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拳頭大小,像個圓球般的小黑影,剛好砸在荊劍身上。
荊劍竟被砸得一個后仰,跌倒在地。
那圓球雖小,可荊劍感覺胸口像是壓了一座大山,胸口一震沸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血跡剛好灑在圓球上,瞬間被吸收。
“荊兄!”
陸非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拉荊劍,可沒想到荊劍就像被壓在五指山下的猴子似的,根本拉不動。
問題肯定在那圓球上面!
陸非定睛,打量壓在荊劍胸口的原球。
“這就是妖蛋孵出的東西?”
這玩意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分明就是個石球!
這石球吸收了荊劍的鮮血后,晃了兩晃,一個拇指大小的腦袋突然從前面冒了出來。
接著,從兩側(cè)冒出小而短的四肢。
最后,還冒出一條小小的尾巴。
“這,這是個烏龜?!”
陸非都傻眼了。
還是個石頭模樣的小烏龜。
雖說,他已經(jīng)猜到不是蛇蛋,可是那么大一個妖蛋,吸了那么多人血,就孵出這么小一個玩意?
這小石龜?shù)降资莻€什么樣的存在?
陸非緊接著就發(fā)現(xiàn),這明明就是石頭的小玩意,竟然還能動!
拇指大小的腦袋緩緩抬起,前端兩只小小的眼睛緩慢睜開,輕輕眨了一下,好像在看著荊劍。
眼神似乎懵懵懂懂的。
這小玩意也就拳頭大,荊劍居然被它壓得起不來。
“陸非,你還愣著干什么......我快被壓死了!”
荊劍都快翻白眼了,艱難地喊道。
“我正在想辦法,你再堅持一下!”
陸非趕緊握著棗木棍,朝著小石龜打去。
似乎察覺到了危險,小石龜立刻把腦袋和四肢都縮回了龜殼里。
棗木棍敲在石頭龜殼上,發(fā)出咚的一聲,并未對其造成任何傷害。
反而是被壓在下面的荊劍,又吐出一口血。
“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荊兄,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人!”
陸非立刻改變策略,不去打小石龜。
這玩意不能小覷,看著雖然小,但能把荊劍壓成這樣,肯定巨重?zé)o比。
他拿著棗木棍,抵著小石龜,將其拼命地往一邊推。
吃奶勁都使出來了,龜殼終于晃了晃,從荊劍的胸口滾了下去。
荊劍捂著胸口,總算能喘過氣了。
“荊兄,你還好吧?”
陸非趕緊把荊劍攙扶起來。
荊劍白了陸非一眼,仿佛在說你看我像好的樣子嗎。
他胸口還在劇烈的作痛,不知道肋骨有沒有斷幾根。
陸非拿出一顆療傷丹藥給他服下,他才稍微好了些。
接著,陸非抓緊時間去裂開的妖蛋看了看。
里面只有一堆碎石,妖氣已經(jīng)散了。
顯然。
妖蛋孵出來的東西,就是這個小石龜。
陸非試著伸手去抓。
好家伙!
像一座山,紋絲不動,根本就是人力無法拿起的。
“這么重,還怎么帶走?”
陸非皺起眉來。
就在這時。
旁邊突然呯的一聲巨響。
黑色井口碎裂,陳伯從里面跳了出來。
他的唐裝上有微微的抓痕,但本人并未受傷,老臉陰云密布,似乎對于剛才的失足十分憤怒。
紅衣眼角流下血淚,陰風(fēng)爆發(fā),鋒利的鬼爪兇猛抓去。
他目光一寒,手里多了一個法印,直接打向紅衣。
法印金光一閃,強(qiáng)悍的法力爆發(fā)出來,直接將紅衣打飛了。
紅衣的裙擺上,出現(xiàn)一塊塊灼燒痕跡,但她不管不顧,又飛向陳伯。
“紅衣,回來!”
陸非連忙用陰牌將她喚了回來。
這厲鬼性格比較偏執(zhí),發(fā)起瘋來就不要命。
“陳伯,你沒系就好啦!快給他們點顏色瞧瞧,別讓他們把靈龜搶走啦!”
白胖男人跑到陳伯的身后,著急地大喊。
兩個保鏢在黃符的作用下,不要命地和黑傘糾纏著,所以他暫時安全。
不過,他身上應(yīng)該也有保命的東西。
陳伯那兩個弟子,和虎子也是打得難舍難分。
汪德發(fā)雖然背著尸體,但他手里有鋒利的打蛇鉤,只要瞅準(zhǔn)時機(jī)就給虎子幫忙,他們牽制那兩個弟子不成問題。
陳伯沒有去管弟子,只是冰冷地看著陸非和荊劍。
“小兄弟,你們確實很有本系,但你們帶不走那只靈龜,何必做無用功?”
“你怎么知道我們帶不走?大家公平競爭,誰先拿到就是誰的!”
陸非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木制圓環(huán)上。
那圓環(huán)肯定就是來收小石龜?shù)摹?/p>
這幫人三年前就來過小島,肯定知道小石龜?shù)降资鞘裁?,是有備而來?/p>
陸非突然感覺,當(dāng)初的蛇患意外,也許并不簡單。
“你們?nèi)裟苣米?,靈龜怎可能還在地上?年紀(jì)輕輕就洗在這,豈不可惜!”
靈龜受驚縮進(jìn)龜殼,重若大山,誰也無法將其拿走。
等靈龜腦袋重新冒出來,才能使用雷擊木環(huán)將其收服,那么就先解決了這兩個礙手的小子!
陳伯冷哼一聲,老眼中殺意爆發(fā),將手中法印拋向空中,嘴里念念有詞。
金光從法印中爆發(fā)出來,如同一只倒扣的大碗,瞬間將陸非兩人以及他自已籠罩其中。
白胖男人和那兩個保鏢,以及虎子那邊都被隔在了外面。
“老板!”
虎子見狀,咬牙打開那兩個弟子,和汪德發(fā)著急地朝著這邊跑來。
但他剛一靠近金光,就被狠狠地彈開,落地翻滾。
汪德發(fā)趕緊把他扶起來,讓他別沖動。
“哈哈哈!陳伯放大招,你們洗定啦!”
白胖男人站在金光外面,叉著腰,得意地哈哈大笑。
那兩個弟子也趁機(jī)跑回他的身邊,拿出兩個八卦鏡,照向金光,似乎在為法印增加力量。
金光籠罩當(dāng)中,法印懸在上空,宛若明亮的太陽,散發(fā)著一陣陣強(qiáng)大的至陽之力。
這里面被金光照耀得如同白晝。
人站在其中,感覺炙熱無比。
黑傘對這光芒十分敏感,發(fā)絲縮進(jìn)傘中,迅速飛回陸非的手里。
陸非合上黑傘,將其塞進(jìn)背包。
這法印很厲害,而且是至陽的法器,在這金光中,他那些邪物都不能用了。
陸非心頭微沉。
不過,不要緊,他還有棗木棍。
不知道天雷之力,和至陽之力,哪一個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