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天空中再次傳來一聲巨響,隨后一道白芒閃電砸落,將黑暗的天空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轟??!”
伴隨著短暫的閃電照亮,所有人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天空上竟然直接出現(xiàn)了三口巨大的旋渦。
他們轉(zhuǎn)過頭看向江面,只見江面竟然開始刮起了大浪。
吊車司機突然對著陳雯錦大喊了一聲:“陳隊長,你看那棺材,它動了!”
狂風在三夾山流域上肆虐,江水被大風卷得洶涌澎湃,仿佛要吞噬一切。
借著閃電的亮光,可以清晰地看到,江面上有無數(shù)的船只正奮力朝這邊劃來。
然而,天有不測風云,江面突然的變化讓即將靠岸的船只再次被卷入波濤之中。
船只漸行漸遠,江面上傳來陣陣驚恐的呼喊聲:“起風了,大家快劃,不然我們都要被淹死在這里了!”
“村長,這是水龍王發(fā)怒了啊,再這樣下去,我們?nèi)嫉盟?!?/p>
“沒錯,這是水龍王在懲罰我們!”
這些聲音在狂風中變得支離破碎,傳到江邊時已難以辨認。
但村長卻看得分明,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風讓所有村民都陷入了危險之中。
在江上,遇到狂風或暴雨是絕不出船的,這是世代相傳的規(guī)矩。
可今天,這個規(guī)矩卻被人們拋諸腦后,只因為有人要打撈那口鎮(zhèn)江龍棺。
鎮(zhèn)江龍棺,是陰陽先生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動的東西。
然而,今天卻有人不顧一切,組織人手要將它打撈出來。
看著越來越大的風和即將降臨的暴雨,陳雯錦焦急地對村長說:“村長,你看這風這么大,馬上就要下雨了,你快讓村民們回去吧!”
但她顯然低估了村長和三夾山村人的決心。村長回頭瞪了陳雯錦一眼,怒聲喝道:“你還有臉叫我們回去?要不是你們偷偷摸摸地打撈鎮(zhèn)江古棺,我們會大半夜地跑到這里來?你們難道不知道這大風是怎么來的嗎?你們忘了上次打撈古棺時發(fā)生的事情了嗎?這大風就是你們打撈古棺惹怒了水龍王,他才降下這狂風!”
村長的眼睛瞪得滾圓,他掃了一眼正在施工的人們,大聲喊道:“今天我們?nèi)龏A山要是有人掉下水淹死了,你們就是兇手!因為是你們?nèi)桥怂埻?!水龍王生氣了,才會降下這么大的狂風!”
陳雯錦無奈地搖了搖頭,試圖反駁:“村長,天氣變化是物理現(xiàn)象,和水龍王沒有關系。冷熱空氣相遇就會下雨,這一點您應該知道,或者您兒子、您孫子上學時也應該學過。您怎么這么固執(zhí)呢?”
村長冷哼一聲,陰冷地看著陳雯錦:“你少跟我扯那些沒用的。上次也是你們這些人,非要打撈什么古棺,結果呢?是不是死了兩個人?是不是剛一動那古棺,天氣就變了?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嚇人的龍吸水,偏偏就是你們動了那古棺之后出現(xiàn)的!你們不吸取教訓,反而又來打這古棺的主意,到底是誰固執(zhí)?”
陳雯錦深吸一口氣,知道和村長講道理是行不通了。
此時,她身后的施工隊員也忍不住開口了:“陳隊,你跟他廢話干什么?我們打撈古棺是國家批準的,有紅頭文件的,何必跟他們說這么多,浪費時間!”
“是啊,晚上過來打撈已經(jīng)夠耽誤事的了,現(xiàn)在還要照顧他們,憑什么?”
“陳隊,我麻煩您快一點吧,我真不能回去太晚。不就是一口棺材嗎,用得著這么大費周章嗎?”
“您也別跟他們啰嗦了,直接把文件拿出來給他們看看不就行了?”
