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那肥妖如何掙扎,陸非就是死都不松手。
肥妖被小烏龜壓著,一身的水下本領(lǐng)施展不出來。
此時(shí)不抓緊機(jī)會,更待何時(shí)?
“松手!刁民,我警告你快松手!否則,本官將你五馬分尸!冒充欽差,那可是死罪......”
肥妖拼命護(hù)著頭頂那小小烏紗帽,憤怒咆哮。
“死罪?”
陸非呵呵一笑,手上更加用力。
“你還知道自已是死罪???”
“你這種貪官妖孽,禍亂百姓,人人得而誅之!”
“你放心,只要你乖乖伏法認(rèn)誅,也不會留你一條全尸!”
“不!我是河神,這片河底是我的天下,你們這些刁民,竟然動(dòng)我的官位,該死!該死!”肥妖死魚眼激烈震顫,不甘地狂吼。
“來人!來人??!”
外面的小妖們,聽到怒吼,嚇得直哆嗦,連忙重新圍過來。
腐朽的大門被撞得呯呯作響,支撐不了多久。
眼看著它們就要沖進(jìn)來了,新娘咬牙,撐著滿是裂痕的身體,朝著門外用力一揮手。
渾濁的河水中,數(shù)條冰刺瞬間凝結(jié),將撞門的小妖五馬分尸。
剩下的小妖嚇得魂飛魄散,不敢再靠近大門。
“廢物,都是廢物......”
肥妖的吼聲孤零零回蕩在船艙。
見它死命支撐,陸非拿著棗木棍,對著它的腦袋一頓邦邦狂敲。
肥妖被敲得頭暈眼花。
荊劍立刻抓緊機(jī)會,先一步將官袍從它身上扯了下來。
沒了官袍的保護(hù),又被小石龜鎮(zhèn)壓,此刻的肥妖就和一條大肥魚沒什么區(qū)別。
“不——”
肥妖大驚失色,肥厚的手掌慌忙朝官袍抓去。
官袍一脫離它的身體,便腐爛破碎,化作一團(tuán)碎布漂浮在它眼前。
肥妖雙眼死死瞪大,滿眼都是難以置信。
但這還沒完。
“妖孽,受死!”
荊劍手里那把“尚方寶劍”,亮起瑩瑩星光,立刻刺進(jìn)肥妖白花花的肚皮里,腐爛的血液流出。
“啊啊啊——”
肥妖渾身顫抖。
頭頂烏紗帽一松,陸非趁機(jī)將其拔了下來。
這烏紗帽頓時(shí)也變得十分陳舊。
“狗官,你官衣已去,官位已落!現(xiàn)在你連一個(gè)普通百姓都不如!”
陸非一手捧著烏紗帽,一手對著肥妖做了個(gè)抹脖子的動(dòng)作。
“你罪大惡極!本欽差判你,斬立決!”
“不——”
肥妖眼中露出深深恐懼,尾巴瘋狂亂擺。
它皮糙肉厚,這一劍還不足以要它的命。
荊劍立刻抬起法劍,準(zhǔn)備結(jié)果了這妖物的性命。
“讓我來!”
這時(shí),新娘搖搖晃晃站了起來,一步步踉蹌走向肥妖。
渾身陰氣裊裊,布滿裂痕的手掌對準(zhǔn)肥妖。
“小娘子,快殺了他們這些刁民!本官封你做河神娘娘,享盡榮華富貴......”
肥妖搖尾哀求。
新娘籠罩在紅紗下的臉,露出一抹冷笑,眼若寒霜。
手掌猛然一揮。
嗖嗖嗖!
無數(shù)冰刺從肥妖體內(nèi)凝結(jié),刺穿它的身體,從頭到尾,每一寸肌膚都沒放過。
小石龜從肥妖身上離開。
肥妖宛若一條被扎滿牙簽的死魚,緩緩下沉。
新娘虛弱地跌坐下去,籠罩她全身的紅紗寸寸斷裂,她的世界不再被這層枷鎖籠罩。
看著死得透透的肥妖,一串串血淚滑下蒼白臉頰。
“荊兄,搜尸!”
