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川狠狠地咬牙!
好??!
這家伙果然是沖著顧景春來的,也多虧他今日并未讓顧景春過來。
他心中恨得要死,但是面上卻是一陣輕笑。
“君主的這話好生奇怪,既然是你的額愛人,朕又怎么會見過?”
墨君行:“是嗎?”
“不過,寡人對陛下的愛人很是好奇,不如,陛下將人叫出來瞧瞧?”
“荒唐!
司徒清和率先開口。
“我們陛下的人,又豈是你們這等外來之人可以隨便看的?”
“難道大齊的君主就沒有尊卑禮義廉恥嗎?”
司徒清和這話罵得漂亮,讓沈鶴川的神色都跟著好了不少。
他笑著開口。
“君主也聽到了,我大成的規(guī)矩眾多,既然是朕的愛人,又豈是其他人可以看的?”
聞言,墨君行的面色瞬間冷意迸發(fā),手中的酒杯也在瞬間摔在了司徒清和面前。
“啪——”
一聲輕響,酒杯瞬間碎裂。
幾乎是同時,大成的官員身后的侍衛(wèi),順便拔刀而出。
“唰——”的一聲,寒光驚人。
緊接著,大齊這邊的侍衛(wèi)也跟著拔出長刀。
一時之間,雙方在成對立之勢。
但到底是在大成的地盤上。
大齊的官員們不由捏了一把冷汗,連忙開口緩和氣氛。
“誤會誤會……”
他笑著臉打圓場。
“想必你們也有所耳聞,我們大齊的君主,脾氣不太好,還請陛下多多包容?!?/p>
“包容?”
沈鶴川冷笑一聲。
“用刀劍來包容嗎?”
“刀劍無眼,君主還是要三思而后行?!?/p>
墨君行也冷哼了一聲,但到底沒有再開口。
而雙方見氣氛緩和,也緩緩地到放下了刀劍。
羅子騫環(huán)視一圈,這才試探的開口。
“想必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不如就欣賞一下,我們大成的舞蹈吧?!?/p>
說著,羅子騫便拍了兩個手。
很快,姿態(tài)婀娜的舞娘便緩步走了進來。
殿內(nèi)燭火搖曳,紗幔輕揚,沉香裊裊升騰。
只見那女子廣袖翩躚,水紅裙裾如綻放在風中的芙蓉,金線繡就的纏枝蓮紋隨著旋身流轉(zhuǎn)生光。
她指尖輕捻,腰肢柔若無骨,時而旋作回風,裙裾鋪展如綻放的芍藥。
時而踮足欲飛,云鬢間步搖流蘇叮咚作響,恍若碎玉墜地。
舞至尾聲,她如倦蝶斂翅,垂首跪坐于織錦軟墊,廣袖鋪陳若盛放的白蓮,鬢邊斜簪的海棠顫巍巍輕晃,殿內(nèi)余韻悠長,唯有檐角銅鈴在晚風中輕輕和鳴。
這等舞姿實在是太美,讓在場所有的官員都舍不得移開眼睛,看得眼睛都直了。
而墨君行卻是冷哼了一聲。
“看來,你們大成的舞蹈也不過如此,還不如我愛人跳得好?!?/p>
沈鶴川咬緊后槽牙。
“看來君主還真不會憐香惜玉,竟然還舍得讓自己的愛人跳舞,也難怪她會跑出來,便不愿意回去了呢!”
“按照君主你的描述,朕覺得你還是直接回去吧,畢竟就算是你找到人,她也不會跟你回去的?!?/p>
一句話,讓墨君行的臉黑。
他握著酒杯的人收緊,牙根咬緊,但是嘴角卻帶著笑。
一雙眸子滿是冷意,直直地射向沈鶴川。
沈鶴川也不甘示弱,眼中的寒意不減,卻端起酒杯,對墨君行無聲地彎了一下嘴角,然后一飲而下。
墨君行冷哼一聲,也將杯中的酒一飲而下。
兩人說話間已經(jīng)進行了兩輪交鋒。
很明顯,現(xiàn)在沈鶴川占了上風,這讓他心情舒暢,連帶著臉色也好了很多。
但是,墨君行卻面色難看,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冷氣,讓人不敢直視。
“啪——”
他將手中的杯子放在地桌上,站起身來。
“這坐久了,難免會身體不舒服,不如我們出去逛逛?!?/p>
沈鶴川也跟著站起身來。
“好,今日御花園的花開得正好,不如我們就去御花園走了走。”
就這樣,一行人又去了御花園。
兩人一前一后,走在御花園里,但是墨君行的目光卻看都沒看這些花一眼。
沈鶴川也明白他的目的并不在這些花上。
所以,給身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們一直盯著墨君行。
可盡管如此,在墨君行說要出恭的時候,還是不見了身影。
“陛下,大齊的君主不見了?!?/p>
“什么叫不見了?”
沈鶴川咬著牙。
“還不抓緊派人去找?!?/p>
但是,這時,大齊的官員和護衛(wèi)卻攔住了沈鶴川的人。
“你們要做什么?”
沈鶴川咬著牙,話語中滿是怒氣。
但是,那官員卻冷哼了一聲。
“這話,我倒是要我問一下陛下了?!?/p>
“我們大齊的君主不過是離開我們的眼前一瞬,怎么就不見了呢?”
“你們大成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思?”
沈鶴川也冷笑一聲。
“安得什么心思,你們清楚得很,難道你們以為我大成的皇宮是你們的后花園嗎?”
“是你們想做什么便做的?”
“來人!”
沈鶴川怒斥一聲。
“還不快去給朕找!”
“若是在此期間發(fā)現(xiàn),有人對我們大成的人不敬或者欲圖不軌之人,格殺不論!”
“你……”
那大齊的官員嚇了一跳,還想爭執(zhí),但對上沈鶴川那雙滿是寒意的眼睛,還是沒有將剩下的話悉數(shù)都說出來。
一時間,所有的太監(jiān)們都拎著燈籠,穿梭在御花園的各個角落里。
而沈鶴川環(huán)視了一圈,見遲遲沒有消息傳來,頓時便想到了什么。
他吩咐天機。
“你在這邊守著,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朕?!?/p>
話落,自己便朝著顧景春所在的寧安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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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寧安宮院門外。
顧景春剛剛走出來,就對上一個黑色身影。
這個熟悉的帶著冷氣的背影,讓顧景春嚇了一跳,腳步一頓,下意識的便要往回走。
但還是晚了一步。
面前的墨君行已經(jīng)停下了腳步。
他看著顧景春,面色冷硬,朦朧的月色下,顧景春根本看不出他的神色。
但是,顧景春卻清楚地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寒意。
他的冷跟沈鶴川身上的冷是不同的。
沈鶴川的冷是清冷的,如同是雪上之巔,帶著高高在上的矜貴,底子里還有帶著溫柔的,是不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