聽到隊員們的抱怨聲,陳雯錦左右為難。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嘆了口氣說:“村長,真不是我們想過來打撈棺材。您說的沒錯,經(jīng)過上次的事情,我是一點都不想過來。但我也沒辦法,這是領導的意思。而且這古棺是一件有著考古價值的歷史文物,它不應該被深埋地下。我們作為國家考古協(xié)會的工作人員,就算沒有上級的命令,也有義務讓它重見天日。現(xiàn)在有了上面的指令,我們更是責無旁貸。說句不好聽的,別說是您了,就是當?shù)毓簿謥砹?,也無權干涉我們作業(yè)。您還是老老實實地回家吧,外面風大,也別叫您那些村民跟著過來胡鬧了。真要是阻攔我們,你們就是阻攔公務,是犯法的知道嗎?”
村長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瞪著眼睛看著陳雯錦,猛地喘了幾口氣后大聲說道:“我呸!我怎么就犯法了?我讓你們不要打撈這口棺材怎么就犯法了?就算是犯法,那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在干什么?你們是在要我們的命!”
話音剛落,又是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緊接著雷聲轟鳴。
陳雯錦看著越來越惡劣的天氣,心中也感到無奈。她想著實在不行就等下次吧,眼前這種情況想要撈出古棺確實不現(xiàn)實。更何況現(xiàn)在這種天氣又有那么多村民在江面上真的太危險了。
然而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吊車司機興奮地喊道:“陳隊!動了動了!那棺材撈上來了!”
聽到這消息村長頓時一臉驚恐地轉(zhuǎn)過頭去,只見一口巨大的棺材漸漸地浮上水面,正朝著他們江邊漂來。
可下一秒江面上的水卻突然間像是被抽走了一樣,正中心的位置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旋渦。
而那些還在江面上趕過來的村民一下子被旋渦吸了進去。
“哎呀糟了!”村長一拍大腿看見江面上的漁船被吸到了旋渦里去,頓時著急地沖到了江邊。
而此時棺材已經(jīng)快被吊車司機給拉到了岸邊。
陳雯錦心里也不禁開始有些打鼓,心想難不成真的和這棺材有關系?
但他們作為考古人員最重要的就是科學信仰,要是相信鬼神一說的話還怎么考古?。?/p>
于是她沒有阻止吊車司機繼續(xù)打撈古棺,而是朝著身后的施工隊員大聲喊道:“快準備營救三夾山村的村民!趕緊打電話報警,就說這里有人溺水了要他們趕緊過來施救!”說完陳雯錦也跑到了江邊。
原本就不想讓他們打撈古棺的村長,見到現(xiàn)在這種情況對陳雯錦更是沒有一點好感便埋怨道:“我說這古棺不能動不能動!你們偏偏不相信!這回好了吧?現(xiàn)在可是要出人命了!”
陳雯錦看了看村長連忙安慰道:“村長您先別著急這古棺已經(jīng)打撈上來了就算是再放回去也來不及了。還是想想辦法怎么把村民救上來吧!”
村長只覺得一口怒氣上涌大喝一聲:“怎么救?水龍王都發(fā)怒了這是他在懲罰我們!除非是你把這口棺材放回去,不然水龍王肯定還會再次發(fā)怒,到時候我們整個村子的人都得死!”
說完村長又直接跪在江邊,看著江里的旋渦大聲喊道:“水龍王大人!你一定要息怒啊!是我們不好是我們沒有看住龍棺請您收了神通放過我們這些人吧!您要懲罰就懲罰這些打撈棺材的人吧!我們可是無辜的??!”
聽到村長的話陳雯錦再次無奈地搖搖頭也沒有繼續(xù)和村長爭辯,而是看了一眼江面上的旋渦想著這個時候,也只有那位陰陽先生才能把人給救上來吧?可是現(xiàn)在到哪里去找那陰陽先生去呢?
此時施工隊的人見狀也開始緊張起來。
這要是出了人命哪怕他們手上有著紅頭蓋章的文件估計也難免會被問責。
于是都忙活了起來拿起繩子和救生圈便朝著江邊走去,準備盡自己的一份力去營救那些無辜的村民。
在暴雨如注的夜晚,天空仿佛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雨點如同密集的鼓點,無情地擊打在每一寸土地上。
大鵬站在不遠處,耳邊隱約傳來村民們的焦急對話,他們的聲音在風雨中顯得格外微弱,卻帶著難以忽視的緊迫感。
“這雨勢,怕是要引發(fā)洪災了啊!”一個村民憂心忡忡地說道。
“快,得趕緊請陰陽先生來!”另一個村民急切地催促。
大鵬聽著這些話語,心中暗自慶幸。他親眼目睹了那些落入漩渦的村民被神奇地救起,這份震撼讓他對那位水龍王充滿了敬畏。
在腦海中迅速搜尋一番后,他確信,除了張浩,無人能擁有這等神通。
大鵬輕輕搖了搖頭,心中的大石終于落地,隨即他迅速編輯了一條信息,發(fā)送給了陳雯錦:“陳隊,你猜得沒錯,確實是之前我們見到的那只大烏龜,它把落水的村民都救上來了!”
