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趙巧兒的語氣哆嗦,
不用問,肯定是被嚇壞了,陸遠當場火大,
給三分顏色就開染坊是吧?
皇城根,往大街上丟塊磚頭,
砸到十個人,其中九個是干部,還有一個是預備干部,
就這龍?zhí)痘⒀?,你個商人也敢囂張?
嫌自己死得不夠順溜?
“知道了,別怕,我馬上到!”
趙巧兒放下電話,心里暖乎乎的,
關鍵時刻不掉鏈子,才是靠得住的真男人,沒白疼!
她立刻回到自己的院子,
蘇有青卻自說自話的,大模大樣的,查看屋里屋外的陳設,
嘿,別說,院子里都是好東西,
差不多有小一千……加上那家飯店,起碼能有五千塊,
有了五千,就能入一股舅舅家的錦緞生意,
以后衣食無憂,遛狗逗鳥,吃香喝辣,美滋滋!
這家伙真是可以啊,把家產(chǎn)折騰的山窮水盡,
竟然還想重新過上“聲色犬馬”的紈绔生活……
他坐在主座,見趙巧兒回來,也不起身,輕佻地說道:
“三姨娘要是識相,就痛快的把飯店和房子交割,
咱們兩清,你們仨呢就投奔你的女婿,
雖說是個芝麻粒的小干部,但是管吃管喝還是不難的……”
趙巧兒看著他大刺刺的裝逼樣,心里也是火大,
不過呢,她沒表現(xiàn)出來,
“有青,講話要憑良心,
你們和二房當初,一個大子都沒留下,還把我們趕到鄉(xiāng)下,
我和你四姨娘帶著兩個小的,差點就被活活餓死凍死……”
蘇有青翻起眼睛,不屑地說道:
“你們不是沒死么?有的人命賤,且活得久呢……
那個,我今天來,也不是聽你述苦翻舊賬的,
總之,這兩份家產(chǎn),你們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趙巧兒冷冷地問道:
“朗朗乾坤,天子腳下,你還敢明搶不成?”
“哎,你這話說的不對啊,我是蘇家長子,
接受家產(chǎn)天經(jīng)地義,這官司就算打到金鑾殿上,我也奉陪到底!”
看著對方無恥的嘴臉,趙巧兒怒火升騰,
“這是四姨娘開飯店,
辛辛苦苦掙錢買的,和蘇家家產(chǎn)沒關系!”
蘇有青“嗤!”的笑出聲,
“只要她是蘇家人,
掙的錢就是蘇家的,而蘇家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
隨后他還嘲諷地補了一句:
“三姨娘,現(xiàn)在神凌是新時代的法治國家了,
你要是不懂呢,就去翻翻《神凌律》……”
趙巧兒肺都氣炸了,胸口一起一伏,
“你胡說八道,就算再法治,也不能不講理吧……”
“別扯那些沒用的,明著告訴你,我上頭有人,
要不是念著一家人的情分上,弄死你跟碾死一只小螞蟻沒區(qū)別!”
趙巧兒一愣,欲言又止,
幾千年來,民怕官的傳統(tǒng),讓她有些猶豫,
蘇有青見狀,更是得意,
“三姨娘,你沒啥見識,是斗不過我的,就認命吧!
真撕破了臉,我連你女婿一塊收拾,到那時候……”
這時,一個高大的人影,從影壁轉(zhuǎn)了出來,笑嘻嘻地問道:
“接著說,到那時候,怎么樣?”
蘇有青沒見過陸遠,但,他也大致猜到是誰?
就是沒料到,三姨娘的女婿這么快趕過來,
看著對方身高馬大,玉樹臨風,他心里老大的不痛快,
老話說的對……小白臉,準沒安好心眼子!
吵架的精髓,就是仗勢壓人,
于是,蘇有青冷哼一聲,作當頭棒喝狀,
“哎,你誰呀?裝什么大瓣蒜?這里是蘇家,外人滾出去!”
別說,他這話還真沒錯,
按照神凌傳統(tǒng)的倫理,
趙巧兒、金美靜和蘇璃娜,依然是蘇家的人,
而嫁人的蘇璃煙,
在登記結(jié)婚后,已經(jīng)是陸家的人,就更別提陸遠了,
可陸遠不管這些,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大刺刺的坐到趙巧兒身邊,
“呵呵,要是按照傳統(tǒng)來說,
一個女婿半個兒,這個家我能做一半的主!
要是按照成份來說,老子根正苗紅,你個罪臣余孽,囂張個屁???!”
蘇有青瞬間漲紅了臉,
他爹被洪武帝降罪砍頭,是其內(nèi)心深處不可觸碰的傷疤,
陸遠的“身份論”,等于直接扇了一百八十個大逼斗,
“呼!”的一下,蘇有青站起身,
“你!你踏馬有種再說一遍!”
陸遠就是要激怒對方,這樣能套出更多有價值的信息,
“好狗不攔大路,好話不問二遍!”
“你,你,你~~”
蘇有青氣得七竅生煙,指著陸遠的手指,抖得像帕金森。
陸遠悠然一笑,好整以暇地說道:
“我,我是正科級干部……”
蘇有青忽然不氣了,他立馬不屑地嘲諷道:
“哎吆吆~~你是正科啊?
切,小小的科長,還沒芝麻粒大,我還以為你是天王老子呢?”
“哦?那你呢,又是什么檔次?”
蘇有青嘿嘿笑道:
“我是不算什么,可,我舅舅厲害啊,
他們家做貢品生意,各衙各部誰不給面子,還是內(nèi)府大檔的座上客……”
陸遠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果然是內(nèi)府的關系,
他忽然打斷對方,干練地說道:
“拼爹見的多,拼舅的少有,那,讓他來,看我鳥不鳥他就完了!”
蘇有青沉下臉,說道:“什么東西?你也配見我舅舅?”
“哈!”
陸遠更看不起這貨,
“別說沒用的,我話先放這兒,趕緊滾!
文的武的你們隨便,就算官司打到金鑾殿,我都奉陪到底!”
哎呀!
這話聽著咋這么耳熟呢?
蘇有青卻死皮賴臉的耍橫:
“這是我的產(chǎn)業(yè),要滾也是你們滾……哎呀!”
陸遠就像拖死狗一樣,揪住對方衣領,
直接將蘇有青推出院門,還一腳踹了他個狗吃屎。
蘇有青也算一米七幾的漢子,
但,在陸遠手里就像橡皮泥捏的,怎么掙扎都不管用,
“再敢騷擾,見一次打一次!
別怪我沒提醒你,按照《神凌律·城堡法》,
戶主有‘無限自衛(wèi)權(quán)’,天王老子來了,敢踏進院子一步,打死白死!”
躺在地上的蘇有青,心身兩敗,
這小子下手真踏馬黑……哎吆,尾椎骨好疼!
但是,這家伙也是混紈绔圈的,
輸陣不輸人,他強撐著說道:
“好!你狗日的等著別走,我去搖人!”
陸遠嘻嘻笑道:
“去去去,你要不搖人,狗都看不起你!”
這時,車上的小宋,看著情況不對,
立馬從駕駛位下來……帶著扳手(作為司機兼修理師傅,帶工具很正常),
“敢罵我們領導,你小子欠收拾是吧?”
他揮舞著黑糊糊的家伙,朝蘇有青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