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不用和詹輝對視,王學(xué)洲默默的舉起了手:“我。”
陶自立疑惑的看著王學(xué)洲,不過此時不是追問的時機。
趙總督看著自已的布置被廢,驚怒交加,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感覺到手中的重量,楊禾思考了一下,掄圓了胳膊上去‘啪啪’兩巴掌,趙總督的臉肉眼可見的圓潤了起來。
楊禾揪著他的衣領(lǐng)晃動:“醒醒!醒醒!”
任怎么晃,趙總督都沒醒。
趙總督一暈,他手下的人頓時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站在原地沒有動。
那群剛來的錦衣衛(wèi),領(lǐng)頭的人穿著一身短打,看上去孔武有力,身上的肌肉幾乎都要透過衣服冒出來了。
他走到王學(xué)洲面前,皺眉看著他:“敢問你聯(lián)系我們的哨子是……”
王學(xué)洲不好意思的咧開嘴:“周指揮使借給我的?!?/p>
陶自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抱拳道:“剛才處理這些人,浪費了一些時間,還請勿怪?!?/p>
王學(xué)洲搖頭:“時間剛好?!?/p>
沒了趙總督的阻撓,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多了。
趙總督手下的那些兵,被錦衣衛(wèi)的人怒斥了一頓,讓他們回去該干什么干什么。
除了趙總督的兩個親信,其他的人全都讓他們回去了。
重新坐回府衙二堂,一群人將這里擠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
三皇子上前走到王學(xué)洲面前:“多日不見,今日多虧先生趕來解圍,要不然···”
說著他狠狠的看向五皇子:“全都是你惹的禍!這次的事情我會一五一十的告訴給父皇!請他做主!既然你沒將我這個三哥放在眼中,以后我只當(dāng)沒有你這個弟弟!”
五皇子沒有反駁,一雙清亮的眸子看著三皇子:“你在奉元時間比我久,我就不信你對樊知府和趙總督毫無所覺,先生給我寫了信,難道會沒給你寫?你到底怎么想的你自已清楚!”
“今日這事,我無愧于心,你要告,便告!出京之前,三哥明明一副雄心壯志想要做出一番成績的樣子,可現(xiàn)在才多久,你真正的到了災(zāi)區(qū),到了這里,卻全都忘了!整日只想著和我爭高下,你不是我之前認識的三哥!”
三皇子被他反駁的臉色十分難看:“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懷疑我和他們同流合污?!”
“這得問你自已!”
“你!”
兩個人的部下全都不敢喘,錦衣衛(wèi)則是看好戲,也不出聲。
唯有王學(xué)洲,是適合打斷的人。
“這個,先放一放,實在不行你們倆關(guān)起來打一架都行?!?/p>
三皇子和五皇子對視一眼,拉著臉都不說話了。
王學(xué)洲低頭拍了拍趙總督的臉:“醒一醒?!?/p>
趙總督緊閉雙眼。
王學(xué)洲抱歉道:“對不住了趙大人。”
他伸出手狠狠的掐上了趙總督的人中。
劇痛讓趙總督的手無意識的抓緊了地面,很快又松開,后槽牙都咬緊了才沒痛呼出聲。
看著他腫起來的臉和腫起來的人中,王學(xué)洲簡直要氣笑了:“別的不說,趙大人不愧是武將,就是抗揍?!?/p>
這老家伙臉皮可真厚??!
都看得出來他裝死,他也無所謂,就是硬裝。
詹輝眼神陰沉:“如此也好,我?guī)е头€有這些證人直接回京便是,到了陛下面前,哪怕是個活死人,也得給我坐起來!”
“慢著!”
陶自立出聲。
“事情是在關(guān)中出的,這么大的事情我們衛(wèi)所肯定要給陛下和指揮使一個交代,自然是由我們帶人入京更合適。”
這話一出,兩位皇子加上王學(xué)洲全都看了過去。
詹輝雖然是個百戶,級別不如陶千戶。
但他之前來的時候可是打著圣命的名頭來的,他不可能慫。
詹輝態(tài)度強勢:“陛下命我等出京辦事,地方上的錦衣衛(wèi)當(dāng)然只有配合的道理,陶千戶現(xiàn)在想撇下我們帶人入京?不可能!”
陶千戶見他搬出了陛下,也只得退一步:“但陛下肯定也要我們這邊的人一個交代,到時候難不成京中再派人過來問?一來一回豈不浪費時間?這樣,我親自跟你走一趟,去京里向陛下和指揮使交代清楚?!?/p>
詹輝暗罵了一聲。
看見功勞都像是蒼蠅一樣嗡嗡嗡的圍上來,偏偏人是他們自已招來的,人手不夠不得不借一下勢,現(xiàn)在是請佛容易送佛難。
他剛要開口,王學(xué)洲突然說道:“陶千戶說的有道理,不過我覺得人還是得詹百戶他們帶走,至于陶千戶要一起進京,也不妨事,得去告罪么,大家都理解。”
詹輝眼睛一亮,瞬間有了說辭:“沒錯!一起上京可以,但人,是我們抓的?!?/p>
陶自立看了一眼王學(xué)洲:“這是我們錦衣衛(wèi)的事情,王大人查插手不太合適吧?”
王學(xué)洲笑的和善:“理解一下,抓人好歹有我一份,這不是想萬無一失嗎?要知道陶千戶在這里待著,肯定比我們對樊知府和趙總督熟悉?!?/p>
這話讓人齊刷刷的看向了陶自立。
他眼神犀利的看著王學(xué)洲,半晌,站起身面無表情:“好,說不過你們,就按照剛才說的辦吧!”
詹輝眼睛一瞇:“三殿下,大牢在哪?我們幾個今夜就辛苦一點,和這幾個犯人吃睡在一起了?!?/p>
三皇子掃了一眼高彥:“帶他們?nèi)ァ!?/p>
詹輝帶著安老爺、樊知府、趙總督和他的兩個親信走了。
剩下三皇子、五皇子和王學(xué)洲他們還要善后。
三皇子搶先開口:“我寫一封信說明情況,讓詹百戶親自帶回京,到時候父皇也就明白了。”
五皇子對他十分失望。
王學(xué)洲看著三皇子:“三殿下,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有些話下官還是想提醒一下三殿下?!?/p>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話他可不敢說。
對于王學(xué)洲的話,三皇子還是能聽進去一些的。
畢竟,這真是他老師。
“您說?!?/p>
“寫信的事不急,眼前說其他的,您到了這里之后,可曾施粥、布粥,讓災(zāi)民以工代賑,想辦法解決水源?”
三皇子挺直了身體:“自然!這些都是最基本的賑災(zāi)措施,出京就是為了此事,我豈會馬虎?”
王學(xué)洲點頭:“下官在紅丹縣,也做了同樣的事情,城門口每日的災(zāi)民數(shù)量都在遞增,下官昨日離開的時候,城門外的災(zāi)民數(shù)量已達到了五千左右!”
“這五千的災(zāi)民數(shù)量還是下官已經(jīng)安置過一批災(zāi)民的情況下還有這么多,奉元府城外,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