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墨君行的冷卻帶著徹骨的寒意,如同雪底之冰。
他這個人是沒有心的,就如同一個工具,從里到外都是徹骨的寒。
面對墨君行,你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道理可言,只有他想不想殺你!
她可沒有忘記,當初,她逃跑之后,墨君行見到的她的第一面,沒有詢問過,也沒有任何的話多言,抬手就是要讓殺了她。
所以,顧景春現(xiàn)在見到他的第一時間便是害怕。
那是從內(nèi)心深處散發(fā)的驚懼。
她的腳步一頓,又一連后退了好幾步,墨君行卻忽而輕笑了一聲。
“洛云初,竟然真的是你。”
他笑著開口,手中隨意把玩著什么東西。
“下人跟我報說,你在大成的時候,我還有些不相信?!?/p>
“但到底是自己的皇后,我總要親自過來看一眼?!?/p>
墨君行說著,往顧景春的方向走了幾步,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也是這時,顧景春才發(fā)現(xiàn),此時墨君行手中拿著把玩的,竟是一個小小的,串聯(lián)起來的小指骨!
顧景春驚懼一瞬,下意識的后退,但是踩到了石頭,身形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墨君行卻忽然伸出手,扶住了他的肩膀,第一時間穩(wěn)住了她的身形。
帶著涼意的手心貼在顧景春的肩上,顧景春卻覺得一陣驚懼,立刻掙脫后退了一步。
許是這個動作惹怒了墨君行,他立刻變了臉色,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笑。
“不乖!”
墨君行說著俯身,讓自己的視線跟顧景春齊平,一雙寒意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記得我上次怎么跟你說的嗎?”
“對于不乖的人,應該如何做呢?”
他說著將手中把玩著小指骨放在了顧景春的手中。
“你說,你兒子的手指若是做成這個玩具,會不會格外的好玩?”
顧景春猛地睜大了眼睛。
她直接將手中的東西扔給了墨君行。
“墨君行,你以為我還是以前的我嗎?”
“我現(xiàn)在可是大成未來的皇后,你要將我如何?”
墨君行卻冷笑一聲,一把抓住了顧景春的手腕。
“大成的皇后?”
“那又如何?”
“你只能是我大齊的皇后!”
他勢在必得的眼神讓顧景春不敢直視,只得用力拽著自己的手腕,但是卻被墨君行死死地抓著,根本就動不了分毫。
顧景春眼看著掙脫無果,不由按動了袖中的機關。
但是,她還未動作,就聽墨君行開口。
“你最好想清楚再動手,我要是在大成的皇宮里出了事,你那位剛剛登基的小皇帝,又該如何跟寡人交代?”
顧景春想到墨君行的瘋子行徑,不得不停下了動作。
實在是面前的人太瘋。
而沈鶴川剛剛登基,朝堂不穩(wěn),國庫空虛,各方勢力還在博弈的階段。
而且,百姓們剛剛經(jīng)歷過大災,這種時候,最需要的便是穩(wěn)定。
但是,一旦惹到墨君行這個瘋子,搞不好會直接打動戰(zhàn)爭。
而現(xiàn)在大成是絕對不能打仗的。
所以,顧景春也不再反抗,反而輕笑了一聲,換了策略,準備先穩(wěn)住他。
她笑了笑。
“君主,你抓疼我了。”
墨君行輕笑了一聲,松開手,饒有興致地看著顧景春。
顧景春揉著自己的手腕,緩緩地松了一口氣。
“今日聽聞陛下說大齊的使者來訪,沒有想到竟然是君主親自來了,我剛剛是嚇了一跳,這才失了分寸,還望君主見諒。”
墨君行卻冷笑一聲。
“洛云初,你休要再用這些手段來拖延時間。”
他忽而上前,帶著涼意的手指掐在了顧景春的下巴上。
“沒有用的?!?/p>
“不管你做什么,這次我都會將你帶走?!?/p>
“你只能做寡人的皇后。”
他目光冰冷的盯著顧景春,卻忽而凝聚在顧景春的嫣紅的唇上。
她似乎是比之前更漂亮了些,臉上也多了些之前沒有的媚意和成熟。
難道是姓沈的那個小子給養(yǎng)的?
想到沈鶴川可能跟顧景春做的事,鮮少動怒的他忽而就生了幾分怒意。
他捏著她下巴的手指不斷地收緊,身體下意識地俯身,緩緩地靠近她的紅唇。
而就在他就要接觸她唇的那一瞬間,他只覺得手心一痛。
緊接著便是一陣酥麻,整只手便沒有了知覺。
顧景春也在這時睜開了他的手,并后退了一步。
“這只是麻藥,不要對君主的身體有什么傷害,一個時辰后便會緩解,時候已經(jīng)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p>
顧景春說完,便逃一樣的回到自己的院中。
等她迅速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將門關上,她才松了一口氣,不受控制的坐在了地上。
而胸中的那顆心臟,也因為害怕不受控制地跳動著。
她想到墨君行剛剛的眼神,想到那根小指骨,心中的懼意就不受控制的擴大。
“怎么辦,她應該怎么辦?”
墨君行似乎是比之前更瘋了。
如果她將此事告訴沈鶴川,沈鶴川會不會因為暴怒?
若是真到了那個時候,雙方會不會因此引發(fā)戰(zhàn)爭。
她知道墨君行的野心,也知道他體內(nèi)的殘暴嗜血。
所以,她不敢賭,不敢讓整個大成的百姓,因為她而連累。
最起碼現(xiàn)在不行。
所以,顧景春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她應該怎么辦!
而此時的永安宮門外,墨君行看著顧景春匆匆離開的身影,無聲的勾了勾唇角。
他垂眸看著沒有知覺的手,將手心里面的銀針拿了出來,放在手中別有意味地把玩著。
“膽子比之前大了呢!”
墨君行低喃一聲,嘴角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這個笑如同冰山融化,帶著些許的溫柔,若是大齊的官員見了,定然是感動的體表恒流。
天吶,他們的大齊的冷面君主,竟然會笑了。
片刻后,墨君行抬起頭,目光直直地望向?qū)γ妗?/p>
而對面的連廊盡頭,隱在暗處的沈鶴川緩緩地走了出來。
他的眸中滿是冷意,看著墨君行的眼神如同時刀子,恨不得立刻將人給結(jié)果了。
但是,他在走到墨君行面前時,卻是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