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富貴作為一名老炮,通過孔祥子蠕動的喉結(jié),還有略微顫抖的手臂,已經(jīng)能夠確認,站在面前的,就是一只外強中干的紙老虎。
他今天來到這里,是為了抓老刀的,既然對方不在,他肯定得做點事情壯聲勢,讓身邊的人保持斗志。
在這種心態(tài)下,他完全沒將孔祥子看在眼里,冷著臉說道:“襙你媽!就你這B樣的,也敢說自己是出來混的?你禍害我兄弟的時候,我忍住了!現(xiàn)在我來報復(fù),你他媽也少跟我裝逼!我再問你最后一遍,你能不能跪下?”
“我跪不了!你現(xiàn)在立刻把路讓開,別他媽逼我!”
孔祥子面對秦富貴的威脅,態(tài)度同樣很強硬。
作為一根老油條的他,心里同樣清楚,自己端著槍,尚且有一條出路,如果把槍扔了,這頓揍肯定躲不開,如果被這么多人堵住,被打死都不是沒有可能的。
“小狗籃子,我他媽玩槍的時候,你還在家里扒拉小雞子呢!”
秦富貴聽到孔祥子的回答,拎著手里還在滴血的刀,大步走了上去:“手里喜歡拿著東西是吧?我讓你下半輩子拄拐!”
孔祥子看見秦富貴的動作,端著獵槍一聲怒吼:“姓秦的,你他媽給我站?。 ?/p>
“我站你媽!”
秦富貴腳步不停,繼續(xù)上前。
這一刻,孔祥子大腦空白,呼吸急促,是真有些急眼了。
他這個人,雖然有點小聰明,而且遇見事喜歡捅咕別人去做,但仔細琢磨一下就會發(fā)現(xiàn),他從來都沒在人前服軟過。
從孔祥子當初開著一輛N手的虎頭奔,以及賣掉真鏈子之后,又買了一根假鏈子戴上,而且不斷在紀鴻面前夸下??诘确N種表現(xiàn),也不難看出,此人是個純粹的裝逼犯。
這種人,也恰恰是最要面子的,在他們自以為那重“尊嚴”的底線之下,一旦被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來。
孔祥子當年曾發(fā)過小財,一度認為自己是比別人都強的天之驕子,哪怕破產(chǎn)之后,他也一直把自己打扮得油光水滑,不愿讓人看到自己的落魄。
實際上,別人的日子該過還是得過,并沒有多少人真的在意他,甚至記住他,但孔祥子卻固執(zhí)的認為,自己在其他人心中的形象,都是十分完美的。
所以,他不能折在這,更不可能淪為他人的笑柄。
他自認為自己剛剛說的一番話,已經(jīng)給足了秦富貴臺階,而對方非但沒給他面子,還要讓他當眾下跪,這是在踐踏他的底線。
有句老話叫做羞刀難入鞘。
辦公樓前方,孔祥子看著步步逼近的秦富貴,緊緊地握著手里的槍:“秦哥,我念在你是江湖前輩,該給的面子和尊重,都已經(jīng)給你了,你不要欺人太甚!”
秦富貴看著孔祥子顫抖的手臂,破口大罵:“去你媽的,今天我就欺負你了!你算是個什么東西,我他媽需要你尊重我嗎?”
“夠了!別再往前走了!”
孔祥子的呼吸越發(fā)急促,緊緊地握著獵槍:“再走一步,我就不客氣了!”
秦富貴舉著刀還要上前:“狗籃子,我他媽就走了!”
“嗵!”
槍聲驟起,伴隨著火舌噴吐,秦富貴被倒著推出半米多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上全都是被鋼珠打的血點子。
“我襙你媽的!”
王義林見孔祥子竟然真的對秦富貴開了槍,攥著手里的刀就撲了上去。
“砰砰!”
“呼啦啦!”
眾人看著昏迷不醒的王義林,還有身體抽搐,大口吐血的秦富貴,集體讓開了一條道路。
此刻的場景,已經(jīng)深刻的向他們證明了,面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個茬子。
“都他媽往回退,誰動我干死誰!”
孔祥子用槍指著前方的人群,臉上的汗珠宛若水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力量,在撐著他前行。
隨著孔祥子走出人群,駕駛著那輛212離開,秦富貴的一名手下這才反應(yīng)過來,快步跑上前去:“都他媽愣著干什么,把秦哥抬到車上去,快??!”
……
孔祥子的三槍,將王義林打成了血氣胸,秦富貴更是瞎了一只眼睛,而且有一枚鋼珠打進了腦袋里,需要進行緊急手術(shù),生死未必。
雙方間的一場沖突,沒等開始就結(jié)束了。
“我給孔祥子打了好幾個電話,但是全都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