陸非興奮地對荊劍招手,快速游到肥妖尸體面前。
冰刺融化在水里,肥妖的尸體千瘡百孔,沒有一塊好肉。
荊劍很容易就用法劍劃開它的身體,在里面仔細(xì)搜尋,找到一顆黃豆大小的黑色妖丹。
“這么肥一個(gè)大妖怪,妖丹才這么點(diǎn)!看來,它全靠頭頂?shù)臑跫喢弊魍鞲?!?/p>
陸非很是嫌棄,但手也沒停,立刻將妖丹收進(jìn)百寶袋。
“陸非,你現(xiàn)在心滿意足了吧?我們下來這么久,該回去了!”
荊劍身體放松下來,心疼地看著小石龜。
小家伙這次不停干活,已經(jīng)累癱了,閉著眼睛沉沉入睡。
而他也感覺自已的法力,即將耗盡。
如果不是接連吸收了兩顆蛇丹,他在這片水下還真堅(jiān)持不了那么久。
什么欽差尚方寶劍這種餿主意,也就奸商能想出來。
“唉!”
他突然嘆了口氣。
明明是自已叫奸商來幫忙的,怎么最后變成自已連帶著小石龜,都在給奸商打工了呢?
“等等,還有一件事?!?/p>
陸非又來到新娘身邊。
“大妹子,我們這么辛苦幫你殺了肥妖,你打算怎么感謝我們?”
新娘抬起慘白的臉,盛滿血淚的眼睛無語地看著陸非。
自已都這樣了,這人怎么還想著報(bào)答?
“我,我什么都沒有?!?/p>
新娘皺著眉道。
“現(xiàn)在沒有沒關(guān)系,我這人心底很好的,大不了先欠著,等你有了我再回來找你。我們先走了,后會有期!”
陸非沒有為難她,和善地對她笑了笑,就和荊劍一起推開了船艙的門。
雷球在他的手里爆發(fā)。
明亮的光芒照亮他滿是笑容的臉。
“你們好!”
小妖們頓時(shí)嚇得四散逃竄。
在轟隆的雷聲中,陸非和荊劍離開了沉船。
腐朽的大船再也經(jīng)不住這樣的折騰,轟然倒塌,不知多少小妖被埋在了里面。
河水層層震蕩。
陸非和荊劍頭也不回地向上游去。
嘩啦!
兩人終于浮出水面。
重見天日。
幽幽的月光,灑在一浪一浪的河面上。
“還是水上好啊,水下真不是人待的地方?!?/p>
在水里泡了這么久,兩人的皮膚都起了褶皺,身體都變得麻木了。
“不知虎子他們怎么樣了?”
用力呼吸幾口新鮮空氣,想到陰柳婆用柳枝的化身下船搗亂,陸非也有點(diǎn)擔(dān)心虎子幾人。
此刻他們顧不上身體的疲憊,努力挪動(dòng)僵硬的四肢,朝著來時(shí)的方向游去。
河灣一片漆黑,茂盛的蘆葦叢在薄霧中,分布得錯(cuò)綜復(fù)雜。
兩人成功的迷失了方向。
“荊兄,咱們該往哪走?”
“我也不道??!”
正當(dāng)他們頭疼的時(shí)候。
“老板!阿劍!”
遠(yuǎn)處,一抹亮光逐漸靠近,虎子那熟悉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地傳了過來。
“虎子?”
兩人一喜,紛紛轉(zhuǎn)頭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只見一艘正快速朝他們劃來。
船上,過江龍用力劃槳。
虎子站在船頭,手里拿著電筒,激動(dòng)地朝他們大喊。
“老板,阿劍,我來接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