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姐穩(wěn)住氣息,點了一根煙,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人。
長得還不錯,白白凈凈斯斯文文。
看著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眼底卻藏著她看不懂的狡黠。
再看那兩個人小子。
一個五大三粗,顯然四肢發(fā)達腦袋簡單。
另一個細胳膊細腿,仿佛一根手指頭都能碾死。
就這樣三個人,居然能讓他們在麻神加持下,接二連三的輸。
這可是彩雀門自開張以來,從未遇到過的情況。
真是邪了門了!
人不可貌相啊,這三個家伙,是來砸場子的吧?
絕對不能讓他們豎著走出去,否則,他們彩雀門還能做生意嗎?
“怎么,不敢了?小帥哥,你們這么厲害,才贏了這么一點錢就想走嗎?”
幺姐點了點煙灰,對著陸非露出嫵媚的笑容。
她看得出,這個年輕人就是三人中的老大。
他雖然沒有參與麻將,但從頭到尾都是他在主導一切。
虎子和陳梓浩紛紛抬頭,看著陸非。
陳梓浩的眼里,止不住的擔心和害怕。
“哥,要不再想想......”
陸非雖然有本事,但這里可都是賭場的人??!
讓他們進包間,擺明了有陷阱,他們才三個,能對付整個賭場嗎?
“小弟,既然幺姐這么熱情,我們就不要掃興了,八成我們能更多呢!”陸非對他笑了笑,對幺雞點點頭:“幺姐,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
“還是這位小帥哥懂規(guī)矩,里邊請!”
幺雞眼中閃過一抹冷意,對陸非做了請的手勢。
“請!”
陸非帶著虎子和陳梓浩,毫不猶豫地跟了過去。
桌下的香火石,已經(jīng)化為灰燼。
不過不要緊。
陸非有的是寶貝。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那么多麻將,一張一張的找多麻煩,不如讓他們自已送上門。
彩雀坊最大的雅間。
一張豪華的麻將桌擺在屋子中央,四張舒服的真皮座椅虛位以待。
酒水飲料暢飲,還有專屬的美麗服務員。
但是,陸非一進門,就感覺到一股非同尋常的陰冷。
他不動聲色環(huán)視整個房間,發(fā)現(xiàn)這里擺放著許多麻將做成的裝飾物。
“只是弄很多麻將來混淆視聽,并沒有什么高級的布置,看來這個彩雀門的手段也不怎么樣嘛,他們最大的依仗應該就是拜麻神。”
這點小手段,還瞞不過陸非的眼睛。
他在心里笑了笑,哪幾個裝飾物有問題,他已經(jīng)心里有數(shù)了。
不過,這些仍然湊不夠一整幅麻將。
“帥哥們麻將打得這么好,姐姐叫一個高手來陪你們玩,這樣打起來才有意思,對吧?”
幺雞對光頭男使了個眼色。
“把發(fā)財帶過來?!?/p>
光頭男面無表情地出去。
美女服務員立刻上來,熱情地帶著虎子和陳梓浩入座。
兩人十分拘謹。
不一會,光頭男帶著一個胖胖的男人過來了。
這人雙眼呆滯,看起來癡癡傻傻的,不太聰明的樣子,人很胖,肚子高高地鼓起,額頭的左邊有一道傷疤。
傷疤的形狀,看起來就像一個發(fā)字。
而他的肚子處,更加詭異,黑氣濃得像墨水一樣粘稠。
陸非微微瞇了下眼睛。
恐怕這人的肚子里,不止一個麻將!
“發(fā)財,好好陪客人打!不讓客人滿意,不許下桌,知道嗎?”
幺雞推著癡傻男人坐下。
男人傻愣愣的,雙眼麻木,眼神都不聚焦,但一雙手卻無比嫻熟地抓起麻將,仿佛打麻將已經(jīng)成為他的本能。
陳梓浩一看到這個男人額頭的疤痕,就恐懼起來。
他父母臨死前,吐出的就是帶發(fā)字的麻將。
他雙手緊握,使勁咽著口水,但雙腿還是不由自主抖了起來。
虎子連忙按住他的腿,對他露出個安心的眼神。
陸非仔細觀察癡傻的男人,發(fā)現(xiàn)他幾乎沒有活人氣息。
“莫非,已經(jīng)變成麻神的傀儡了?”
這就太好了。
拿下所謂的麻神,還怕找不到剩下的麻將嗎?
“發(fā)財哥,失敬失敬,發(fā)財哥一看就很聰明!”
陸非主動上前,熱情地和癡傻男人握了握手,又拍了拍肩膀,不著痕跡地在對方的身上留下一點粉末。
“不過,小帥哥,麻將一圈圈的打,費時費力。不如我們來玩點輕松有趣的,怎么樣?”幺雞笑嘻嘻地說道。
“玩什么?”
陸非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推筒子,會玩嗎?”
“聽說過一點,應該不難吧?!?/p>
“很簡單的,傻子都能玩,幾位小帥哥這么聰明,絕對沒問題!”
聽到陸非不懂這種玩法,幺雞的笑容更甚了。
只要上了這張桌子,不讓他們輸?shù)降裟X袋,絕不讓他們下來!
“推筒子只需要四十張牌,其實就是比大小,誰大誰就贏了?!?/p>
她介紹完規(guī)則,便將麻將碼好。
“我們坐莊,你們?nèi)覟殚e,沒問題的話,我就開始發(fā)牌咯!”
“辛苦幺姐親自發(fā)牌了。”
陸非故意在幺雞的手背上拍了拍。
幺雞只當他在揩油,轉(zhuǎn)過去沖他拋了個媚眼,便開始發(fā)牌。
每人兩張麻將。
癡傻男人身上黑氣繚繞,仿佛有一個詭異的黑影趴在他的身上,操控著他抓牌。
他手指上的黑氣拂過麻將,里面的點數(shù)就變了。
“一對九筒!”
癡傻男人翻開拍,幺雞笑顏如花。
“哎呀,小帥哥,這可是推筒子里面最大的牌?!?/p>
虎子和陳梓浩翻了牌,普普通通,沒有豹子大。
陳梓浩頓時緊張起來。
“幺姐,我記得你說,有一種牌好克九筒,是吧?”
陸非不慌不忙,搓了搓手,又摸了摸掛在脖子的銅錢,慢慢翻開自已手里的牌。
一對紅中!
“什么?”幺雞傻眼了,她明明給陸非發(fā)的是最爛的牌,怎么回事?
“小帥哥的手氣還真好啊,再來!”
她深吸一口氣,重新洗牌,發(fā)牌。
但不知道為什么,每一把都是陸非贏。
不管她如何用力,往日里聽話的麻將,今天像背叛了他們似的。
“怎么會這樣?連發(fā)財都鎮(zhèn)不住,這年輕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幺雞越來越不自信了,眼中漸漸有了狠意。
桌子上贏不了,那就只有來硬的了。
她對光頭使了個眼神。
光頭對外打著手勢,打手們抄著家伙悄悄圍了過來。
癡傻男人身上的黑氣激烈翻涌,化作一只扭曲的彩雀模樣,發(fā)出一聲尖嘯,兇狠撲向陸非。
“這就圖窮顯匕首了?”
陸非也不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