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這份文件給他們看。這是上級的命令,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雖然不指望他們會因為吃了我們的飯就手下留情,但總不至于和國家對著干吧?”
她頓了頓,又吩咐道:“另外,你多去打聽打聽我們這位領(lǐng)導的背景,我總覺得這件事有點蹊蹺,但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p>
大鵬點頭應允,正要伸手去拿文件離開,卻被陳雯錦叫?。骸拔募憔蛣e拿了,我來保管。晚上的飯局你也不用去了,好好招待他們。萬一被發(fā)現(xiàn),后續(xù)的事情我來處理!”
大鵬再次點頭,放下文件后走到門口,回頭問道:“行,陳隊,那我去找廚師準備。對了,這頓飯錢上面能報銷嗎?”
……
六個小時悄然流逝。
此時,陳雯錦已經(jīng)站在了三夾山流域的江對岸,身后是已經(jīng)準備就緒的吊車和打撈棺材的設備。
她遠遠望著燈火闌珊的三夾山村,心中焦急不已,暗自嘀咕:“大鵬怎么還沒消息?不會真的喝趴下了吧?”
正當她焦急等待時,身后傳來工人的詢問聲:“陳隊,咱們到底什么時候開始啊?不是說今晚就開始打撈嗎?我家里還有事呢!”
陳雯錦知道工人們已經(jīng)等了三個小時,心中難免有些歉意。她轉(zhuǎn)身安撫道:“我知道大家伙都忙,但這次任務特殊,請大家再耐心等等?!?/p>
這時,一個工人從吊車上跳下來,走到江邊掃了一眼江面,轉(zhuǎn)頭看向陳雯錦:“陳隊,聽說上次你們在這里撈棺時遇到了水龍王和尸煞龍吸水?還有人說看到了黑白無常,這些都是真的嗎?”
陳雯錦無奈地搖了搖頭,上次的經(jīng)歷歷歷在目,但那些超乎尋常的現(xiàn)象至今仍讓她難以解釋。
她只能說道:“其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么夸張。不過可以告訴你們的是,這水里確實存在危險。有一種叫尸蜇的生物,透明且難以察覺,它身上的毒素能麻痹神經(jīng)。所以你們下水時一定要小心,千萬別出意外!”
工人們聽后雖然表面上不以為意,但眼中卻多了一絲戒備。
就在這時,陳雯錦的手機突然響起。
她急忙掏出手機一看,是大鵬發(fā)來的消息:“陳隊,這邊已經(jīng)搞定,可以開始了!”
陳雯錦迅速回復后,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施工隊:“好了!可以開工了!大家一定要保持安靜,特別是開車的師傅,千萬不要按喇叭!這里荒山野嶺的,喇叭聲會特別刺耳!”
隨著陳雯錦的指令下達,工人們立刻行動起來,氣氛也變得熱烈起來。
陳雯錦看著忙碌的工人們,心中卻并未放松。
她深知這次任務的艱巨和復雜,尤其是要防范三夾山村的村民發(fā)現(xiàn)。
然而此刻她最擔心的并非村民的干擾,而是那口神秘的龍棺。
上次張浩在這里撈尸時發(fā)生的種種異象讓她心有余悸。
龍吸水、尸煞、水龍王以及那詭異的黑白無?!@些畫面再次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
雖然這次她特意向上級申請了水下作業(yè)機器來避免人員直接接觸龍棺,但心中的不安卻并未因此消散。
她深知一旦龍棺被打撈起來,很可能會再次引發(fā)不可預知的異象。
就在她沉思之際,吊車司機向她報告:“陳隊,一切準備就緒了!”
陳雯錦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好,開始吧!”
隨著吊車司機按下按鈕拉動操作桿,水下的龍棺開始緩緩移動。
然而就在這時天空突然響起一聲雷鳴:“轟!”
陳雯錦猛地抬頭望向天空心中一驚。
由于今晚沒有月亮且烏云密布,她之前并未察覺到天氣的變化。直到雷聲響起,一道閃電劃破夜空,她才意識到天已經(jīng)陰了下來。
“怎么會這樣?”陳雯錦瞪大眼睛看著天空,難以置信地拿出手機查看天氣預報。
明明預報的是晴天而且未來七天都無雨。
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難道真的是這龍棺在作祟?
