往下流,最后腿被夾板固定住,花費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包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了。
溫瓷這才想起來,姐夫陳佑怎么一直都沒現(xiàn)身?
姐失蹤了一天一夜,姐夫那邊毫無動靜?
“姐,你給姐夫打了電話么?”
溫以柔這會兒沒什么力氣,躺在病床上,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一個字,閉上眼睛。
溫瓷抽過紙巾,在她的額頭上擦拭汗水,“是不是很痛?”
溫以柔扯了扯嘴角,強(qiáng)撐著說出一句,“小瓷,我最相信的是你?!?/p>
溫瓷的眼淚瞬間掉下來了,握著她的手,眼淚打濕了兩人相握的手掌心。
裴寂在旁邊站著,將她一把拎起來,“我讓人在這里照顧她,你先回云棲灣去睡覺?!?/p>
她熬了這么久,沒休息過,眼神里全是紅血絲。
溫瓷卻不肯走,裴寂有些火大。
從昨晚開始,他的胸口就積壓著一團(tuán)火。
溫瓷十二歲以前的日子到底是怎么過來的,為什么從來都不跟他提?
是不信任他么?
這團(tuán)火積壓著,現(xiàn)在越燒越旺。
他將人強(qiáng)行帶走,又跟溫以柔交代,“我留兩個人在這里照顧你,你的手機(jī)也在手邊,有事兒打電話就行?!?/p>
溫瓷這會兒沒力氣掙扎,被他強(qiáng)行塞進(jìn)車。
裴寂胡亂給她擦拭臉頰,語氣也壓著怒意,“王柴村那邊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你沒見過你媽?溫瓷,這些事情你從沒跟我說過。”
溫瓷的眼淚積壓著,雙手將自己抱了起來,她依舊在后怕。
裴寂想發(fā)火,最后看她這樣抱成一團(tuán),仿佛王柴村是什么噩夢詛咒。
他的指尖頓住,想了想,緩緩抱了過去,將她整個抱進(jìn)懷里。
不想跟她吵了,或許有時候,一個擁抱比什么都更有說服力。
*
秦薇得到裴寂回來的消息時,氣得狠狠捏著手中的杯子。
關(guān)于王柴村那邊的事兒,有人隨時給她反饋信息。
天知道,當(dāng)初查到這一切的時候,她有多開心,原來溫瓷的身份這么低賤。
她馬上安排人將溫以柔帶走,妄圖用那群村民的力量將那兩姐妹徹底鎖死在村里,不停的給人生孩子,生到死過去。
這樣的人哪里配跟裴寂有交集。
可為什么裴寂跟著去了?
秦薇狠狠咬著嘴角,嘴里都是血腥味兒,她就是偽裝得再好,現(xiàn)在也忍不住要發(fā)瘋。
既然裴寂還愛溫瓷,當(dāng)初為什么要答應(yīng)跟她訂婚!
為什么要給她希望!
她難道就是這兩人感情中的調(diào)味品嗎?!
她不甘心?。?/p>
她深吸一口氣,將桌子上的護(hù)膚品全都掃在地上,
然后她快速冷靜,拿出手機(jī),給厲西沉打了一個電話。
這個圈子里,最恨溫瓷的,除了她就是厲西沉。
等那邊接通了,她才輕輕喊了一聲,“西沉哥,我給姐姐求了符,給你也求了一個,過兩天我去看姐姐的時候,掛在她床頭?!?/p>
厲西沉這幾年變得越來越沉默,也不參與任何的圈內(nèi)聚餐。
大家都說,他跟裴寂鬧得挺難看。
但其實兩人并未大吵過,他跟裴寂當(dāng)年是過命的交情。
厲西沉坐在辦公室,將背往后靠,想到秦酒青,眼底劃過痛苦,“嗯,有心了?!?/p>
“本來跟裴寂一起去求的,還沒來得及給他一個,他好像就去了村里。”
“村里?”
“嗯,我問了別人,一個拐賣女人的村,當(dāng)年鬧得挺大,可能跟溫瓷有關(guān)吧,只有跟她相關(guān)的事情,裴寂才這么著急?!?/p>
厲西沉冷笑了一聲,端過旁邊的咖啡,“拐賣女人?該不會溫瓷是被那種女人生下來的種吧?裴家要是知道,還會看著他們倆維持婚姻狀態(tài)么?”
“西沉哥,我也只是那么猜?!?/p>
“你就是對裴寂太縱容了,當(dāng)年你被溫瓷橫插一腳,還能忍得下這口氣,還給自己折騰出了抑郁癥,窩不窩囊?要不是你攔著,我非得揍死裴寂?!?/p>
秦薇沒說話,呼吸變得很輕。
厲西沉也不想叱責(zé)受害者,語氣更冷,“如果溫瓷真是那種不堪的身份,我會讓她滾蛋,把裴寂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