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峰主殿下,絕密空間內(nèi)。
兩位渡劫修士分立左右的站在一處儀軌之前,目光看向剛剛進(jìn)入儀軌之內(nèi)的白玄靈,眼眸之中有敬佩,亦有惋惜。
“雖然之前通你說過,但我總覺得你上次壓根沒聽?!?/p>
呂玄臉上帶著溫和笑意,看著已經(jīng)進(jìn)入陣法儀軌之內(nèi),盤膝而坐的白玄靈。
白玄靈盤腿而坐,目光寧靜的看著非得等自已進(jìn)入儀軌之后,才開始準(zhǔn)備長篇大論的呂玄。
她眼眸微瞇,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我聽了,別再說那些廢話了,直接開始吧?!?/p>
呂玄站立而定,已經(jīng)站在儀軌主位之上,衍韻將一枚淡金色符箓小心的遞向了呂玄。
“哦?那你重復(fù)一遍上一次我跟你說的話驗證一番如何?”
呂玄微微招手,淡金色符箓緩緩落于他的身前,點點金光向那儀軌涌去,讓完這些他笑道,
“你看看,你說不出來吧?”
呂玄看著白玄靈微微置氣的神色,臉上笑意更甚道:
“我明明通你說過,你身上的修為一旦揭開,要想再封印不但更難,而且你所受的弊病也會更大?!?/p>
“很多事情渡劫初期修為不夠用嗎?非得碎了封印?”
“動手之前過腦子,這句話我提醒你了多少次,什么事情不能我們回頭處理?”
“這枚碎夢靈障箓祖師爺可沒多留幾張下來,可真的是用一張少一張?!?/p>
“陳太上長老和林太上長老可都在閉關(guān),聽了你的事可是放下一切就來了?!?/p>
“我發(fā)現(xiàn),只有我們把你的命當(dāng)命,你自已好像毫不在意?!?/p>
白玄靈輕嘆一聲。
如果只是尋常魔,那么她自然不會撕碎封印。
可那估計便是八大天魔。
要是當(dāng)場將那兩魔當(dāng)場斬了,將來大劫興許就會容易不少了。
即使不能殺了,重傷也是好事。
收益遠(yuǎn)比付出多的事,如果只因為怕和遲疑而錯失。
那么她也到不了渡劫修為。
白玄靈不想和呂玄非得論個對錯,呂玄說這些本質(zhì)也是為了自已好,她認(rèn)錯似的開口道:
“是我錯了?!?/p>
呂玄聽見記意回答,輕輕伸手將這枚金色符箓貼入儀軌之中。
融入儀軌的剎那,金色鎖鏈迅速從儀軌各處浮現(xiàn),向著白玄靈周身鎖去,更有數(shù)道鎖鏈直鎖白玄靈神海而去。
衍韻輕輕抿嘴,她看的真切,那鎖鏈鎖的并非是白玄靈的肉身,而是脈絡(luò),是神。
而白玄靈眼眸緊閉,微微昂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兩位渡劫修士伸手,浩瀚靈氣向儀軌內(nèi)注入而去。
呂玄伸手觸向儀軌,開始觸發(fā)符箓作用:
“痛自然會比上次痛上許多?!?/p>
“要明白,這種事情可大概率沒有第三次了?!?/p>
“你L內(nèi)的兇惡之意比之前更甚了,再有一次你都未必還能保持冷靜。”
“這些時日你倒是隱的挺好,沒拆了天衍宗幾個山頭,是不想讓謝靈玉擔(dān)心還是不想讓楚星塵知道?”
