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了譏諷的弧度:“我和他在一起,是你情我愿的事,根本不存在所謂的吃虧不吃虧,反倒是你!一直像塊牛皮糖一樣粘著我,幾個意思???”
“幾個意思?難道你還看不清楚我的心嗎?我就是想跟你復合,想我們一家三口重新在一起,我不想看到你跟小叔膩歪,更不想你替別人養(yǎng)孩子,卻把自己孩子撂到一邊去!”
薄津州的聲音,忽然拔高了一個度,上睫止不住的輕微顫抖著。
那只握著她手腕的掌心,力道持續(xù)在捏緊,讓她感覺有些許的疼。
“很痛!請你放手!”
桑若眉頭不由自主的微蹙,企圖想從他的掌心當中掙脫。
可男人卻忽然一把將她摟入懷里,緊緊的抱著。
“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愿意回到我的身邊?要我給你下跪嗎?還是想揍我一頓?只要你能回到我的身邊,你想對我做什么都可以……”
桑若聽著他的話,整顆心沉到谷底。
最近這段時間,薄津州不停的纏著她,想讓她回到他的身邊。
總在無形當中,給她增添了很多的困擾。
難道真的只有結婚這條路,才能徹底擺脫他嗎?
桑若咬咬牙,脫口而出:“我是不可能再回到你的身邊了,請你以后不要再纏著我,這種話我已經(jīng)說了不下四五次了!你不要逼我!你要是再逼我的話,我明天就去跟他……”
“跟他什么?”薄津州將她給松開之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難道你打算跟他去領證?”
桑若被氣得整個胸腔,都在上下起伏。
她一時之間沒忍住,一把將他給推開。
“請你馬上離開這里!我不想再看到你!”
桑若還沒有等他做出應答,就闊步走向了門口。
薄津州看著她的背影,整顆心都沉到了谷底。
看來他們兩個,真的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可他心里的那股痛意,反復的將他給折磨著,難以承受。
他還是邁開步子,離開了她的醫(yī)館。
陳霧野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好奇的看向桑若:“若姐,他這是怎么了?你們兩個剛剛在吵架嗎?”
桑若輕輕點頭,卻一聲不吭。
陳霧野見她沒有打算說,也不敢再繼續(xù)問。
從薄津州的身上,讓他深刻的感受到了,什么叫‘遲到的深情比草賤’。
桑若今日下班相對早,但薄燼延要加班,所以她接完孩子之后,沒打算回家吃飯,繞到了工作室去。
宋琳琳拿著作業(yè)本,在前臺寫作業(yè),她叫了餐之后,拿出工具包,雕刻起新的玉器。
最近的工作重心,都放在醫(yī)館那邊了,已經(jīng)有好一陣子沒有雕刻玉器,打算趁著今天有時間,雕刻一個出來,順便拍個視頻素材,畢竟自媒體平臺那邊,不能夠再繼續(xù)停更了。
雕刻得正專注時,門外傳來了高跟鞋的聲音。
桑若本能的抬起頭來:“歡迎光……”
最后那個字都還沒有說出口,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方佳虞。
兩人四目相對的一剎那,她的眸色瞬間變得陰沉:“你來這里做什么?”
“來找你聊聊天啊!”
方佳虞的唇角,勾起了一彎似笑非笑的弧度,直勾勾地盯著她。
桑若直言不諱道:“我和你之間沒什么好聊的!我還要忙工作,請你盡快離開?!?/p>
方佳虞的口吻,極其的淡然:“我聽說你帶著孩子住進了琴園灣?這是搬過去跟阿延同居了?”
桑若的眸色漸沉。
萬萬沒有想到,事情居然傳得這么快。
早上才把薄津州也給趕走,沒想到晚上這個女人就來了。
“跟你有關系?”
“當然跟我有關系,只要我還愛著阿延一天,就跟我有關系!”
方佳虞面色染上寒意,一步一步的朝著她走過來,把視線定在她手中的玉器上。
桑若扭頭看向前臺的方向:“琳琳,去休息室里面寫作業(yè),我和方阿姨有幾句話要談。”
宋琳琳抬起眼眸,瞥了一眼方佳虞的方向,隨后才看向桑若,乖巧地點了點頭:“好的,小若阿姨……”
直到休息室的大門被關上之后,方佳虞才再度開口道:“這孩子被你教育得不錯??!你該不會打算一直把她帶在身邊吧?”
“我已經(jīng)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去對待,就算以后我和阿延結婚了,她還是會一直待在我的身邊,誰也別想搶走!”
最后那句話,就是說給方佳虞聽的。
方佳虞的上睫,輕微一顫,隨后才緩緩道:“我要的從來都不是孩子,而是你的男人!”
“我和他沒在一起之前,你都沒戲,如今我都跟他在一起了,你覺得還有可能嗎?”
“反正我是不會放棄的!”
方佳虞神色異常的堅定,眸底寒意漸濃。
“方小姐,做人不要太執(zhí)拗,尤其是在感情上,一個勁的鉆牛角尖,并不會給你帶來什么好處,與其圍著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倒不如放手去尋求屬于你的幸福!”
桑若口吻極其的淡然,靜靜地看著她的眉眼。
“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嗎?未經(jīng)他人苦,莫勸他人善?!狈郊延荽浇菗P起了一抹譏諷的弧度:“你沒有站在我的立場,去感受過我的處境,你自然可以說得很輕松!”
“我也曾經(jīng)愛過一個根本不愛我的男人,最后的下場應該比你慘太多了吧?我被他們父子倆親手送進監(jiān)獄,但至少阿延從來沒有做過傷害你的事情,不是嗎?”
方佳虞聽完她的話,面色漸沉。
“我從來都沒指望你,能夠真的祝福我們,但請你尊重阿延的選擇,不要在他的背后,繼續(xù)做出傷害他的事情來,因為你在傷害我的同時,就等于在傷害他?!?/p>
方佳虞靜靜地看著她,依然一聲不吭。
桑若見到她沒再吱聲后,輕聲回應道:“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忙,你要是沒其他事,就先走吧!”
她轉(zhuǎn)身走回雕刻玉器的桌前,隨手拿起了工具。
然而身旁的女人,轉(zhuǎn)身離開了她的店鋪。
桑若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她遠去的背影,渾身的氣壓驟降。
一個方佳虞,一個薄津州。
對他們的感情而言,是目前最大的威脅。
走到了今日這種程度,結婚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如果那個男人真的跟她求婚,她會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他。
也不知道這一天,究竟何時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