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黑夜之際。
京城皇宮門前早已經(jīng)有無數(shù)官員齊聚。
其實作為的早朝并非如同后世電視劇中所演繹的那樣。
皇帝端坐龍椅之上,一堆官員站成兩排,然后開始嘰嘰喳喳地輪流上奏。
真正的早朝其實就相當于后世的公司上班之前的早會。
除非有些要緊的事情,不然基本上都不會太長時間。
此刻宮門前,三三兩兩的官員們?nèi)缤R话憔墼谝黄鹆奶臁?/p>
其中不少官員已經(jīng)開始商量下朝之后去哪里用早點。
正當眾人興致勃勃的談論之際,一陣急促的馬車聲音打破了原本平和的氣氛。
宮門之前文臣下轎,武官下馬。
而能夠駕車入宮的人整個大離唯有一人。
隨著車輪的滾過青石板面的聲音由遠及近。
鎮(zhèn)國公府的馬車赫然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自從沐戰(zhàn)英身亡之后,不知道已經(jīng)有多久未曾在早朝之上看到過鎮(zhèn)國公府的馬車了。
隨著馬車穩(wěn)穩(wěn)停在宮門之前。
賈詡上前將馬車門簾掀開。
而后身著黑金色蟒袍的沐子安從馬車之上緩步而下。
當沐子安出現(xiàn)的一瞬間,宮門前所有的目光都向著他聚焦而來。
隨著一道沉悶的聲音響起。
皇宮那扇厚重的大門被緩緩地推開。
不過百米的長廊直通向皇宮正殿。
然而就是這區(qū)區(qū)百米不知道是多少人窮極一生也未曾越過。
日光之下,沐子安仿佛被鍍上了一層金輝。
賈詡向著沐子安躬身一拜,而后朗聲道。
“此去!愿意公子武運昌隆!”
沐子安嘴角一笑,迎著朝陽跨步走入皇宮之內(nèi)。
皇宮正殿之內(nèi)金碧輝煌。
各級官員按照品階由高到低依次排開。
身著蟒袍的沐子安直接排在武官之首的位置。
“陛下到!”
隨著曹公公尖細長的聲音傳來,身著五爪龍袍的蕭瑀出現(xiàn)在文武百官的面前。
“臣等參見陛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武百官齊齊跪拜,大聲高呼。
唯有沐子安只是躬身行禮,這就是鎮(zhèn)國公的特權(quán)。
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贊拜不名!
蕭瑀端坐在龍椅之上,目光在跪著的朝臣面前掃過,最后定格在沐子安的身上。
二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在半空之中匯聚。
蕭瑀從沐子安的眼神之中看到了自信二字。
“眾愛卿平身吧。”
“謝陛下?!?/p>
一身紅袍的曹公公高聲喊道。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曹公公話音剛落,沐子安一步從隊列之中跨出。
“臣!沐子安有本要奏!”
眾人聞言瞬間啞然,他們從未想過沐子安竟然會出列上奏折。
不等一眾大臣反應過來,蕭瑀的威嚴的聲音已經(jīng)傳來。
“準奏!”
沐子安躬身一拜,而后按照流程將早已準備好的奏折呈上。
緊接著開口道。
“啟稟陛下,科舉本該為朝廷選拔人才,以輔君王之制?!?/p>
“然而臣縱觀歷年制科舉,所擇之才,文章流于表面之上,卻無實干之才。其中八成舉人竟連五谷尚且不分,以此學識如何能提朝廷治理天下,教化萬民!”
“而今之科舉早已名存實亡!中舉者皆為世家官紳之后,寒門了了,科舉舞弊不斷,所謂考場而今卻淪為錢場?!?/p>
“更有學子為了中舉不惜依附世家成為其門下走狗!如此之科舉存之何意?”
“故而臣斗膽建議!請陛下廢除老舊之制度!重新擬定全新的科舉制度?!?/p>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
原本還昏昏欲睡的大臣們此刻全部都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沐子安。
蕭瑀將手中的奏折交給曹公公,而后饒有余味的說道。
“將鎮(zhèn)國公的奏書,讀給眾位愛卿?!?/p>
曹公公接過奏書,清了清嗓子而后高聲誦讀道。
“科舉之制!弊病叢生!尤以公薦為最,世家官紳壟斷舉子之路,德不配位者不知凡幾!朝堂之上朋黨結(jié)交,以至科場風氣江河日下!”
“當權(quán)著把握科舉,小人者公然賄賂,以求公薦及第,天下有才華有抱負者為之嘆息,卻是敢怒而不敢言?!?/p>
“以至而今朝堂之內(nèi)上品無寒士!下品無士族!公平公正淪為笑談!徇私舞弊已成常態(tài)!”
“臣以為取士之道,當遵孔子之言,有教無類,一視同仁!”
“故而臣建議,先廢公薦之制,而后在四書五經(jīng)詩詞歌賦之基礎上,增加工科,算科,農(nóng)科,醫(yī)科....”
曹公公聲音滔滔不絕足足念了一炷香的功夫。
沐子安的奏折之上各種改革措施聽得在場所有官員都是滿頭大汗。
此刻他們的腦海之中只有一個念頭,難道沐子安是瘋了嗎?
隨著曹公公的聲音落下,朝堂之上鴉雀無聲。
沐子安的改革舉措,已經(jīng)不能用大膽二字來形容!
簡直就是肆意妄為!
吏部尚書龔正銘此刻臉色更是難看無比。
科舉向來是由戶部負責主持,而沐子安奏折之上一言一句簡直就是把吏部的臉按在地上摩擦!
直接就是指著鼻子再罵他們結(jié)黨營私貪污受賄。
龔正銘也是乃是大離三朝元老,骨子里更是一個守舊之輩。
在聽到了沐子安所言之后,直接忍不住的上前道。
“陛下!鎮(zhèn)國公此言純屬一派胡言!”
“本朝科舉之制已經(jīng)延續(xù)百年,豈能說改就改?”
“我等文人讀的是圣賢書,工,農(nóng),醫(yī),算皆乃末流!若是參與科舉之中豈非是褻瀆圣賢!”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頓時從者云云。
“沒錯!祖宗之法不可變!”
“鎮(zhèn)國公此舉乃是動搖國本!”
一時間整個朝堂好似是開了鍋的餃子一樣。
蕭瑀也是沒有想到朝廷之上百官竟然反應這么大。
在四周的抨擊聲中,沐子安傲然而立仿佛絲毫未曾受到影響一般。
見狀,蕭瑀一拍御案冷聲道。
“安靜!此乃朝堂不是街口菜市!”
原本喧鬧的大殿頓時安靜下來,蕭瑀的目光望向沐子安再次開口問道。
“鎮(zhèn)國公你可有什么話要說?”
沐子安聞言一笑,而后道。
“臣,覺得龔尚書所言有理?!?/p>
此言一出,別說蕭瑀了,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全都懵了?
所有人都搞不清沐子安這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
蕭瑀此刻也是不由的皺眉,畢竟沐子安怎么可能是這么容易就善罷甘休的人。
果然就在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之際,沐子安默默的從懷中再次掏出一封奏折。
而后高聲言道。
“臣還有本要奏!”
蕭瑀頓感不對,這份奏折沐子安沒跟自己通過氣啊。
不等蕭瑀反應,沐子安舉起奏折高聲道。
“臣,請陛下!裁撤宰相!而設內(nèi)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