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建成早上躲在暗處親眼看到顧云騁開車帶著一家人離開。
怕他殺個回馬槍,柳建成并沒有直接進(jìn)門,而是等了大約半個小時。
見確實沒有異樣,他這才翻墻跳進(jìn)了小院。
通往房間的門雖然上了鎖,但是一旁的窗戶卻是可以打開的。
就這樣,柳建成不費吹灰之力就進(jìn)了客廳。
他從客廳到廚房,甚至每一間臥室都沒放過,仔仔細(xì)細(xì)翻了三遍。
別說金條了,連個金豆子都沒找到。
一無所獲的柳建成決定先離開,回頭找機會把蘇曼卿經(jīng)常會去的地方,或者曾經(jīng)住過的地方全都翻找一遍。
他就不信,那么一箱子金條還能長翅膀飛走了。
就在他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剛才還能輕易打開的窗戶,不知哪里出現(xiàn)問題了,怎么弄都打不開了。
見窗戶出不去,柳建成就想從門下手。
可門是從外面掛了鎖的,根本就打不開。
除了通往小院的房門,蘇曼卿家還有一扇通往樓房的房門。
由于平日里不走這扇門,所以長期在里面反鎖著。
現(xiàn)在柳建成只要從里面把鎖打開,就能成功脫身了。
可是不知為什么,明明很普通的鎖,他輕輕一碰,就聽“啪嗒”一聲,這門徹底鎖死了。
根本就打不開。
兩扇門徹底鎖死了,窗戶又出不去,柳建成這下真的慌了。
如果被顧云騁他們回來撞到,自己是解釋不清了。
他想破釜沉舟,把窗戶上的玻璃砸碎。
可又怕碎玻璃的動靜會驚動附近的鄰居。
就在柳建成猶豫不決,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
外面響起了汽車引擎聲。
緊接著便是熄火,車門開關(guān)的聲音,以及越來越近的皮鞋聲。
顧云騁回來了!
柳建成的腦袋嗡的一下懵了。
他四下張望,慌不擇路地躲到了門后的鞋架旁。
然后在心里默默祈禱,顧云騁打開門后突然有事就離開了。
隨著皮鞋聲的靠近,柳建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整個人緊張到連呼吸都忘記了。
只是讓他意外的是,皮鞋聲在門口突然就停住了,也沒有預(yù)想中的開鎖聲。
反而傳來顧云騁低沉又從容的笑。
“柳建成別躲了,我知道你在里面。”
聽到這話,躲在門后的柳建成渾身一僵,手指死死攥著衣角,冷汗瞬間浸濕了后背,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
門外的顧云騁見里面沒有動靜,也不著急,而是繼續(xù)慢悠悠的開口說道。
“你別白費心機了,這窗戶和門鎖我都設(shè)了機關(guān)?!?/p>
“只要有人碰過,就會全部鎖死,誰也別想出來?!?/p>
“我為你準(zhǔn)備的這一切還滿意嗎?”
得知自己被人設(shè)了圈套,柳建成氣憤地想爆粗口。
但理智壓住了他的憤怒,現(xiàn)在的他咬著牙不敢出聲,心里還存著一絲僥幸,說不定顧云騁見屋里沒動靜就自己離開了呢。
可下一秒,門外的聲音就突然冷了下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懾力。
“我給你三分鐘,自己走出來?!?/p>
“要是還躲在里面不出來,我現(xiàn)在就通知保衛(wèi)科,就說我家進(jìn)了賊,人贓并獲的那種。”
“到時候他們帶著人過來甕中捉鱉,你覺得你還能跑得掉?”
一聽“保衛(wèi)科”三個字,柳建成的腿就軟了。
要真是被他們抓到現(xiàn)行,自己根本沒辦法解釋。
到時候受處分是輕,說不定直接就退伍回家種地了。
柳建成心里最后那一點僥幸也被打破了。
他緩步從門后走出來,來到窗前,隔著玻璃看向門外以勝利者姿態(tài)看著自己的顧云騁。
“顧團長,你贏了。”
說出這話,柳建成雖然心有不甘,可這就是事實。
“顧團長,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費盡心機地設(shè)圈套讓我往里跳?”
聽到這話,顧云騁笑了。
“這話應(yīng)該問你?!?/p>
“你為什么要往我的圈套里跳呢?”
“趁我家沒人,私闖民宅,柳參謀,你到底要干什么?”
柳建成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但表面神情依舊維持著淡定。
他深吸一口氣后,意味不明地笑了。
“顧團長,我為什么會來,你難道心里沒數(shù)嗎?”
顧云騁故作糊涂地說道。
“沒數(shù)?!?/p>
“還請你不吝賜教。”
柳建成沒有順著他的話說下去,而是冷聲警告道。
“顧團長,我勸你現(xiàn)在最好就放我出去,不然這事要真鬧到保衛(wèi)科那里,就不好收場了?!?/p>
顧云騁嗤笑一聲。
“我倒要看看,有多不好收場?!?/p>
“我顧云騁還真不怕事情鬧大。”
見他軟硬不吃,柳建成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把事情挑明了。
“顧團長,你總不想保衛(wèi)科的人知道你家藏金條的事情吧。”
聞言,顧云騁臉上的笑意加深。
“他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還是你愛人親自帶人來搜的?!?/p>
柳建成再次被懟得啞口無言。
憋了半天,最后氣惱地說道。
“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清楚?!?/p>
顧云騁:“那你清不清楚?”
“在我家這么半天,有沒有找出來什么?”
柳建成咬著牙,憤憤地說道。
“顧云騁,我找不出來,并不代表保衛(wèi)科的人也找不出來?!?/p>
顧云騁不想再跟他打口水戰(zhàn),直入正題。
“保衛(wèi)科能不能找到金子我不知道?!?/p>
“但保衛(wèi)科查是不是親兄妹,還是很簡單的?!?/p>
此話一出,柳建成愣怔住了。
但很快他就恢復(fù)了往常的神色,心中不停地默念。
他是在詐自己。
對,他一定是在詐自己!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顧云騁見他死鴨子嘴硬,笑著說道。
“聽不懂沒關(guān)系,我有的是耐心給你解釋?!?/p>
說完,顧云騁把樹下的搖椅搬了過來。
慵懶的坐在上面,撩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著窗戶里的人,緩緩開口說道。
“從前有個寡婦,和自己兒子相依為命?!?/p>
“可那個孩子不爭氣,從小身子骨就弱。”
“怕自家孩子養(yǎng)不大,寡婦就按老輩人的經(jīng)驗,用五十斤小米換了個童養(yǎng)媳回來,給自己兒子擋災(zāi)?!?/p>
“不知是這個孩子命硬,還是真如老人所說的那樣,是那個童養(yǎng)媳給擋了災(zāi),總之這個病病殃殃的孩子不僅平安長大了,還進(jìn)了部隊當(dāng)上了軍官?!?/p>
聽到這里,柳建成的臉已經(jīng)蒼白如紙,額頭沁滿了細(xì)細(xì)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