施工隊的人們對雷聲似乎并不在意繼續(xù)著打撈工作。
然而陳雯錦卻無法忽視這個異象。她看著江面心中暗自祈禱:但愿一切順利吧!
平日里,即便是吊起五六根超大規(guī)格的水泥管,也絕不會感到如此沉重!
“嘿!”吊車司機不甘心地嘀咕了一句,“我還真就不信了邪!”他憤憤然地說道,“區(qū)區(qū)一口棺材,還能跟我玩什么花樣!”
話音未落,他再次握緊操作桿,毫不猶豫地將馬力調(diào)整至極限。
這一回,似乎能隱約感覺到那龍棺的重量有所減輕。
正當?shù)踯囁緳C暗自松了口氣,以為一切順利之時,天空中猛然劃過一道閃電。
“轟隆!”巨響震耳欲聾,那道閃電仿佛精準無誤地擊中了江面。
眾人眼前閃過一片刺眼的白光,隨后,陳雯錦心中的憂慮愈發(fā)沉重。
她開始有些動搖,難道陰陽先生的警告真的應驗了?這口棺材真的碰都不能碰?
然而,此刻已容不得她多想。
上級的命令如山,她不過是執(zhí)行者罷了。
更何況,這口龍棺對于考古研究來說意義非凡,她自己也迫切希望將其打撈上岸。
“唉!”陳雯錦輕嘆一聲,心中暗自祈禱,“但愿這次撈棺能平平安安,等研究完了再把它送回來就是了?!?/p>
與此同時,三夾山村卻是另一番景象。
村口處,村里的老人們正喝得盡興,每個人的臉上都泛起了紅暈,腳步也變得踉蹌起來。
大家雖然察覺到大鵬此次歸來可能另有目的,但既然吃了人家的飯,也不好意思多問。
更何況,大鵬在飯桌上信誓旦旦地保證,這次回來絕不會動三夾山村的一草一木。
然而,就在酒過三巡之后,一名村民去江邊方便時,恰巧遇到了打雷。
在閃電的映照下,他隱約看到江對面有一輛巨大的吊車正在江中拖拽著什么。
雖然看不清具體是什么,但也能猜出那吊車絕非善茬。
這名村民頓時酒醒了一大半,慌忙跑回村口,遠遠地對著村長大聲呼喊。
“村長!村長!出大事了!有人要動那口龍棺!”
這突如其來的喊聲讓原本準備散場的人們瞬間驚醒。
緊接著,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傾盆而下。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下起雨來了?”有人疑惑地問道。
“是啊,天氣預報不是說最近半個月都不會下雨嗎?”另一個人也附和道。
此時,有些人還沒聽到那驚人的消息,正納悶地看著天空;而有些人已經(jīng)聽到了風聲,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
“什么?有人要動那口龍棺?”
“是江底的那口龍棺嗎?”
村長的臉色也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看向江邊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這口龍棺,陰陽先生曾經(jīng)明確警告過,千萬不能動。
否則散落的龍氣會讓附近的人遭殃,那個不信邪的考古隊主任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因為不聽勸告,現(xiàn)在還在精神病院里躺著。
如今聽說又有人要撈棺,村長二話不說,站起身來大聲喊道:“老少爺們!有人要動我們的龍棺,我們絕不能坐視不管!走,跟我過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要是真有人想把這龍棺帶走,陰陽先生可說了,我們整個村子的人都會受到龍氣的困擾!你們說,這龍棺能讓他們帶走嗎?”
說完,村長也不等村民們回應,直接抄起院子旁邊的糞叉子沖了出去。
報信的村民緊隨其后,來到江邊指著對面的江岸說道:“村長,我剛才在這里撒尿時看到的,打雷時我就看見江對面有一輛吊車在那里不知道在忙活什么?!?/p>
“我想著他們肯定不是來撈魚的,畢竟撈魚也用不著吊車?。∥揖拖氲竭@一片不就是陰陽先生說的鎮(zhèn)江龍棺的位置嗎?所以他們可能就是來動那鎮(zhèn)江龍棺的?!?/p>
村長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然后說道:“前段時間確實有不少人來這里摸寶,但什么都沒找到就走了?,F(xiàn)在十里八村的都知道我們這里的情況,所以也沒有人敢打那口棺材的主意。”
“現(xiàn)在來了這么一輛吊車,肯定是要動那鎮(zhèn)江古棺的。他要是把那棺材拿走了,我們就沒法活了!”
