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之有點懵,不明白食猿雕什么意思。
沈天予卻懂了。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元瑾之者,色。
他低沉聲線命令道:“走了,再耍賴皮,我動手了。”
食猿雕斜了他一眼。
連女朋友都搞不定,居然還想搞定它。
沈天予拎著打包袋,抬腳朝外大步走去。
元瑾之急忙追出去。
食猿雕瞅著元瑾之沒出息的樣子就來氣,好不容易見一次面,快親呀,啃呀,揉呀,摸呀,脫呀,瘋狂呀,快活呀,生小孩呀……
二人各自上車。
元瑾之發(fā)動車子朝醫(yī)院開去。
沈天予則朝顧家山莊開去。
元瑾之握著方向盤,回想沈天予的模樣仍心動不已,不見他時想念,見了,更想念。
人在車上,心卻早已經(jīng)飄到沈天予身上了。
食猿雕在后座氣得直哼哼。
回到醫(yī)院,元瑾之拎著打包好的飯菜,來到爺爺?shù)牟》壳埃o哥哥元慎之發(fā)信息:哥,菜打包好了,出來拿。
元慎之走出去,上下打量她幾眼,接著拽著她往旁邊走廊去,說:“我平安無事,所以咱爸咱爺爺咱外公生病,都是巧合。”
元瑾之微微聳肩,“沒親?!?/p>
元慎之一下子炸毛了,“一頓飯花了我小一萬,你居然沒親?不親,你去吃什么飯?”
元瑾之覺得哥哥有點反復(fù)無常。
之前她和沈天予同睡一張床,他連夜跑過去攪亂他們好事。
如今又逼著她去親沈天予。
元慎之抬手按按鼓脹的額角,“趁我這幾日在家,你今晚去找沈天予,把那天晚上做的事繼續(xù)做一遍。我就不信這個邪!你倆一好,咱家人就生病,這是什么奇葩邏輯?邪門了!”
元瑾之道:“天予哥那天喝醉了酒,平時他不會碰我?!?/p>
元慎之嗤地一聲,“那小子,還挺君子!回頭找個機(jī)會,我把他灌醉,你們再試驗一次。如果我沒事,你們倆就盡管談。如果我出事了,那就是天意弄人,你趁早換人吧?!?/p>
元瑾之眼圈泛潮望著他。
從前老覺得他行事沖動,沒想到關(guān)鍵時刻,他這么有擔(dān)當(dāng)。
可是她卻不想哥哥出事。
沈天予肯定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今天跟她只吃飯,連拉手都沒有。
元慎之抬手拍拍她的肩膀,“爺爺這邊你不用來了。他怕死,看到你,會給你洗腦。你壓力本就大,撐不住他的洗腦。”
元瑾之點點頭,“我去單位了。你照顧幾天也出國吧,爺爺已經(jīng)脫離生命危險,接下來就是做康復(fù)?!?/p>
元慎之嘴上答應(yīng)著,心里卻想著,在出國之前,得幫她把感情處理好。
為情所困的滋味不好受。
他以前經(jīng)歷過。
當(dāng)晚,元慎之來到顧家山莊。
怕碰到蘇驚語尷尬,他給沈天予打電話,說:“我在你們山莊外,你出來一趟。”
沈天予言簡意賅,“何事?”
“電話里說不清楚,我們見面談?!?/p>
電話剛掛,元慎之便看到沈天予出現(xiàn)在了十米開外。
沈天予家那棟別墅距大門外有七八百米。
這速度,巨帥!
他望著沈天予白衣翩翩,玉樹臨風(fēng),堪堪而來的樣子,明明他和他都是大帥哥,但是每每看到沈天予,他都會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覺得沈天予的帥脫俗,而他自己的帥接地氣。
一恍神的功夫,沈天予來到元慎之面前。
元慎之遞給他兩張電影票,“呶,拿著,這周末約我妹去看電影。”
沈天予掃他一眼,卻沒接。
元慎之抓起他的手,將電影票硬塞到他手中,“知道你有潔癖,我給你們訂的小包,到時會提前讓他們把整個房間消毒。愛情片,適合小情侶看?!?/p>
沈天予微微瞇眸,觀他面相,短期內(nèi)并無災(zāi)禍。
他啟唇,“不用試,你沒有災(zāi)禍?!?/p>
“所以你倆在一起,會禍及家人也不準(zhǔn)?”
