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沙發(fā)邊,拿起曲荷放在旁邊茶幾上的冰奶茶,把紅糖水塞進(jìn)她手里。
“生理期還沒結(jié)束,喝這個(gè)?!?/p>
濃濃的紅糖姜茶味飄在空中。
曲荷正看到電影精彩處,被打斷有些不情愿。
加上天氣悶熱,她更想喝點(diǎn)冰的,于是開始耍無賴:“可是很熱嘛,我想喝冰的?!?/p>
莊別宴在其他事情上大多縱著她,但在關(guān)乎她身體健康方面,卻很堅(jiān)持。
她有痛經(jīng),要減少喝冰的寒的。
他屈起手指,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不行,聽話。”
曲荷知道拗不過他,哼哼唧唧把那姜茶喝完。
喝完,她把空杯子往他手里一塞,氣鼓鼓地別過頭,用后腦勺對著他,無聲地抗議。
莊別宴看著她這孩子氣的舉動(dòng),忍不住低笑出聲。
他把杯子放回桌上,然后蹲下身,想去親親她,卻被躲開。
“還在生氣?”他好脾氣地問。
就在這時(shí),放在書桌上的手機(jī)響了起來。
他起身拿過手機(jī),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時(shí),意外地挑了挑眉。
然后,他拿著手機(jī),走到沙發(fā)邊,將屏幕遞到還在“生氣”的曲荷面前。
曲荷好奇地瞥了一眼,當(dāng)看清屏幕上的名字時(shí),一個(gè)激靈翻身跪坐在沙發(fā)上。
她抓住莊別宴的手,驚慌地問:“我媽?她怎么突然給你打電話了?是不是她知道了什么?”
莊別宴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腦袋,“別慌,應(yīng)該只是問問你的情況?!?/p>
說完,當(dāng)著她的面,按下了接聽鍵,并開了免提。
曲荷這次來英國,對家里用的理由是來看巴塞爾藝術(shù)展。
連鞠萍一開始很不放心她一個(gè)人出國,直到她再三保證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莊別宴,他會幫忙照應(yīng),連主任和曲老師才勉強(qiáng)同意。
這次連鞠萍打電話給莊別宴,多半也是為了這事。
果然,電話那頭連鞠萍說的話和曲荷想的大差不差。
“別宴啊,沒打擾你工作吧?”
“沒有,阿姨您說。”
“是這樣,曲荷那丫頭到英國也有幾天了,我們有點(diǎn)不放心,想問問她在那邊怎么樣?有沒有給你添麻煩?”
“阿姨您太客氣了,阿荷很聽話,沒給我添什么麻煩?!?/p>
莊別宴說著,還看了眼跪坐在沙發(fā)上的曲荷一眼。
曲荷原本懸著的心,在聽到兩人的對話后,這才慢慢落回了肚子里。
心安之后,看著莊別宴一本正經(jīng)和連主任打電話的樣子,惡作劇的想法又冒了出來。
她踮著腳尖從沙發(fā)上下來,輕手輕腳地走到莊別宴邊上。
莊別宴看到她的動(dòng)作,以為她要出去,便沒有在意。
“...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她,出行我都…”
他的話突然頓住了。
因?yàn)榍芍苯觽?cè)身,坐在了他的腿上。
莊別宴身體瞬間僵住,皺眉看向懷里人。
曲荷仰起臉,對他露出一個(gè)挑釁的笑,然后湊上前,在他下巴上,飛快地“啾”親了一口。
莊別宴握著手機(jī)的手緊了緊,眼神無聲地警告她“別鬧!”
電話那頭,連鞠萍還在說著:“….那就好,真是辛苦你了別宴,這丫頭從小到大沒怎么出過遠(yuǎn)門,我們也是瞎操心…”
曲荷仗著自己生理期,知道他不能拿自己怎么樣,膽子越發(fā)大了起來。
見他偏頭躲開,她非但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厲。
手指先是在他唇上點(diǎn)點(diǎn)碰碰,見他呼吸明顯加重,又轉(zhuǎn)向他的喉結(jié),指尖在那里輕輕畫著圈,甚至還惡作劇地按了一下。
莊別宴只覺得一股邪火竄起,幾乎要燒毀他的理智。
他空著的那只手迅速抓住她作亂的手腕,想要制止她。
然而,曲荷像是打定了主意要撩撥他,手腕被制,她竟然仰起頭朝著他的喉結(jié)緩緩靠近。
莊別宴倒吸一口涼氣,再也顧不得其他,單手將她從腿上抱起來,然后順勢一壓。
曲荷整個(gè)人面朝下橫趴在了他腿上。
這個(gè)突如其來的動(dòng)作讓曲荷猝不及防,下意識地驚呼一聲,雙腿在空中撲騰了一下,腳上穿著的一只拖鞋被甩飛出去,“啪”的一聲掉在地板上。
“什么聲音?別宴你在忙嗎?”電話那頭,連鞠萍疑惑地問道。
曲荷一動(dòng)不敢動(dòng),連呼吸都屏住了。
天?。”粙寢屄牭搅?!
