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藍星酒吧。
薄津州待在包廂里,一遍一遍地喝著酒。
助理白宇就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但卻什么話都沒有說,也不敢上前阻攔。
他已經(jīng)喝了將近兩個小時,吐三回了,但還要繼續(xù)喝。
這樣喝下去,都擔(dān)心他的胃能不能承受得?。?/p>
白宇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間,卻在出來的時候,在長廊上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正是梁語欣。
雖然她戴著帽子和口罩,但他還是能認出她來。
“白宇?”梁語欣率先喊住了他:“你怎么會在這里???”
“梁小姐,沒想到剛好遇到你了,薄總在這里喝酒,不然你去幫忙勸勸他吧!一個人在包廂里面喝酒,都喝了快兩個小時了,期間還吐了好幾回,到現(xiàn)在還不愿意停下來,我都擔(dān)心他等下會不會出事!”
白宇的臉上,泛起了一片焦灼的神色。
“他在哪個包廂?馬上帶我過去……”
“好?!?/p>
梁語欣推門走進包廂的時候,聞到了濃烈的煙酒氣息。
薄津州獨自坐在沙發(fā)上,不停的在喝著酒,聽到門口有動靜后,扭頭瞥了一眼。
見到是她來之后,臉上也沒有絲毫的神色變化,扭過頭繼續(xù)喝酒。
“白特助,你先出去候著吧!”
“好的。”
“咔噠——”
大門被帶上之后,室內(nèi)瞬間陷入了一片寂靜的氛圍,只剩下玻璃杯與茶幾碰撞的聲音。
梁語欣終究還是走上前,伸手一把奪走他手中的那個玻璃杯,隨后企圖去拉他。
她的眸色,染上一片濃烈的寒意:“你是不是想死了?這么喝下去會出事的!”
“不用你管,別碰我!”
薄津州一把拍開她的手,眸底全是寒意。
“是不是因為跟她吵架了?所以才來喝酒的?”
最近這段時間,梁語欣不止一次去找他,但薄津州卻對她避而不見。
反正他們兩個,早就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所以她才破罐子破摔,跟了陳安遠。
“你不是跟了那個陳安遠嗎?現(xiàn)在有什么資格來管我的事?”
梁語欣眼眶瞬間就泛紅了,聲音帶著濃烈的哭腔:“我為什么跟他,難道你心里沒點數(shù)嗎?有那么大的一個窟窿等著我去填補,既然你不愿意幫我,那我只能另尋他法!”
“所以這就是你和桑若之間的區(qū)別!你為了錢可以跟任何男人睡!但她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所以你現(xiàn)在能明白,為什么我會死心塌地的愛著她了嗎?”
“我走到今日!難道跟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嗎?你自己捫心自問一下!”
梁語欣一把摘掉了墨鏡和口罩,丟在桌面上。
薄津州抬起視線的時候,看到她的面頰上,已經(jīng)全是眼淚。
男人的上睫,忽然止不住地輕微一顫。
沉默半晌,他才開口道:“反正我和你之間,已經(jīng)再無可能了,以后沒事別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我和你沒有可能了,那你和她就有可能了嗎?我聽說她和你小叔,已經(jīng)住在一起了,是不是真的?”
談起他們同居的事情,他就感到非常的惱火。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壓得他心口喘不過氣,感覺快要瘋掉了,所以才來獨自喝悶酒。
這件事從別人的嘴里說出來,仿佛就像一種嘲笑,嘲笑他的無能,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無法挽回。
薄津州那只拿著酒杯的手,力道持續(xù)在捏緊。
由于過度用力的緣故,指尖都在微微泛白。
“認命吧!我失去了你,你失去了她,也許這就是上天對我們過去的懲罰……”
“砰——”
男人手中的酒杯,毫不猶豫地砸向了地面,聲音特別的響亮,傳遍了包廂的每一個角落。
梁語欣被這道突如其來的聲音震懾到了,緊張的咽了咽喉。
她本能的抬起視線,看向他泛紅的眼眶。
她下意識的伸出手來,搭在他的臂彎上,聲音帶著一絲哀求:“津州……”
“滾!”
薄津州扯開嗓門朝著她怒吼,眼底的那一片猩紅,變得格外的深沉。
梁語欣被嚇得渾身都止不住的顫抖,最后還是松開他的手。
她是想要起身的時候,耳畔再度傳來男人的聲音:“我明確告訴你,如果你敢繼續(xù)對她做手腳,要是被我發(fā)現(xiàn)了,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梁語欣的脊背,驟然間僵了一瞬。
完全沒有想到,哪怕他已經(jīng)失去桑若了,但他還是站在她看不見的角落,一直袒護著她,這份深沉的愛,實在讓她嫉妒!
梁語欣放在兩側(cè)的手,指尖一瞬握緊,整個手都在輕微的顫抖著。
“拿上你的東西,滾出去。”
薄津州把她的墨鏡和口罩丟在了地面上,落在了她的腳邊。
梁語欣低頭看著地面的口罩和墨鏡,整顆心都沉到了谷底。
那一副墨鏡,就是這個男人給她買的,還是曾經(jīng)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如今卻直接把它丟在她的腳邊……
這副墨鏡的處境,就像她現(xiàn)在的處境,被他唾棄,避而不及。
一滴豆大的眼淚,頃刻間從她的面龐上滾落。
她沒有低頭撿取墨鏡,而是踩著高跟鞋,迅速地離開了現(xiàn)場。
白宇見到人出來之后,正打算開口說話的,可看到她臉上的淚水,忽然什么都不敢再問了。
剛剛里面的動靜很大,哪怕隔著一扇門,他卻早已聽得一清二楚。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yīng)該是發(fā)生了爭執(zhí)。
白宇沉思了一瞬,把視線看向了玻璃的方向,看到薄津州依然在里面不停地喝酒,一杯接著一杯,根本沒有打算要停下來的意思。
他怕薄津州真的會出事,終究還是給桑若打去了電話。
現(xiàn)在能勸住薄總的人,估計也只有桑若了。
桑若從浴室里出來,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忽然響起。
走過去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白宇打來的。
思索片刻,她終究還是將電話接起來:“白特助,找我有事嗎?”
白宇直言不諱道:“桑小姐,薄總一直在喝酒,根本勸不住,我真擔(dān)心他喝得胃出血,您能不能打個電話勸勸他?。 ?/p>
桑若的視線,下意識的看向了陽臺的方向。
薄燼延正在陽臺打電話,面色很凝重。
他今天回來之后,心情似乎不太好,這個時候可不能招惹他。
“你再去勸勸他吧!”
“我要是勸得動的話,也不會給您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