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朦朧。
小船在漆黑的河面穩(wěn)穩(wěn)劃過。
虎子和過江龍,很有勁頭地劃著槳。
陸非和荊劍渾身濕透地靠在船上,吞了一顆丹藥,恢復冰冷麻木的身體。
月亮走,船也走。
月亮快沉下去的時候。
小船也終于靠岸了。
“回來了!陸兄弟,荊兄弟,你們終于回來了!”
在岸邊等得心焦的水上漂,見到他們全都平安歸來,激動地跳進水,和過江龍一起停好船。
“你們沒事就好!這么久了,我們是真擔心啊?!?/p>
原來。
虎子見兩人遲遲沒有回來,放心不下,寧愿冒險也要下水去尋人。
過江龍和水上漂擔心他的安危,所以留了一個人在岸上看著陰柳婆,另一個跟著虎子一塊下水。
還好。
他們終于找到了陸非和荊劍。
這兩年輕人除了皮膚被泡白,臉色有些疲憊外,看上去沒有大礙。
他們愈發(fā)對兩人刮目相看。
“陸兄弟,你們是不是又碰到了什么,怎么耽擱那么久?”
陸非對他們淡淡一笑:“從今以后,這片河里就沒有河神了。”
“什么?”
兩人驚得下巴差點落地上。
難道他們回來這么晚,是把水里最厲害的家伙給解決了?
怪不得,他們在岸上看到河水一陣接一陣翻滾,格外不對勁。
“保佑人的才叫河神,興風作浪的那就河妖!咱們修道之人,碰到這種害人的妖怪,就不能袖手旁觀!”
陸非正義擺手,形象在對老哥倆的眼里愈發(fā)高大起來。
“陸兄弟說得對!我們哥倆自愧不如,以后若遇到那興風作浪的河神,不,是河妖,絕不祭拜!”
兩人握著拳,用力點頭。
然后,陸非撐著疲憊的身體,走到大柳樹下。
這柳樹似乎害怕地抖了抖。
“虎子,動手!”
“好咧,老板!”
虎子在陸非的指揮下,興奮地砍了不少柳樹枝。
柳樹發(fā)出蒼老的哀嚎。
“饒命!大師饒命??!老身知道錯了,老身不該得罪大師......”
“現(xiàn)在知道錯?”
陸非滿臉冷漠。
“本來是打算饒你一命的,可你不知悔改,還想在船上搞事情?!?/p>
“天下間大柳樹多得是,不差你一個!”
等虎子砍到足夠多的柳樹枝,陸非便賞了這大柳樹一記天雷。
最后,讓虎子一把火把樹給燒了。
盡管這陰柳婆叫喚得很可憐,但沒人同情它。
在火焰中,大柳樹的三處命門流了很多血一樣的粘稠液體出來。
血流光以后,它也徹底不叫了,變成一棵冒著黑煙的死樹。
“好了,收工!”
陸非長出一口濁氣。
大家回到車上。
那些老人們都等得睡著了,有的眼角還掛著淚痕。
只有程永興沒睡,在車外一根接一根的抽煙,雙目紅腫。
盡管那些尸體被裹尸袋包著,仍然有難聞的尸臭從縫隙散發(fā)出來。
見到這一幕,陸非很是唏噓。
死了的人固然一了百了,可活著的人卻要一輩子忍受失去親人的痛苦。
“唉!人還是應該珍惜生命啊!”
車子載著尸體,沉默地離開。
回到江城,天已經大亮了。
荊劍讓程永興和老人們,先回去料理孩子們的后事,酬勞之類的不著急。
“幾位大師,你們放心,孩子們能找回來我們已經很感激,酬勞會一分不少地打到你們賬上!”
程永興感激地對他們深深鞠躬,然后帶著老人們離開。
過江龍和水上漂兩人沒有馬上回陽城。
陸非就近找了個地方,請他們吃早餐。
“兩位老哥,你們接下來什么打算?要不在江城玩幾天?”
陸非吃著早餐,熱情相邀。
雖然剛開始有些不愉快,但這老哥倆其實人很不錯,可以交個朋友。
“玩就不必了,多謝陸兄弟美意?!?/p>
兩人看著他,笑著問道。
“陸兄弟,荊兄弟,我們想跟你們打聽個事?!?/p>
“請說?!?/p>
“我們聽說江城有一個邪字號,可以典當買賣邪物寶物,我們想去瞧瞧?!?/p>
“就是在這江城人生地不熟,如果兩位兄弟知道邪字號在哪,勞煩你們指個路?!?/p>
過江龍說完。
陸非三人都愣住了,你看我,我看你。
“邪字號啊,那可太知道了!”虎子忍著笑。
陸非也道:“那地方我們熟,吃過早飯,我們帶兩位老哥過去?!?/p>
“這,會不會太麻煩你們?”
兩人受寵若驚。
“不會,順路的事?!?/p>
“那太感謝了!到了江城,能認識你們這三位小兄弟,我們可太幸運了!”
兩人十分感動。
吃過早飯,他們就上了陸非的車,到了古玩街。
“兩位老哥,邪字號就在里邊,請!”
陸非領著他們進了巷子,熟絡地朝著邪字號走去。
兩人邊走邊好奇張望。
跟著陸非三人穿過熱鬧的街道,來到最冷清的巷子里。
巷子盡頭,一個古色古香的店鋪映入他們眼簾。
“邪字號!這就是傳說中的邪字號!”
看到門口的招牌,兩人激動起來,快步走上去。
可一見當鋪關著門,門口掛著有事外出的牌子,頓時傻眼。
“怎么剛好人不在?”
“不知道這里的掌柜啥時候才能回來,咱們等還是不等?。俊?/p>
就在兩位垂頭喪氣之時。
虎子掏出鑰匙開了門。
“兩位老哥,里邊請!”陸非露出大大的笑容,對兩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你們......”
兩人頓時呆住。
荊劍實在看不下去,解釋道:“兩位老哥,陸非就是邪字號的掌柜,這當鋪是他家的店!”
“什么?!”
兩人的腦瓜子更轉不過來了,震驚看著陸非。
“邪字號的掌柜,不是一個老先生嗎?怎,怎么是陸兄弟你?”
“那位老先生是我爺爺,我爺爺退休了,現(xiàn)在是我在打理邪字號?!标懛菬崆榈貙λ麄償[擺手,“兩位老哥,快里邊坐!”
兩人愣愣地進了門,坐在沙發(fā)上的時候,仍然有些回不過神來。
虎子泡好茶,放到兩人面前。
“兩位老哥,歡迎光臨邪字號,請問你們需要什么?”
陸非笑瞇瞇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