沈天予斂眸不語。
這東西本就是玄學(xué),科學(xué)能解釋明白的,叫科學(xué),科學(xué)解釋不了的,叫玄學(xué)。
玄學(xué)本就玄而又玄,沒有規(guī)律可言。
若說不準(zhǔn),元瑾之的親人三個已出事。
只能防患于未然。
元慎之問:“今晚有事嗎?”
沈天予抬眉,“什么事?”
“陪我去喝一杯?!?/p>
沈天予聽到喝酒就頭大,上次醉酒差點把元瑾之給吞了。
他拒絕,“沒空?!?/p>
“去吧,是爺們就跟我去喝一杯。”
元慎之伸手來拉他手臂。
沈天予不習(xí)慣拉拉扯扯,身形一閃,退到三米開外。
元慎之跑過去抓他。
沈天予道:“再動手動腳,別怪我不客氣?!?/p>
元慎之鼻子哼出一聲,“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要不是看我妹煎熬得可憐,誰懶得管你們?走吧,咱們?nèi)ズ燃t酒,紅酒度數(shù)很低,不醉人。如果連紅酒都不敢喝,那你就真不是爺們了!”
沈天予沒喝過紅酒。
不知紅酒醉不醉人。
他掏出手機(jī),給顧近舟去了條信息,問:紅酒醉不醉人?
顧近舟回:紅酒才11度,就是發(fā)酵的葡萄汁,不醉人,白酒、威士忌醉人。
沈天予又發(fā):紅酒可解愁?
顧近舟回:可以。
沈天予上了元慎之的車。
心里煩,喝點紅酒,不醉人,還能解憂愁,聽起來貌似還不錯。
元慎之帶著沈天予去了酒吧。
喧囂的酒吧,人潮涌動,音樂震耳欲聾,燈光打得光怪陸離。
無數(shù)個紅男綠女在舞池里扭著奔放的舞姿,在瘋狂釋放和勾引。
DJ曖昧高亢的聲音燃動全場氣氛。
元慎之本可以帶沈天予去安靜的高檔會所,但是會所氣氛不夠,他想用酒吧的氣氛感染沈天予,讓他不知不覺間喝醉,去找元瑾之,親她。
趁機(jī)試驗一下,家中人會不會出事?
這是沈天予第一次來酒吧。
他清修多年,身上有一種寧靜出塵的氣質(zhì),和酒吧的喧囂格格不入。
總覺得這里烏煙瘴氣,濁氣熏人。
沈天予轉(zhuǎn)身就要走。
元慎之一把拽住他的手臂,“來都來了,喝兩杯再走。你已經(jīng)下山了,別總像以前待在山上那樣端著,你得學(xué)著融入這個社會,偶爾來酒吧喝點小酒,釋放一下壓力?!?/p>
他帶著他去開了個卡座,要了一瓶三千塊錢的紅酒。
反正沈天予沒喝過紅酒,喝不出好壞,要太貴的浪費。
中間不時有衣著清涼的妖艷女子過來搭訕沈天予。
元慎之直接對對方說“這是我愛人”,一句話打發(fā)掉所有女人。
侍者將醒好的紅酒,給二人各倒了一杯。
元慎之裝模作樣地晃晃手中高腳杯,對沈天予說:“喝之前先晃一晃,會顯得很優(yōu)雅?!?/p>
沈天予沒晃。
他覺得元慎之很裝,怎么晃都不如元瑾之優(yōu)雅,明明是一母所生。
他將酒杯遞到鼻尖下,輕輕嗅了嗅,一股濃郁的葡萄發(fā)酵氣味,夾雜淡淡酒味。
他飲下一口,入口甜而微澀,不辣。
上次的白酒辣得離譜,把他喝醉了。
這種不辣,葡萄汁一樣,肯定不會醉。
他連喝兩杯,心中愁悶略減。
怕喝多了也會醉,他站起來,道:“走吧。”
元慎之將剩下的紅酒全部喝光,陪著他站起來。
沈天予朝外走去,上了元慎之的車。
他坐在后座。
元慎之則上了副駕。
他提前找好了代駕,代駕發(fā)動車子。
元慎之貼心地按了按紐,幫沈天予降下車窗。
風(fēng)一吹,那種頭暈?zāi)垦5母杏X又襲來,沈天予抬手揉了揉脹脹的眉骨,這才知上當(dāng)了,上了元慎之和顧近舟的當(dāng)。
紅酒度數(shù)雖低,但是后勁兒大,照樣會醉人。
元慎之扭頭掃一眼他,接著迅速給元瑾之發(fā)信息:妹,在哪?給你送個大寶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