莊別宴感受到腿上人的僵硬,看著她慫成一團(tuán)的樣子,與剛才張牙舞爪撩撥他的模樣判若兩人,忍不住無聲地勾起唇角,眼底閃過一絲好笑和寵溺。
他清了清嗓子,“沒事,阿姨。是家里的貓,不太聽話,把東西撞倒了?!?/p>
“貓?你還養(yǎng)貓了?”
連鞠萍有些驚訝,“貓可不好養(yǎng),在家里亂蹦亂跳的,可得看緊點(diǎn)。”
莊別宴低頭,看著“罪魁禍?zhǔn)住狈杭t的耳尖,抬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是有點(diǎn)鬧,不過已經(jīng)被我抓住了,晚上再好好教訓(xùn)她?!?/p>
曲荷被他這一巴掌拍得渾身一顫,又羞又惱,抬起頭用眼神狠狠地警告他“你敢!”
莊別宴挑眉,無聲地用口型回她:你看我敢不敢?
“那行,阿姨就不打擾你了。”
連鞠萍沒察覺異常,繼續(xù)說道,“這次打電話也是麻煩你幫忙照看一下曲荷,她第一次出國,家里也不太放心,辛苦你了?!?/p>
“您放心,”
莊別宴的目光鎖在曲荷漲紅的臉上,意味深長地回答道,“我一定,好、好、照、看、阿、荷?!?/p>
他特意將“好好”兩個(gè)字咬得極重。
連鞠萍不疑有他,又客氣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
莊別宴隨手把手機(jī)扔在旁邊的沙發(fā)上,箍在曲荷腰間的手猛地收緊。
一個(gè)天旋地轉(zhuǎn)后,曲荷被他打橫抱起,扛在了肩上。
“啊!”
她驚呼,卻只能由著他把自己扛向臥室。
他一邊走,一邊抬手,又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不聽話,嗯?”
曲荷被他扛在肩上,掙扎不得,只能徒勞地蹬著腿,嘴硬道:“誰讓你非要讓我喝那么熱的東西!我心火旺不行嗎?”
“所以是我的錯(cuò)?”莊別宴被她這倒打一耙的邏輯氣笑,推開臥室門,走了進(jìn)去。
“不然呢?”曲荷理不直氣也壯。
莊別宴把她拋在大床上,俯身壓下,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cè),將她困在自己與床之間。
“膽小鬼。也就在我這里張牙舞爪?!?/p>
曲荷被他拆穿心思,臉頰爆紅,但嘴上絕不承認(rèn):“你才是膽小鬼!我媽讓你好好照顧我,有你這樣照顧的嗎?”
她刻意模仿他剛才的語氣。
莊別宴被她逗樂,捏了捏她氣鼓鼓的臉蛋,“我照顧得挺好啊,你看,才幾天,臉上都圓潤了些,白白胖胖的?!?/p>
他不說還好,一說曲荷就更來氣了。
英國這地方,那么多難吃的白人飯,可就是在這樣的美食荒漠里,她居然真的胖了!
她氣呼呼拍開他的手,垮著小臉,“我真胖了?很明顯嗎?”
莊別宴失笑,在她嘟起的唇上輕啄了一下,安撫道:“不胖,剛剛好。摸起來也剛剛好?!?/p>
說著,他的吻便落了下來。
剛才在書房被她撩撥起來的火,不僅沒有熄滅,反而因?yàn)榇丝痰挠H密越燒越旺。
他的吻逐漸向下,流連在她脖頸和鎖骨上。
“不行…..”
曲荷伸手將他推遠(yuǎn)了些。
莊別宴知道她的生理期還沒結(jié)束,他也沒想真的做到最后一步。
只是,剛才她那樣挑釁他,若不略施小懲,實(shí)在難消心頭之火。
他將她打橫抱起,走向隔壁浴室。
“你干嘛?說了不行的!”曲荷摟著他的脖子。
莊別宴低頭看她,“阿荷忘了?做這事的方法有很多種。我之前教過你的,忘了?”
他意有所指的話語,讓曲荷回憶起了某些更加臉紅心跳的場景。
“今天,就再復(fù)習(xí)一遍,順便教訓(xùn)一下某只不聽話的小貓?!?/p>
書房里,那部沒看完的電影還在自動(dòng)播放著,男女主角的對話和配樂隱隱約約傳來,模糊而遙遠(yuǎn)。
窗外的雨勢不知何時(shí)變大了。
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窗上,水痕模糊了窗外倫敦灰蒙蒙的天空和建筑。
雨水在地面上濺開水花,泛起一圈圈漣漪。
氤氳的水汽彌漫在浴室的每一個(gè)角落,模糊了鏡面,也模糊了彼此眼中翻涌的情潮。
唇齒間的糾纏,比窗外的暴雨更加猛烈。
水聲和雨聲混雜,分不清彼此,水流包裹著,蕩漾著,如愛撫,似吟唱。
所有的聲音最終都融化在這片無盡的雨聲和水汽里,只剩下彼此滾燙的體溫和失控的心跳,在濕漉漉的空氣中,激烈的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