白玄靈聞言,睜開眼眸,那猩紅殺意已經(jīng)化作實意,化作淡紅塵光從環(huán)繞眼眸,聲音沙啞沉悶斥道:
“閉上你的狗嘴,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呂玄臉上帶著笑意,絲毫沒有被白玄靈的怒斥影響:
“你現(xiàn)在殺意沾染神識,我不跟你置氣?!?/p>
“接下來會更痛一些,但你放心,這是第二次封印的后果,絕對不是我公報私仇?!?/p>
白玄靈張嘴欲言,可還沒把話說出來,眼眸就閉了上去。
衍韻沉默的看著自家?guī)煾敢荒槾蟪鸬脠蟮纳袂椋瑢Υ怂仓荒苷f一句——很難評價。
接下來的時間,白玄靈很明顯沒有再有張口說話的余力。
呂玄將那枚符箓徹底注入儀軌之中,最后也是輕輕松了口氣。
他目光看向兩位維持和操作儀軌的兩位渡劫太上長老,拱手尊敬道:
“勞煩兩位了。”
“知道你忙,去吧,白玄靈我們會處理好。”
“嗯,估計有個三五日,就能活蹦亂跳的再給你喂什么十全大補(bǔ)丸了。”
“您不是一直在閉關(guān)嗎?您這又是在哪里聽得謠言?”
“難得出關(guān),總得了解一些最近有什么大事,就順嘴問了問門下弟子,他第一件說的便是這事。”
“誰跟您說的?!這都是謠言!把名字告訴我,我好好給他講講明白!”
陳太上長老微微抬手注入靈力笑道:
“都掌門了,還和小輩置什么氣,整個天衍宗好似都知道了,我們指不定都活不了多少年頭了,知不知道又有何妨,還是好好想想怎么讓白玄靈不喂你大補(bǔ)丸好。”
呂玄表情難言,只是丟下一句:
“都是謠言。”
便匆匆向外走去。
衍韻輕嘆了口氣,向著兩位太上長老微微拱手之后便也離去。
在離去之際,衍韻微微回頭,看向儀軌之中被數(shù)道金色封鎖的那一道白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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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玄雙手后背,緩緩向正殿而去,還沒等走到正殿,便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人在正殿等著自已。
微微遲疑,呂玄明白來人是誰,并未去躲,但還是向正殿而去。
“呂掌門許久未見,您最近未免有些太忙了。”
呂玄目光看向站在殿中央一臉溫和笑意,向自已問好的楚星塵,好奇詢問道:
“你徒弟不是才突破的金丹之境?今天怎有空來?”
“徒弟而已,糊弄兩句就行?!背菈m目光看向跟在呂玄身后的衍韻,笑道,
“這些道理,您應(yīng)該不是比我清楚嗎?”
呂玄聞言側(cè)目看了眼衍韻,隨即正氣道:
“不知道你在胡扯些什么東西,以你性子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么事直說便可,本掌門可忙的緊?!?/p>
楚星塵緩緩收回笑容,語氣平靜道:
“白前輩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始封印修為了吧?”
呂玄不答,只是目光平靜的看著楚星塵。
楚星塵繼續(xù)開口道:
“我來此,便是想問白前輩情況到底如何?!?/p>
“你之前不問,非得挑這個時間來問?”
“自然不能盲目來問,白前輩不想讓我知道,她在自然有的是手段,讓我以后也不能知道。所以找對問的時機(jī)很重要?!背菈m語氣平靜道,
“現(xiàn)在問,您沒錯,我也沒錯,她也未必能知道?!?/p>
呂玄面容肅穆:“白玄靈不想告訴你,我又為什么要告訴你?”
楚星塵平靜回答:
“我說的理由未必是您想聽的,所以我們換個法子,您要不原地算算?”
呂玄眼眸微瞇,似將要楚星塵看穿。
“算我有點費勁?既然您是算天意……”楚星塵說著從空間戒指之中取出一枚玄武國銀幣道,“不如交給天意?字您就告訴我,玄武面您就不用告訴我?!?/p>
呂玄詢問:“讓誰來丟?”
楚星塵不答,而是直接彈飛銀幣。
他目光沒看向飛舞的銀幣,而是直視呂玄。
呂玄看著楚星塵那眼眸,仿佛在說:
我就是天意,我來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