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干什么?”
見柳建成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顧云騁嘲諷地笑道。
“急什么?”
“故事還沒講完,后面可精彩了。”
“這個孩子跟童養(yǎng)媳還沒拜堂,就去滾苞米的?!?/p>
“不僅事后不認賬,在留在部隊后,還逼迫那童養(yǎng)媳以兄妹相稱……”
“夠了!”
柳建成嘶吼著打斷他的話。
他握著門框的雙手因用力而骨節(jié)泛白。
雖然已經(jīng)在盡力克制內(nèi)心的慌張,但臉部的表情還是控制不知地開始扭曲起來。
“你要到想要干什么?”
柳建成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問道。
顧云騁坐直身子,語氣驟然變冷。
“給我忘掉金條這件事?!?/p>
此話一出,柳建成放聲大笑。
“顧云騁,你這是默認了,你家確實藏著金條嗎?”
“在哪兒,快告訴我。”
說著,開始四處搜尋,邊找邊近乎癲狂的大笑。
“我就知道我的直覺沒有錯,金條就在你家?!?/p>
“我要發(fā)財了!”
“哈哈哈……”
窗外的顧云騁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
然后默默地掏出一個只有巴掌大的微型相機,朝著里面翻箱倒柜的柳建成“咔咔咔”的狂拍多張。
察覺到顧云騁拍照舉動的柳建成,立即恢復了神智。
他沖到窗口質(zhì)問道。
“你剛才對我做了什么?”
顧云騁舉起手里的微型相機在他眼前晃了晃。
“證據(jù),你入室行竊的證據(jù)?!?/p>
“金條你找不到,但你入室行竊的證據(jù)卻是實打實地在我手里?!?/p>
“還有你和你那所謂‘妹妹’的事情,我也有你們老家村干部的證詞?!?/p>
一聽這話,柳建成后背發(fā)涼,腦袋發(fā)懵,整個人差點昏死過去。
“你,你究竟要干什么?”
顧云騁不急不忙地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
“忘掉金條的事情?!?/p>
“如果忘不掉的話,這些證據(jù)足夠你去勞改的了。”
柳建成不甘心地說道。
“你就不怕我咬出金條的事情來?”
顧云騁淡淡一笑,輕聲問道。
“你找到了嗎?”
這下柳建成徹底無話可說了。
費了這么大的力氣,不僅金條沒找到,自己的底褲還被人扒得一干二凈。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別無選擇的柳建成,一咬牙一跺腳,應下了顧云騁的要求。
“好,從今以后我會徹底忘掉金條的事情?!?/p>
“那些證據(jù)……”
顧云騁見他想要,急忙將微型相機又揣回了口袋里。
“這些證據(jù)我先替你保存著,免得你哪天嘴上沒個把門的,胡說八道。”
此時柳建成不得不承認,無論是心機還是謀算,自己都不是顧云騁的對手。
事到如今,只好認栽。
“不給我就算了,不過你要保證只要我不往外說金條的事情,那些證據(jù)你就不許透露給第三人?!?/p>
“包括蘇曼卿?!?/p>
顧云騁點點頭:“我答應你。”
事情已經(jīng)解決,顧云騁打開房門將柳建成放了出來。
看著他灰溜溜地離開,顧云騁的唇角揚起一抹譏笑……
等蘇曼卿他們回來的時候,顧云騁已經(jīng)把柳建成翻亂的房間收拾好了。
看到蘇曼卿和顧怡兩人攙扶著腳步虛浮的蘇文漢,顧云騁急忙上前將蘇文漢給接了過來。
“爸爸怎么醉成這樣了?”
蘇曼卿揉著酸疼的肩膀,無奈地說道。
“酒逢知己千杯少了唄?!?/p>
顧云騁:“那怎么不打個電話讓我開車過去接?!?/p>
“你們這樣把他攙扶回來,一定費了不少力氣吧?”
蘇曼卿無語望天,心中暗自腹誹道。
何止是費力氣,還丟人呢!
一旁的顧怡無力的癱坐在沙發(fā)上,說道。
“你爸爸不讓我們給你打電話,他非要說自己沒喝多,能自己走回來。”
“你林伯母已經(jīng)安排好了車,他就是不上,我和卿卿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p>
“你說他年輕時也不這樣,怎么老了以后還成酒鬼了?!?/p>
她這話剛說完,蘇文漢便渾身酒氣地沖了過來,朝顧怡大聲念著各種詩詞。
顧怡一聽,全都是些“反動”詩詞,頓時嚇得她大驚失色。
忙抓起茶幾上的抹布就塞進了蘇文漢的嘴里。
然后讓顧云騁把他送回房間。
“一定要把門鎖好,千萬別讓他出來?!?/p>
“媽,我知道了。”
見自己房間的門被顧云騁從里面重重地關上,顧怡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蘇曼卿見自己母親驚魂未定的模樣,立即上前安慰道。
“媽,你不用擔心,爸爸都是一些醉話,沒人會當真的?!?/p>
顧怡握著女兒的手,想要說些什么又沒辦法說出口。
沒有經(jīng)歷的人是不會懂的。
顧怡心中已經(jīng)想好了,等蘇文漢醒酒后,要給他好好上一課。
免得以后闖下大禍,連累到女兒和女婿。
房間里,顧云騁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岳父安頓好。
見他閉上了眼睛,顧云騁剛要轉身離開,不想手腕卻被蘇文漢給抓住了。
“爸,你還有什么事嗎?”
蘇文漢頂著一張異常通紅的臉,打了一個酒嗝。
隨后對顧云騁說道。
“小子,有什么話要早點說?!?/p>
“我那女兒記仇得很?!?/p>
“別拖到最后,讓她因為這件事恨你。”
說完,拍了拍顧云騁的手背,語重心長地交代道。
“小子,我看好你,好好對我女……”
話還沒說完,蘇文漢就睡了過去。
雖然知道他說的是醉話,但也是實話。
蘇曼卿小時候確實挺記仇的。
容不下別人只言片語的欺騙。
所以顧云騁的內(nèi)心一直糾結不安。
不知該如何跟她解釋自己從前的身份。
也不知道,蘇曼卿知道自己就是那個“大傻個”后,會不再喜歡自己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門被輕輕推開了。
蘇曼卿看了一眼已經(jīng)入睡了的父親,然后對顧云騁輕聲說道。
“你還沒吃飯吧,我煮了面,快出來吃吧。”
男人輕輕應了一聲,邁步走了出去。
另一邊,離開顧家的柳建成不知為何稀里糊涂地來到了衛(wèi)生所。
站在張小蘭的病房前,他輕輕推開房門,驚奇地發(fā)現(xiàn),張小蘭正在慌亂地收拾著床單。
而雪白的床單上浸透了一大片鮮紅的血跡……