說完這番話,村長直接跳上自家的漁船,朝著江岸對面劃去。
此時村民們也都被這個消息嚇得酒醒了大半。
誰都不想上次的災難再次重演,畢竟有前車之鑒,動那棺材可是會惹怒天神的。
于是村民們紛紛回家拿起耙子斧子之類的工具,然后全都趕到了江邊。
在看到村長已經(jīng)劃船過去之后,他們也紛紛跳上自家的漁船,朝著江岸對面劃去。
此時的大鵬則趴在桌子上裝醉,但桌子下的眼睛卻在滴溜溜地轉(zhuǎn)著。他心中暗想:“我靠,這么黑的天,這么遠的距離,他們竟然還能看見吊車?這些人難道是火眼金睛嗎?”
“這下糟了!得趕緊給陳隊發(fā)個消息,不然一會兒就真的麻煩了?!?/p>
“我也得趕緊撤,一會兒露餡了,這些村民回來還不得把我埋了!”
想著這些,大鵬悄悄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此時已經(jīng)沒人注意他了。
于是他悄悄拿出手機給陳雯錦發(fā)了一條消息:“陳隊,不好了,村民發(fā)現(xiàn)了?!?/p>
發(fā)完消息后,大鵬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悄悄離開三夾山村,朝著江岸對面跑去。
而在江岸對面的陳雯錦此時正納悶江面上怎么出現(xiàn)了那么多的光點。她疑惑地皺起眉頭,緊接著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頓時心頭一沉:“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實際情況比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說完她走回吊車旁邊,看著還在忙碌的吊車師傅大聲問道:“師傅,還有多久能撈上來?”
吊車司機也納悶地看了一眼陳雯錦然后回答道:“不清楚啊,這棺材太沉了,開到最大馬力都沒能將它撈上來,估計是在淤泥里陷得太深了,還得有一會兒呢!”
陳雯錦無奈地搖了搖頭,她知道時間緊迫,但三夾山村的村民恐怕不會給他們太多時間。
她猜測江面上的那些光點應該就是三夾山村的村民。
果然不出所料,當?shù)踯嚩虝和P膸酌肜?,江面上就傳來了一陣陣吆喝聲:“停下!快停下!你們是干什么的?誰讓你們來這里打撈的?趕緊走,不然別怪我們跟你拼命了!”
聽到這些微弱但越來越清晰的聲音,施工隊的人也不禁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向江邊。
緊接著他們就看見一艘不大的漁船已經(jīng)靠近了岸邊,從上面走下來的正是村長。
村長走過來之后大喝道:“你們在干什么?誰讓你們這么做的?你們老大是誰?把他叫出來!”
陳雯錦無奈地摸了摸額頭,她知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于是她走了過去跟村長打了個招呼:“村長你好,我們是考古協(xié)會的,我是陳雯錦,之前我們見過面的?!?/p>
“陳雯錦?”村長皺了皺眉,渾濁的目光在暗暗琢磨這個熟悉的名字在哪里聽過。
很快他便想起來了,那不是之前陰陽先生來的時候那支考古隊的隊長嗎?當初還給他吃了幾次閉門羹呢。
“是你??!”村長恍然道,隨即毫不客氣地看著陳雯錦,“既然見過面,你們應該知道這江里面有什么東西吧?難道上次你們吃的虧還不夠嗎?我記得你們這隊里上次就是有人動這口古棺的主意,還死了兩個人,還有一個成了瘋子吧?”
陳雯錦苦笑一聲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但死的那兩個和江里沒關(guān)系,那是一場謀殺案。至于瘋了的那個,現(xiàn)在還沒有查清楚具體的病因?!?/p>
村長根本不相信陳雯錦的這套說辭,他冷哼一聲道:“哼!你少來跟我這個老頭子說這些,我不想聽。你就直接說吧,你們這次來想干什么?想要動那口古棺的話,就趁早死了這份心吧,我直接告訴你,不可能!而且三夾山村的人也不可能讓你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