與此同時,陳雯錦正站在江邊,目光緊鎖在對岸,那里,龍棺已被打撈上來,靜靜地躺在卡車上,等待著她的命令,以便被運走。
然而,陳雯錦卻遲遲未做決定,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焦慮與不確定。
“那些村民到底怎么樣了?”她喃喃自語,語氣中透露出對村民安危的擔憂。
就在這時,一道耀眼的白光劃破夜空,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雷鳴,仿佛天神在憤怒地咆哮。
陳雯錦被突如其來的響聲嚇了一跳,隨即感覺到手機在口袋里震動。
她急忙掏出手機,看到大鵬的信息后,臉上瞬間綻放出釋然的笑容。
“太好了!他們沒事就好!”陳雯錦喃喃說道,目光再次投向江面,心中卻泛起了層層漣漪。那只巨龜,真的是水龍王嗎?它是否真的擁有了人類的智慧?還是如張浩所言,它是這片水域的守護神?
“陳隊,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身后傳來了吊車司機的聲音,打斷了陳雯錦的思緒。
她微微皺眉,最后一次望向三夾山村的方向,然后毅然轉(zhuǎn)身,揮了揮手說:“先把古棺運回去,記得要小心輕放,車速不要太快,以免損壞古棺。”
吊車司機點了點頭,啟動車輛,同時說道:“您放心,這古棺沉甸甸的,我想快也快不起來?!?/p>
陳雯錦還是不放心,索性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神色凝重地叮囑道:“古棺送到后,要盡快處理掉,不能讓任何人靠近,明白了嗎?”
吊車司機踩下油門,不以為然地瞥了陳雯錦一眼,問道:“陳隊,不就是一口棺材嘛,您是不是太緊張了?”
陳雯錦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你懂什么?這口棺材邪得很,上次我們主任就因為這事進了精神病院,現(xiàn)在還沒出來呢?!?/p>
吊車司機聞言一愣,他確實聽說過主任的事情,于是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摸了摸下巴,好奇地問道:“主任那事我也聽說過,不是說當時有個陰陽先生讓屬龍屬蛇的人回避嗎?咱們主任剛好屬蛇,結果被龍氣所傷,怎么就變成精神病了呢?”
陳雯錦搖了搖頭,對于主任的遭遇,她至今也感到困惑不解。
“當時醫(yī)院檢查說主任身體沒問題,但他醒來后就變得神神叨叨的。這地方肯定有問題,上次打撈古棺就出了那檔子事,這次又差點讓整個村子陪葬?!?/p>
吊車司機看了一眼身后的江水,疑惑地說:“不對啊,咱們施工隊里也有屬龍屬蛇的,這次撈棺怎么就沒事呢?別的不說,我就是屬蛇的,也沒感覺到什么龍氣啊?!?/p>
陳雯錦猛地轉(zhuǎn)頭看向吊車司機,眉頭緊鎖,疑惑地問道:“你說什么?你是屬蛇的?你怎么沒事?”
吊車司機也感到納悶,但他確實屬蛇,而且在撈棺過程中并沒有任何異樣。
“陳隊,我覺得你們上次可能是被忽悠了。我確實是屬蛇的,但我什么事都沒有,您也看到了不是嗎?現(xiàn)在騙子多得很,想盡辦法騙錢,你們可能就是遇到騙子了?!?/p>
陳雯錦皺緊眉頭,上下打量了司機一番,心中不禁產(chǎn)生了懷疑。
張浩肯定不是騙子,他們之前已經(jīng)見識過張浩的本事。
但為什么吊車司機作為屬蛇的人卻安然無恙呢?按照張浩的說法,屬龍屬蛇的人在撈棺時是不能靠近的。
正當陳雯錦滿腦子疑惑時,在另一邊的陰陽客棧里,王胖子正沉浸在夢鄉(xiāng)中。
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將他從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